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就吹了。
卫莺管账打理中馈样样都行,但她让来干这牵线搭桥的事儿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下意识就抵触起来:“那、那媒婆呢?’’
“也说了两回,没瞧上。’’
要不是没法子,他也不会把秦柱儿的事说出来,也不会求到卫莺头上。
话都说到这儿了,那秦家卫莺倒也有几分好感,倒是应了下来,不过也没一口说死,只道:“我可以给说说,但能不能说成可不敢保证,你们也别把希望全压我这儿。’’
要是没成她岂不是成罪人了?卫莺可不干这事,话,她得提前说清楚。
姜景一松,脸上露出两分笑意,点头:“行,你给看着办就是。’’
没了这桩心事,姜景看卫莺也眼热了几分,这些日子他在军营里,夜晚一人时脑子里总是会有卫莺的身影浮现,有她以前安静低垂的模样,有她现在伶牙俐齿不待见他的模样,还有现在这般慵懒的模样,眉宇柔和似水,偏偏眼尾又带着钩子似的,勾着他的心弦。
姜景倾身,抓住她的手:“今儿我不回营了。’’
男人嘛,何必跟一介妇人计较,在房里服服软那也是他们的夫妻情趣不是?
说着,他作势要碰到那水润的粉唇,身下却是一痛,顿时让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抓着她的手也放开了,眼都红了,“卫氏!你竟敢踢我!’’
卫莺甩了甩手,眼里跟结了冰似的:“踢你怎么了?踢你一脚那是便宜你了。’’
上辈子他们母子的死虽说跟姜景没有直接关系,但他身为一府当家的,要不是他不尊她这个嫡妻,老太太和田姨娘等人又怎敢明目张胆的压在她头上来?
她可还记得上辈子姜景看她那副嫌弃的模样,恨不得离她三丈远,如今只不过是稍稍变了个模样他就闻着味儿的追上来了?男人,果然都是重那皮囊的。
想近她的身儿,别想!左右她们是注定了要一辈子绑一块儿的,那就来彼此伤害啊!
姜景简直不敢置信:“你到底发什么疯!别忘了,你可是我姜家明媒正娶的夫人!’’
哪有当人婆娘不让夫君碰的?
“这后院里多的是女人,甚田姨娘、梁姨娘,还有老太太赏下来的丫头们,要是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给大爷添上几个,保管你夜夜不重样,天天当新郎,如何?’’
如何?
姜景最后气得甩袖子离开了。
不让他碰,莫非他还非要卫氏这个恶妇了不成?
姜景气鼓鼓的,正要回军营,一踏出正院门口就被等候多时的田姨娘给堵了个正着。
田姨娘也是没法子了,一得了信儿就赶了来,哪怕事后被罚她也认了,但关于她进门来历的事儿她必须问个清楚,不然她整日心惊肉跳的,连做梦都梦到她的身份被卫莺给揭穿,众目睽睽被指责羞辱,卫家更是发了话不认她,让她在这满京城里无处容身,姜家也把她给撵出了门,落得被人欺辱,最后凄惨死去。
不,她断然不能落得这般下场了去!
里边,安夏正在劝着卫莺:“夫人,你这是何苦,大爷已经服了软,给了台阶,夫人何不趁此跟大爷和好如初。’’
两位主子闹成这般模样,她们当下人的看着也着急得很,如今夫人是当了家,又有嫡长子傍身,地位自是稳固,但那以后呢,这后院里的莺莺燕燕可不少,还不知道以后得进来多少呢,如今她们瞧着安分守己的,那是因为没宠没子的,但要是这些姨娘有了子嗣,还能敬着尊着夫人不成?
老太太那般强势的人,对上老爷子不也终归矮一头?哪有夫人拗得过当家的,不过是把人往别处推罢了。
卫莺眼神空洞,虚虚的看着窗外出神儿,良久那嘴角才勾起一点笑,却显得分外凄凉,“和好如初?哪里还有和好如初?’’
安夏跺跺脚,“夫人,可不能这般想,你瞧,夫人如今还在呢,那欢喜院的小蹄子就敢爬到夫人头上,公然来咱们正院抢人了,丝毫不把夫人放在眼里,要是让她得了宠,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膈应人呢。’’
“田姨娘。’’
卫莺淡淡的开口,整个人又恢复了精神儿:“我知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吧,无论这后院里有多少新人,有多少人得宠,只要本夫人在一日,就没人能越过我去,便是这伯府,也合该是我儿的,至于田姨娘,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在她用卫可那信试探田姨娘的时候,她就没打算让田姨娘继续在她跟前儿膈应她多久。
田兰如今是不是整日的开始心神不定?开始后怕起来?觉得她要清算了?
她就是要让她也尝尝这种心慌意乱的恐惧。
她上辈子经历过的,正好让田姨娘也尝尝!
姐妹共夫,这是耻辱,大周向来只有从娘家挑去的继室,没有同时共存的姐妹当妻妾的,何况,卫莺生父卫大人更是一个老古板,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丑事,上辈子田姨娘之所以能成,那是因为她被撵去了庄子,而田姨娘早就坐稳了位置,那时姜家在姜景的带领下,早就得了陛下赏识,从宣平伯擢升到了公府,卫家不过区区五品小官,跟姜家对上,无异于螳臂挡车。
而如今,姜家只不过还是伯府罢了。
第78章 彻查
秋日刚过,新官上任的二夫人柳氏又开始折腾起来了。
她汲取了秋衣那回的不足,决定一雪前耻,整天带着丫头开始早出晚归,在各大布坊东看西瞧,或是在府上盯着路过的下人们,把府上的小丫头们给吓得发抖,纷纷给告到了卫莺处,想请卫莺管管二夫人。
实在是吓人得很。
柳氏还不知道这些,还想着怎么在下一回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让这满府的人好生瞧瞧,她柳氏也不是那般没用的!
姜景在月前倒是回来一趟,让府上下人们暗地里议论纷纷的还是大房欢喜院那位田姨娘吃了雄心豹子胆,在正房门口就敢截胡,丝毫没把大夫人卫氏给放在眼里,这大夫人也不是好惹的,以后定是有热闹看了。
但这都过了月余了,大房那边还是一点动静儿都没有,不止是府上的下人们,就是一心等着报复的田姨娘都傻眼了,她可不会认为卫莺是看在大爷的面儿上放过了她,连着好些日子都派人打听正院那头的情形,至于她进府的来历在那日就跟大爷问清楚了。
田姨娘的来历都是她自个儿说的,她当初跟姜景说的是上京寻亲,谁知寻到了后那户人家压根就不认她,她一个柔弱无助的孤苦女子举目无亲的,姜景说要帮她跟那人家说清楚她也拦着不让,说是还这份生恩,越发让姜景怜惜她可怜的身世,又觉得她虽柔弱无依却很是坚强,大受感动,这才不管不顾的把人抬进来,说是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但是对其他人的说辞,两人早就通过气儿,只说田姨娘是从淮安被带回来的,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她进来是当个妾室,这身份问题也只要说得过去也就行了,也没人深究,是以上回卫莺冷不丁的说起了甚真假千金的事儿这才把田姨娘吓了一跳,生怕姜景说漏了嘴,这才急得不行。
她在姜家还没站稳脚跟儿,这时候是万万不能暴露的。
姜景自然是没说,对田姨娘的再三逼问还有些不耐烦。
他就搞不懂了,本就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哪怕田姨娘的事儿真被人晓得了,旁人不也只有说她大义的,说她那亲人家不道德的?她怕什么?慌什么?该慌的也是别人才是。
要他说,倒不如说开了,旁人还能更高看她几分。
“大爷是不知,说来前些时候大夫人娘家妹子还来信说了桩趣事儿呢。’’春贵道:“说是那位许夫人在随夫赴任的途中听说有一乡野的村姑,非觉得自个儿是那富贵人家的千金,最后竟还偷了家里的银子说要去寻亲,最后啊这亲没寻到,反倒是给一户人家当了妾室。’’
说完,他还加了句,“说来那乡野村妇正是那欢喜院里田姨娘的家乡,淮安府呢。’’
春贵不知道姜景一回府就去了正院,见他进了前院里头,顿时忙前忙后的给他备水洗漱,还插空给他说了说最近府上的事儿,甚二夫人办砸了差事啊,甚三夫人的肚子大夫说了是儿子啊等等,末了想起来还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