富贵盈香+番外(195)

本来气炸的沈秋檀冷静下来,也现出身形:“不知沈老侯爷和沈二夫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若是要诱哄我家弟弟,我可是要报官的!”

她还穿着男装,鬓发也不算整齐,沈弘见了就道:“一个姑娘家,把自己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还有脸教训我?就算分了家,我也是你们的亲祖父!”

王氏神色却是一动,沈秋檀这样,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乔装外出了。

“来人!”沈秋檀懒得废话。

闻言,乔山犹豫上前,其他两个家仆也跟着上前。

沈秋檀又道:“将这二人打出去!以后谁敢再放他们进来,便从我沈家滚出去!”

“姑娘,使不得啊!”乔山劝道。

沈秋檀压下胸中怒火,冷冷道:“这个家,究竟是我和懋懋做主,还是你乔山做主?”

乔山脸一白,脚下一个踉跄,想要解释这都是为了他们姐弟好,但嘴里竟有些发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打出去。”沈秋檀没耐性,其他家仆一抖,连忙将沈弘两人赶了出去。

沈弘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沈秋檀不看乔山,只心虚的看着小长桢。

小长桢气鼓鼓的盯着她,装作不理她,盯着盯着,大眼睛里就蓄了泪水:“坏姐姐!他们都说你不要懋懋了!呜呜……”

沈秋檀心疼极了,连忙抱住弟弟:“不会的,姐姐怎么会不要懋懋,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

亥时,洗漱干净的沈秋檀哄了懋懋睡觉,见弟弟打起小呼噜,才悄悄的退了出来。

刚一出门,就沉了脸:“乔山呢?”

白芷忙道:“还在沐芳水榭跪着。”

“呵,现在倒是知道跪了。”

沈秋檀冷笑,他是对爹爹忠心不假,当初一路护送弟弟进京也劳苦功高,可就算这样也不能仗着自以为对弟弟好,就代替弟弟拿主意。

“秦朗呢?”

一个黑影从窜了出来,山奈向来见怪不怪,倒是白芷吓了一跳。

秦朗知道沈秋檀要问什么,主动道:“属下只管小公子的安全,其他的……”乔山可是新府的大管家,他一个暗卫,只要小长桢和陈老夫人没有遇到生命危险,就得悄悄藏好的。

沈秋檀语塞,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难以吞吐。

“罢了,你先随我去花厅。”

等秦朗将沈秋檀离开期间京中以及淮南的事,报与沈秋檀知道后,已经快到子时。

沈秋檀揉揉酸痛的额角,叫秦朗自行离开,而后才吩咐山奈将乔山带上来。

花厅里点了灯笼,光线算不上昏暗。

乔山一进来,就见到端坐在上首的沈秋檀,姿态端庄、眉角带威,已经不是五年前跟在她身后那个瘦弱的小姑娘了。

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沈秋檀开口了,声音带着些疲倦:“南郊有一处庄子,占地不小,随便安排个人,我有些不放心,乔山叔若是愿意,便去帮我看着这个庄子吧。”

语气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柔和,并没有傍晚时候的怒气与冲动。

这是要赶我走?乔山张了张嘴,喉咙又干又紧:“姑娘,我是真的为你和三公子着想的。我没要老侯爷一分好处。”

第二百五十一章 消息来破除伪装

“那一年,老爷和夫人……我带着小公子从济北到京城,走到一个叫安县的地方……”

灯火下的少女面容平静,听到乔山的话,十分诚恳的点点头,以示赞同。

她没有打断他的话,乔山后面准备好的解释,却成了多余,他自己闭上了嘴。

九姑娘,确实长大了。多么像还活着的三老爷啊!

他心里有些开心,有些如释负重,这么多年,总归没有辜负老爷对自己的信任,可为何又有些难堪与难过?

难道自己盼着姑娘和小公子与老侯爷亲近,真的错了么?

姑娘总归是要嫁人的,一个女子没有家族依靠;小公子也总是要读书考取功名的,一个被姐姐带大的孩子,与一个兴盛的有些底蕴的家族。孰轻孰重,谁都懂得取舍吧?

老侯爷是糊涂了些,要给姑娘安排亲事,可天下女子不都是要嫁人的?

沈秋檀心里一叹,知道乔山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却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只道:“乔山叔可愿意替我去照看庄子?”

乔山笨么?

其实一点儿都不笨,她已经问过了,沈弘来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都选外祖母不在陈府、不在沈府的时候来;而且打沈弘第一次来,懋懋就说了不想再见到他们,结果呢,来了一次又一次;走之后,还约束府中下人,不将此事告诉隔壁府中的外祖母。

所以乔山这个内应做的实在太合格了。

欺负懋懋年幼,不爱告状,欺负自己不在府中,就敢自作主张,自以为是。

她口中提到的那庄子确实不小,有两个蜂房,再就是她做胭脂用的各色花草,让乔山去当个庄子管事,便算是还了他与爹娘的情谊以及他护送懋懋进京的报答了吧,再多的,是没有了。

仿佛心头压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乔山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

而后,用了两日,沈秋檀重新整治了府中上下,撵出去几个油滑的仆人,又提了壮儿做了大管事,转眼,岁日来到。

这一回,沈秋檀胆大妄为跑去西川,虽然留了秦朗善后,叫家人不至于担心她,却也过于张狂,在白云寺住了一夜的陈老夫人回来,见内务肃清,沈秋檀无恙,便结结实实的罚了她的跪。

沈秋檀自知错误深重,并不敢求饶,倒是懋懋到新立的祠堂看了她好几次,他还以为做的隐秘,别人都不知道,其实沈秋檀在里面就看到他的袍角了。

她抿抿嘴,笑了。

懋懋小傲娇,装作还不原谅自己,其实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嘛!

足足两个时辰,沈秋檀才被允许起来,陈老夫人看着姐弟两个换好衣裳,趁着夜色到了隔壁陈府。

陈舅舅一见沈秋檀嘘寒问暖,舅妈田氏也一通关心,嘴里念叨着:“棽棽这一回病的太久了些,如今总算是好了!”

自从上回她说漏了嘴,将李琋送木簪回来庆贺沈秋檀及笄的事情说出来,陈老夫人便格外小心,许多话都不再当着田氏说。

田氏是她亲自选的,做媳妇儿媳妇,都没话说,性子直心肠好,但这嘴就有些快了。

“表姐,表哥,大哥给我带了瓷娃娃,我带你们去看!”从田氏身后钻出来个胖乎乎的小姑娘,正是陈德润的小女儿陈娇蓉。

她长得随父亲,小长桢随母亲,年龄又没差太多,这样站在一起,倒比表兄妹更像亲兄妹些。

沈秋檀心里高兴,抱了小蓉儿进门,书房里头陈延英正在桃符上题字,而陈延芳就躲在他旁边吃桂花馅饼。听见祖母带着表姐来了,立即丢了馅饼跑出去:“表姐,你终于病好了!我要吃雪绵豆沙,还有桂花糕、马蹄酥、藕丝糖……”

陈德润敲他脑门:“眼见又长大一岁,怎么还如此贪吃!”

陈延芳便躲到了陈延英身后,陈延英直到一气呵成,吹了吹桃符上的墨迹才抬起头,与众人行礼。

陈老夫人心疼大孙子:“写好了么?快跟祖母来歇歇!”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离了书房,而后沈秋檀为了哄外祖母和懋懋开心,使出浑身解数整治了一大桌子菜,欢欢喜喜算是过了岁日。

过了年,虽然还没过生日,但自己也算是十六了呢。

……

沈秋檀一路快马加鞭的回来,但西川那边的消息传回京城就相对慢一些。

正月里,沈秋檀除了给几家相好的人家送了礼之外,依旧没有出门,反正她身体不好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直到时间进入二月,西川的消息才陆陆续续的传来。

原来西川最大的官死了,因为要刺杀齐王,没想到却被齐王反杀了。

百姓们议论的是热闹,病弱的齐王没死,地头蛇死了,事情和想象的落差太大,才成了百姓们一时的谈资,但勋贵人家看的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似乎,他们之前都太小瞧齐王了。

二月末,押解康平余部进京的队伍也到了,同时带来的还有康平里通外敌的证据。

霍准坐不住了,王太后简直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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