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一瓶雪花的杨宇朋不屑的冷笑:“做我女朋友?我爸进过局子,我妈是超市里的清洁工。你跟着我,是哪儿想不开啊?”
娜娜一把握住杨宇朋的手,心疼道:“你的出身不是你能选择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别的。”
杨宇朋还想再说什么,娜娜却是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我和刘娜好上了。”
杨宇朋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地面,脸上没有半分新恋爱的喜悦,倒是有几分说不出的落寞与沉重。
洗好手的付丽丽抽了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那恭喜了。速度比我快很多啊。”
杨宇朋:“……大家还不知道咱俩分了。今儿都挺高兴的,先别提。你说呢?”
付丽丽将纸扔在垃圾桶里,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这天,是付丽丽出事的那晚,也是杨宇朋最后一次见到付丽丽……
“丽丽……丽丽,你在哪儿?我来找你,你别走!别走!”
从睡梦中惊醒的杨宇朋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面无表情盯着他的娜娜。他吓了一跳,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娜娜问:“你就这么爱她,是吗?”
杨宇朋皱起眉头,无甚耐心道:“做噩梦了。睡吧。”
娜娜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静谧的夜晚,俩人诡异的对视着,仿佛有种下一秒对方就会把自己捅死的惊悚之感。
“娜娜,我……”
“睡吧。”娜娜躺好,握住杨宇朋的手,“明天你还得去比赛呢。我哥说了,你只要赢了,会有十万的奖金。”
杨宇朋没说话。
转天晚上,杨宇朋按照地址来到一个地下竞技场。
这里的人会下赌注赌谁能赢,只要有能力,说不定会被金主捧起来,到时候就会有大把大把的钱进口袋。
杨宇朋知道这种交易很危险,甚至是非法的。可他需要一笔钱。付丽丽是由她奶奶养大的,老人家有尿毒症,付丽丽的父母都不想再管。他不想老人家又遭受孙女没了的打击,又饱受身体上的折磨,只能铤而走险。
临上场前,娜娜的干哥哥(光头男)递给他一瓶水,他喝下去之后,觉得无比兴奋,几乎是轻而易举就拿了第一。
从那之后,杨宇朋再也无法脱离娜娜,更无法脱离那瓶“水”……
“哥,付丽丽那件事,你真没留下什么把柄吧?现在学校又一个倒霉蛋出事了,我怕到时候也连带着把付丽丽的事情也翻出来。咱们会有事吗?你说你当时怎么就……宇朋!”
杨宇朋脸色铁青,咬牙道:“在说什么呢?”
娜娜赶紧挂断电话,解释:“没什么!吃饭了吗?咱俩出去吃麻辣香锅怎么样?我正好新买了一条裙子,穿给你看。”
杨宇朋不说话,一脚踢飞了茶几,浑身煞气。
娜娜似乎是想接着哄他,可话到了嘴边,她却是勾起一抹冷笑:“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咱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私自到外面参赛,要是被游泳队知道了,会是什么下场?还有,你现在没有我给你的东西,你游得动吗?”
“你……”
“宇朋,我说过。我从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上了你。”娜娜走到杨宇朋面前,咬了咬他的下巴,“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我们会是最快活幸福的一对。”
杨宇朋咬着牙,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温乔骤缩的瞳孔恢复如初,此时此刻,她再看着眼前如同猛兽的男人,心里的感受有点儿不太好形容。
她伸手轻轻捧着他的脸,艰难道:“我、我帮你……找出杀害付丽丽的真凶。”
一提“付丽丽”,杨宇朋的眼中果真出现了一丝柔软,连带着手下的力道也松了些。温乔找到了关键点,正准备继续对症下药,杨宇朋却在这时被掀飞,人滚到了床下。
下一瞬,风知行出现在温乔的身边,已然把人打横抱在了怀里。
风知行依旧是面无表情,可周身气场冷的足以结冰,里面还裹挟着他极力压抑着的暴戾。他微蓝的双眼透着神秘的暗紫,视线牢牢锁定着刚刚起身的杨宇朋。
温乔靠在风知行的胸膛上,脖子疼的几乎没有知觉,只是一呼一吸间会镇痛她的胸腔。她稍稍抬头看着风知行,似乎发现了他的不同,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就是觉得他可能会宰了杨宇朋。
想想刚才看到的那些过往,温乔也不想这个时候追究什么,她拽拽风知行的衣角,声如蚊呐道:“风同学,我想回家。”
风知行没有回应,他还在盯着杨宇朋。杨宇朋从没被这样的一种目光注视过,明明是双迷人的眼睛,却暗藏锋利,甚至是杀机。
“回家吧。”温乔又拽了拽风知行的衣角,“我好饿,想吃你做的……咳咳!”
她这一咳嗽,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风知行这才收回目光,低头看向了她,轻声道:“好,回家”说罢,他抱着温乔转身离开。
杨宇朋这时候站起来,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要把她带……”
他虽然受兴奋剂的影响,但头脑还没完全凌乱。房间里的窗户没有开,门也没有开,既然如此,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还有刚才的那股掀翻他的力道,太强悍了。
风知行侧头,瞳孔闪过魅惑的紫色,他说:“明日正午到静心湖来。”
杨宇朋怔在原地,讷讷点头。
***
从房间里出来,温乔才知道原来她是在大学城外围的一个老小区里。
这下子,她更好奇风知行是怎么这么快找到她的?她知道他有瞬移的本领,可仅仅有瞬移,怕是不够。
“风同学,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技能啊?”
风知行瞧她脸白的像张纸似的,不由得加紧了几分抱她的力道,然后说:“等你醒了,我告诉你。”
温乔笑笑,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风知行说话一定算话。他说他会罩着她,这不就来了吗?
第26章
温乔是被饭香给勾醒的。
那味道甜甜的,还没吃,就可以感受到它的软糯,肯定是美味中的美味。愿为食而亡的温乔闭着眼坐了起来,思想和身体彻底苏醒。
她掀开被子,略一低头,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是条涂满中草药的帕子。她伸手摸了摸之前还疼的不行的脖子,现下却是几乎没什么痛感了。
温乔把帕子捡起来,仔仔细细的叠好,然后又抽了圆桌上的纸巾把它严严实实的包好,最后放进口袋里。这才出了房间。
昨晚,她住在了风知行家的客房。
当时她已经是迷糊了,大多事情都记不清楚,只依稀有听到风知行给她哼唱了那首在羊华镇哼唱过的曲子,之后便很踏实的睡了过去。而此刻,风知行正在厨房里忙碌。
清晨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窗户照射进来,就像是一层柔和的水纱罩在风知行的身上,让冰冷的他投出丝丝暖意。他拿着木勺搅拌着锅内的食材,时不时的调节一下火候,然后再继续搅拌,循环往复。
温乔看着看着,莫名想起她姑有年意外车祸重伤住院,差点死掉。
她姑父不在医院守着她姑,而是跑回家煮小米粥。她姑父当时说:“她一直照顾我,十几年如一日,可我连碗粥都没给她煮过。万一她嫌我对她不好,不肯回来了怎么办?”
温乔抿了下唇,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酥酥的,还有些痒。
风知行最后确定中药和食材已经融合,关了火,一扭头就看到温乔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厨房门口,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见怪不怪的淡定的盛粥,说:“准备用早饭。”
爽口小菜、鸡蛋羹、拌豆腐、清汤面、中药粥……不过一顿早点,温乔还以为自己成了宫里的格格,竟然有这么好的待遇。而且,她吃了几口就发现另一个问题:这些全是软食或者流食,几乎顺着嗓子就滑下去,吃起来不会觉得喉咙硌得慌。
“风同学,真、真谢谢你了。这早餐太丰盛了。”温乔觉得脸颊发热,不太敢看风知行。
而风知行一向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优雅的细嚼慢咽着。待口里的食物彻底咽下去,才说:“无需言谢。”
温乔本来心里有个小算盘,就是期待他会关心她的伤,多说几句。没想到人家四个字就把她给打发了,她多少有些失落,但也倒没有影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