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重生)(16)

“娆姑娘,那酒可是喝了?”

她点点头,“喝了。”

“那便好,那便好,”七婆婆凑近了些,嗅了嗅她玉颈下的香气,止不住地笑道,“娆姑娘,恭喜了。”

“姑娘来喽~”

猝不及防的一声轻唤,姜娆已被七婆婆推进了屋,屋内的景象一下子在她的眼前铺展开来。

琴声微缈,香炉微燃,床帘微垂,窗扉微开。

有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女在门口正抚着琴,侧耳细听,正是一曲《春江花月夜》。

那少女见有人进来,并不惊,仍是低着头抚着琴,只是在刹然间,那琴声好似低了低,瞬间变得缥缈靡然。

指下的琴弦似是化作了万千心绪,变得纷杂、撩动而又缠绵。

她一步步踩在,又好似一步步踩在那缥缈的琴声之上,一双眸子也向房间最里面的那张榻望去。

床帘后,正斜斜地卧着一个男子,衣襟微敞着,露出胸前大片大片的雪白。

她紧张地攥了攥衣角,缓步朝床帘走去。

叮叮啷啷,有微风挟着月色入户,吹响了挂在床边的风铃。

那清脆悦耳的风铃声流淌在阵阵琴声之间,又一下子跳进了姜娆的胸腔之中,震得她心跳如鼓似雷。

就在素手即将撩起床帘的那一刹那,那琴声突然歇了,弹琴的少女端起了手边的一个盛了半缸水小金盆,兀自上了前。

“姑娘,脱袜。”

姜娆一怔,被那位少女扶着坐在了一旁的小凳上,脱了鞋袜。

那男子隐匿在一层极薄的床帘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将鞋袜褪去,瞧着她露出的雪白的玉足。

心中突然一动,男子掀开了床帘,朝那弹琴的少女唤道:“你退下罢。”

琴女低眉顺眼:“好。”

谢云辞突然下了床,步步走到她的身前,兀地蹲下身子,与她的视线平齐了。

他缓缓一笑:“小美人,又见面了。”

玉足浸入水中,绯红却上面颊。

谢云辞瞧着她如桃花一般娇嫩的面色,心中骤然生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欲望,一手迫不及待地探了出去,抚上她滚烫的面颊。

软。

当真是香温玉软。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了,登时站起了身将她打横抱起,姜娆一怔,双手已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脖颈,下一刻已被他平放到床榻之上。

“公子……”

就在他倾身的那一刹那,床上的少女突然嘤咛一声,用藕节似的小臂抵住了他弯下的身子。

谢云辞的动作一顿,眸光仍眷眷,轻缓出声,“怎么了?”

“奴家……”她躺在床榻上,只觉浑身力气如同登时散尽了般,言语也如细细的游丝,缓缓飘进对方的耳中。

“奴家还未擦脚。”

姜娆翘了脚,两眼迷蒙地瞧着面前的男子,呼吸也愈发紊乱了起来。

她明白,七婆婆让她喝下的,是催.情酒。

但为了避免在谢云辞的面前失态,她就只喝了半壶,却在对方触碰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刹那间,酒劲儿骤然发作,她还未回过神,已有香汗隐隐地冒了出来。

浑身燥热难耐。

不自觉地,她攥紧了被角,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

谢云辞的手指顿了顿,从一旁取来一条白毛巾,温声细语道:“你不要乱动,我给你擦。”

“公子……”

姜娆下意识地想推却,却不由自主地娇哼出声来,对方的身形一颤,兀地回头头定定地瞧着床榻上的女子。

“小美人,你怎么了?”

精细地双眸微微眯起,他开口询问道。

于是他又倾下了身子,方一靠近,少女身上摄人魂魄的香气便猛地袭来,一下子麻痹了他的神经。

他的眸光也开始发乱!

有异香从少女细长莹白的颈下传来,带着湿热的气息,萦绕在谢云辞的鼻息之处。

似浓云薄雾。

“你怎么了,嗯?”

距她的唇齿近了些,他却突然看见了女人微蹙的眉头,和因隐忍而阖紧的眼。

“公子,奴家……”

“你怎么了?”

他再次拔高了声音,身下女人的眼神却愈发迷离起来,只一刻,谢云辞便意识到了,眼前的女人已经被人下了.药!

身形一顿。

“你是用了药?”有不满的情绪从眼里一闪而过,男子一下子沉下了声音,差点儿就咬着她的耳朵恨恨出声,“你就这么不情愿委身于我?”

“不、不是……”

女人方一开口,就猛地被对方捉住了手腕,谢云辞紧紧钳着她素白的腕,眼神登即便冷了下来。

他似是猛吸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他瞧着面前如小鹿似惊慌的女人时,嗤笑出声。

“你不过就是个美貌的妓子罢了,装什么清高。”

一阵冷笑,他狠狠地将她的手甩开,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第一次,他指名道姓要一睹倚君阁头牌的芳容,对方却直接避而不见。

第二次,月下匆匆一瞥,他惊为天人,可她面对他的真情流露却仍旧不为所动。

终于,等他以为就要彻底拥有这个女人时,她却将自己迷醉,亦不愿清清醒醒地委身于他。

脑海中突然响起来连枝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二爷,你以为娆姑娘为何对您避而不见?”

那天,连枝窝在他的怀里,瞧着他恹恹的神色,终是将实情告诉了他。

“娆姑娘说,她宁为百姓妻,不做谢家妾。”

好一个宁为百姓妻,不做谢家妾。

谢云辞猛地大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床上娇媚的女人,旋即冷然拂袖,甩门离开。

只余下姜娆迷迷蒙蒙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也不管将青丝压散了一床。

七婆婆正守在大门外,看见谢云辞怒气冲冲的样子时,一下子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她不是给那丫头用了酒和药了吗?

“公子?”

她连忙上前,将笑容堆了满脸,“公子,您这是这么了,可是那丫头冲撞了您……”

谢云辞停了脚,扭过头看了七婆婆一眼,清冷地吐出两个字,“硌牙。”

声音中还有一闪而过的促狭。

硌牙?

七婆婆闻言诧异地皱了眉,还未来得及细问,谢云辞就已经甩了柚子走远了。

正在思量间,有一道人影骤然从身边闪过,直朝正半开着房门那间屋子奔了过去。

他攥着拳,步履纷乱,喘息焦急。

第14章

“阿姐——”

方一推开半掩的房门,一股轻幽幽的香气便扑鼻而来,引得刈楚脚下微微一滞,旋即放缓了步子,轻声走进了屋内。

声音也放缓了些,“阿姐?”

“阿、阿楚……”

话音刚歇,只听一声轻柔的回应从床帘后渐渐传来,夹杂着细微的喘息声,让人听了不禁面红耳赤。

“阿楚……”

床上的女人又轻哼了两声,听见少年应声后,她的声音竟愈发急躁起来,“阿楚,阿楚。”

“阿姐,怎么了?”

刈楚慌忙上了前,走到床边时身形却猛然一顿。

只因他透过莹白的薄纱,看见了女子一段藕节似的光洁的小腿,和细□□致的脚踝。

“阿楚……”

姜娆双眼迷离,一手揪着被单,只觉浑身如在火中焚烧一般灼热、难受,望着徐徐而来的少年,一种安全感突然涌上她的心头来。

“阿姐,你、你怎么了?”

他的嘴唇微微有些发涩。

“阿楚,我好难受……”

她披散着头发从床上爬起来,一手掀开床帘,紧紧拽住了少年的衣角:“阿楚,我好难受,我好疼,烧得我好疼!”

不知不觉中,声音竟有了些哭腔。

刈楚方一丝不自然地扭过头,听到这句话时又忍不住将视线落到了少女的身上。女人面色旖旎,檀口微张着,一下又一下地喘息。

她每喘息一下,薄纱下的山峰便隐隐律动起来,渺渺眼波也随之乍起,如同万千春水。

惊泛涟漪。

“阿姐。”

刈楚的喉结动了动,方一出声,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可怕。

“阿姐,你莫要乱动。”

连忙从一边扯过了被子,还未等姜娆反应,他便不由分说地用被子将她裹紧了。

“唔……”

女人蹙了蹙眉头,低低地嘤咛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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