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道侣一块穿[快穿]+番外(451)

“还有其他人有意见吗?”希尔薇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

“报告!请问这顿饭是您特意训练我们,还是确实我们只能吃这些?如果是后者……那么我们不是有军官餐吗?”

军官餐又名女士餐,由肉排或香肠或者一块烤鸡,加上面包与一小杯红酒或者牛奶组成,当然,如果条件允许,还能更加丰盛一些。她们还在学校里的时候,吃的就是这些。对于一些平民女孩来说,这可是比自己家里的食物还要丰盛得多。

她们在学校里也被告知,参军之后只会吃得更好。

“你们知道费拉尔有多少士兵和军官吗?近八十万,而我们的后勤补给线时断时续,所以所有物资都要着重供应给前线部队,像我们这种用败兵和新兵临时捏起来的部队,就是后娘养的。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

“我再次给你们一个机会,有人要退出吗?”

“……”

“要知道,像是那种大喊大叫的耍大小姐脾气,可不是退出,而是要进宪兵队,住小黑屋的。我现在给你们的机会,才是真正的退出,你们确定不抓住机会吗?”

少女们彼此看看,终于,有两个人站了出来。

希尔薇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回去收拾东西吧。”

其中一个其实站出来就后悔了——别管是怎么回去的,终归都是被退回去的,这就是留下了一个污点,未来她们很难在军队中再有发展了。可她站出来而让队伍出现的空位,已经被左右的女孩飞快的占满了。希尔薇也发了话,显然他们已经没有回头的资格了。

这个插曲之后,所有人都沉默的端着自己的铁皮水杯,坐在了粗制滥造的餐桌边,没滋没味的吃着土豆,喝着汤。吃完了,走在回去的路上,所有人对沉默的低着头。

她们还没上战场,但已经见识到了残酷。

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众人依旧各干各事的沉默着,直到之前带领他们的女军官又来了:“来吧,你们的第一个考场。”

“???”

她们被塞进车里,带到了军医院,这里是专门为女性提供医疗的军医院,这里的医疗条件比士兵军医院要好上很多,然而从实际情况看,伤员们得到的护理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这时代的医疗条件比地球的一战时期更差,比黑暗中世纪的时候用粪便和尿液来消毒要好,总之就是一个也不算怎么样的中间地带。所以给伤员的治疗手段,就是粗暴的挖出子弹后,用烫红的烙铁灼烧伤口“消毒”,再然后,就是向圣母或者上帝祈祷了。

PS:没有麻醉剂。

男兵如此,女兵也是如此。所以并不是前线战场最激烈,送下来伤兵最多的时候截肢最多,而是每天都有人因为感染要被截肢,被感染最严重的时候,被截肢也就最多。

所以这些姑娘们刚下车,就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发、发生什么?!敌袭吗?!”菲亚和黑长直直接就把枪掏出来了,对上女军官一脸无所谓的淡漠,这才尴尬的把枪放下。

她们被带进了医院,半路上一个男性医护兵拉着一辆推车走过,推车上有个大筐子,筐里边满满的都是胳膊和手,腐臭的味道直接塞满了鼻腔。

“啊——!”有个妹子直接惨叫一声晕了过去,被同伴扶住。

还有骚臭的味道在众人间蔓延,这是不知道谁尿了,但女性军装那宽大的蓬蓬裙为她遮挡住了丑态。

女军官没理,继续朝前走,后边一群妹子像是第一次被鸡妈妈带出巢的小鸡仔,可怜兮兮的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

稍后,他们还看了一场现场版,那些女军医……不像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而像是执行死刑的刽子手,她们把伤口感染的同伴按在病床上,用血迹斑斑的锯子一下一下的锯开血肉,锯断骨骼……血液浸湿了床垫,在床脚汇聚成了暗红色的血洼。

伤员紧紧咬住软木塞,可还是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和呜咽,然后声音越来越小,伤员的挣扎也越来越微弱,血液从之前的流淌,变成了一滴一滴的滴落……

“呼……”主锯的军医忽然长出一口气,停下了动作,“放开她吧,她不再痛苦了。”

满身大汗压住伤员的女护士们也都停了下来,她们在胸前划着十字,走出了病房,其中一人说:“我去叫嬷嬷来。”

军医点点头,那位护士离开了,其他医护人员则走向另外一个方向,刚才热闹的病房里,只剩下了尸体……

军医走出几步,又走了回来,她对军官说:“你不该带一群孩子来,她们都吓坏了。”

军官说:“选择进入军队,她们就不是孩子了,况且,与其在战场上别吓坏,不如在先在这短暂的和平中被吓坏,至少还能给她们一点点适应的时间。”

军医的眼神在一张张苍白的小脸上扫过,最终她点了点头:“你们可以进去看一看,但注意,不要对死者不敬,她们都是英雄。”

“谢谢。”

“不,你说的对,总得让她们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医护人员们走开了,军医带着这群哆哆嗦嗦的妹子走进了病房。还在病房外头就有人哭了起来,还有人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军官也示意无需强迫。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知道,活下来的是幸运儿,死去的才是英雄。”

半身裙子的睡衣很短,所以进入病房的人们能够看见,这位死者已经失去了一条左小腿,这次是要将她的右腿从大腿之下全部锯掉,这第二次的痛苦,她没能撑过去。

她嘴巴里咬住的木塞已经被取掉了,可嘴还是微张着,眼睛直直的向上看去,她的双手已经被护士们放在了胸前,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位英勇的战士,而是向众神祈求活命的受难者。

军官跪在地上,为她已经不再受苦的战友祈祷,其他少女们也紧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进入房间之后,军官就没再搭理谁,只是做自己的事情,做完了站起来,走到屋外。进屋的女孩们都跟着军官一起祈祷,只是有的人祈祷稳重而真诚,有的人大概是因为太害怕了所以一举一动间都显得仓皇,到像是应付了事了。

军官在外边遇到了嬷嬷,更准确的说是随军嬷嬷,她穿着军装,一般也同样是枪炮师,只是头上戴着修女的黑色头巾,手上抓着十字架。

嬷嬷看见她们停下了脚步:“圣母赐福你们,孩子们,愿我们不会在这里相见。”

有姑娘哭出了声来,即便一直都表现得很坚强的黑长直还有菲亚,这时候也脸色苍白,神色多少有些惊恐。

军官带着少女们离开了,一路无言的将她们送回了军营,只在离开少女们的宿舍之前,军官说:“我们这个什么都缺的独立团,要不了多久就要开上最前线,并不是恐吓你们,作为新兵,你们会是战场上死得最快,最早的一批。不想留下的,在明天早晨真正的最后的机会上提出来吧。”

军官走了,这个晚上,这简陋的宿舍里,少女们都是一夜未眠——虽然她们早知道这个晚上会睡不着觉,但原以为会是因为进入了自己真正的新部队,见到了自己崇拜的英雄之后的兴奋,可谁知道是因为对死亡和未来的恐惧……

这其中也包括气运之子菲亚,原剧情的她,是欢欢乐乐的进入部队的,她们该是第二批支援的赖格义军队,从军官到士兵都是彻彻底底的全新兵部队,开进战场之前的宣传,也都是各种美好的。

她们真正学会“战争”,进而习惯战争,是在真实的战场上。

那确实更激烈,更残酷,但也更快速,更干脆,还伴随着超量的肾上腺素,那个时候的接受度比正常情况下可是要高得多,毕竟那个没更多的时间让你去仔细的思考和分析,习惯、本能,还有运气,几乎就是战场上的全部了。

就比如迈克尔,没打之前他是个哆哆嗦嗦的胆小鬼,打起来了他却并不比谁差。该勇猛的时候勇猛,该聪明的时候聪明,也够果断,绝对是个好兵。

菲亚跟其他人一样难以入睡,在凌晨的时候好不容易睡着,就被噩梦惊醒——她梦见自己成了躺在病床上的人,陌生的医护兵按着她,一声举着锯子,锯掉了她的脚、她的手,最后直接锯掉了她的头。头颅掉在地上的瞬间,她看见许许多多其它的头颅,也在地上滚来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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