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盈香+番外(187)

语气颇有些极其败坏,于是他随手撒了一把类似药粉一样的东西,周围的护卫连忙捂住眼睛口鼻,看样子很痛,而少年终于趁着这个空档,与那些护卫们拉开了距离,《游春图》已经被他当做了防御的工具,率先赶过来的魏温一脸心疼。

李琋眉头紧得更紧了,谁在摸他?摸他做什么?

“还摸?有完没完!”冲出包围圈的少年大吼一声:“见鬼了!”

周围明明没有人,但是又实实在在被袭胸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惊动了康府的护卫,现在连脱身都难了。可到底是谁在摸自己?

少年被摸的有些狼狈,因为刚才顾着自摸胸口,护卫们再次围了上来。

场面乱作一团。

不一会儿,康平一行人也到了,李琋与其颔首,却不打算离开。

香气就在附近,她定然也在附近。

“哼!是谁派你来的?乖乖束手就擒,还能死个痛快!”

康平冷哼一声,这话虽然是冲着少年说的,可却细细打量着李琋的神色,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认识这个少年。

那少年不停的撒着什么药粉,但旁人已经不像最开始那般忌惮了。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若不是想留你个活口,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魏温在旁边观战,言语上不忘给那少年压力。

“呸,就你们?能拦住小爷我?”说完又是一阵粉末。

李琋看的清楚,这少年已经是强弩之末,功夫手段很是一般,魏温所言倒是没有夸大,可少年旁边那块血迹是什么?

“还摸?”少年的手臂腰腹都受了伤,于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他周围的空气里有一块凭空的血迹,虽然一直在少年左右,但并没有依附着什么,可就是不落下来。

有洞察敏锐的已经发现了,还有些人没有发现。

李琋心里一紧,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定然是沈秋檀隐身在少年周围,弄不好一直摸少年胸口的也是她,他目光一凛,少年身上一定是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少年很快被包围起来,眼中仍然不见急色。

“殿下,使不得!”秦风拦住想要冲上去的李琋,李琋心绪一敛,转头对上康平估量的眼色,康平转过头去。

“殿下!”明知康平会怀疑,李琋还是走了过去,那一团血迹是谁的?为什么香气变浓了?他比谁都清楚。

兵符可以不要,却不能看着秋檀受伤。

李琋步履缓缓,如同闲庭信步,但一张脸却绷紧了,心头更是热的发胀。

那血,会不会是秋檀的?

就在他靠近那少年的时候,忽然有什么攀住了他的腿。

于是,众人只见他停住步子,而后僵硬的往回走。

康平神色几度变换,远处传来一声惊呼,竟是之前在八角亭听见动静跑过了康妙香,而令她惊呼的是矮墙上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现在那人拉弓射箭,几乎眨眼之间,围攻那少年的护卫就倒了三个。

可三个之于康府的守备力量来说,还是太少了。

“你是何人?”康平惊疑,哪里冒出来的这号人物?

墙头上的人,黑巾蒙面,露出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来,眼睛往上,是淡而长的眉,瞧着有些怪异。

“放了他。”声音沉着又厚重,说不上好听,甚至有几分漠然,似乎他并不在乎那少年的生死一般。

魏温讥笑道:“你说放就放?你以为你是谁,你又当康府是什么地方?”康府向来有重兵把守,别说是随便来两个人,就算是两百个,也照样插翅难飞。

趁着众人精神全在蒙面人的身上,李琋摸出块帕子擦了擦那块血污,见不再有新的血流出来,心这才松了些。想来是那少年的血,流到了秋檀身上。

他将手背到身后,其实是握住了沈秋檀毛茸茸的爪子。

少年完全被擒住了,加上身上的伤,形容狼狈至极,可他的双眼熠熠生辉,毫无沦为阶下囚的自觉。

因为,他自信墙头上的人会救他出去。

“我再说一遍,放了他。”那人重复。

康平有些恼怒:“凭什么?”在西川这块地盘上,他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就算是皇帝儿子来了,还不是要看他的脸色行事,这蹲墙头的,又算老几?

因为对李琋的策略的迟迟不觉,他本就有些心烦,此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人出言不逊,他的火一下子就被点了起来。

墙头上的人,收起箭弩,语气并无波动:“就凭,我是原亦。”

原亦?

魏温一惊:“哪个原亦?无尘子的关门弟子原亦?”

不怪他震惊,因为无尘子的事迹实在是流传甚广。相传无尘子帮助高祖皇帝开疆辟土,建立大宁王朝,就在最后一战之前,眼看就可以论功行赏,乃至封王拜相的时候,无尘子竟然留书走了。

据传,无尘子的意思是,他来是遵循天意,离开也是遵循天意。

这个说法佐证了高祖皇帝乃是真龙天子的说法,但究竟如何,世人已经不得而知。

无尘子最后一次露面,是在二十五年前,他入世俗收了一个弟子,轰动一时。

而这个弟子不是别人,正是淮南一个寻常商户家的孩子,名字正是叫原亦的。

如果高祖皇帝还活着,现在都要两百靠三百岁了吧?而原亦也该有三十岁了。

康平的脸色变了,若是他真的是原亦,那是不是也有无尘子的手段?

自己的雄才伟略是不是也……

魏温强横道:“你说是就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第二百四十一章 用好药不能留疤

墙头上的人蒙着脸,露在外面的眉毛微微皱紧,语气很是无所谓:“我原亦行事与为人,何时需要向旁人证明?”

说者无心,听者入耳,只觉极其狂妄与轻慢。

可如果他真的是原亦,他完全狂妄的起。

倘若他所言属实,自己又不以礼相待,说出去,天下人都会埋汰自己;可若这人是假的原亦,那说出去自己一样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有那么一瞬间的,康平犹豫难断起来。

“原亦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被制住的少年语调轻松,藏着无限欢喜,周围的护卫、刀剑在她眼里,都成了废铜烂铁。

原亦一双外露的眼睛里,终于泄出些无奈之色。

他没理会少年,却朗声道:“康平,成都少尹之子,永昌三年,任西川节度使至今。”这一句人人皆知的话,说出来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他又道:“永昌元年,于兰台毒杀父兄屠戮亲族一十一人;永昌二年,奸淫先父妾氏刘氏,后虐杀,敛财九万万贯有余;永昌三年,与京兆……”

“够了!”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件事明明做的天衣无缝,所以相干人等都被自己清理干净了呀。

心中最大的秘密被揭穿,康平如同被扒了皮一般的害怕,他的青筋暴起,明明是紧绷的姿态,但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

不光是他,这一番话下去也叫他的部下变了脸。

他敛财好色几乎无人不知,部下也并不觉得如何,可如果一个人连父母兄弟都能毒杀的话,那也太可怕了些。难怪,他这么怕报应。

恐怕,他是怕他的儿子会毒杀他吧?

没想到原亦竟真的点点头,另起了个头,不提过去说眼下:“而今,康大人伙同京中……”

“我说够了!”康平一张脸五色变换,康妙香看着自己的亲爹忽然害怕起来。

她们这些姐妹,平日里爱争宠,父亲对她们也大方,可连她自己都知道,她们加起来也不上哥哥一个,她们就像是物件,高低贵贱全凭姿色和手段,可她心里还是盼着爹爹的宠爱。

在她眼里,爹爹是山是天,可如今这般,竟是天塌了,山崩了么?

瞧爹爹的慌张模样,那个原姓男子说的话,恐怕都是真的了……

若是自己办事不利,会不会也被爹爹杀了?

她的目光转向姿容清隽的齐王,她一定要进齐王府,她要离开康家,她害怕这样的爹爹。

齐王是她的救命稻草。

不提康妙香如何脑补发挥,也不说那原亦所言是真是假,单说胖熊猫昏昏沉沉,泪眼汪汪,拖着李琋悄悄的拐了个弯儿,到了廊下的另一头,然后去了隐身。

“你受伤了?”李琋大惊,方才还以为那血迹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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