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香+番外(864)

“臣弟遵命。”秦铭珗跪拜,再次谢恩:“谢皇上恩典。”

“如此,也就是了。”秦铭晟站起身来:“来了福王府小半日,有看了这么一场戏实在是乏的很了,朕先回宫去了。”

“恭送皇上。”秦铭珗跪拜,随后送秦铭晟出了福王府的大门。

目送秦铭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秦铭珗才从地上起身。

经历了这样一场事端,秦铭晟此时的身形有些摇摇晃晃,因为失望,因为愤怒,也因为心中的畏惧。

秦铭晟对这件事情言语不多,唯独只说看戏之事,这讥讽之意十分明显,更是要了那对玉如意去,送给卢少业。

那个玉如意,是从前秦铭晟赏的,而赏赐的缘由是因为他当初江南发水灾前去赈灾有功,且因为这对玉如意上头,有秦铭晟的提字,请了能工巧匠雕刻上去,彰显秦铭珗的荣耀。

而此时,要将那玉如意收回,转头给卢少业,不正是要向他说明他的荣耀秦铭晟可以给,也可以收,更可以给了旁人。

这足以彰显秦铭晟此时的愤怒,而愤怒的缘由,除了今日之事以外,更多的也有他方才为了自保,抢先说的那番话。

在说这番话之前,秦铭珗已是明白秦铭晟会更加动怒,但为了自保,却是不得不如此,毕竟若由了秦铭晟的性子去,不晓得会做出怎样的处罚来,若是一怒之下将他送去监管修黄陵,只怕再也不能沾染朝政之事,那便大大不好了。

而现如今,即便秦铭晟生气,但到底不过是一时的,兄弟情深,往后时日也长,早晚都会将这些不愉快之事忘得干净。

换句话来说,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秦铭珗想的明白,也是如此做。

到是安和,在扶住他的时候,十分担忧:“王爷您没事吧。”

“无事。”秦铭珗摆手,只道:“暂且扶本王回屋去。”

“是。”安和扶了秦铭珗,往里头走,路上更是小心谨慎的问道:“崇州那边,顾长凌那边要不要传了话过去?”

崇州案子之事,为的是调虎离山,将卢少业牵绊在那里罢了,可现如今事情尘埃落定,他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卢少业也已经什么都知道,崇州案那边,自然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毕竟死的人越多,也越会得到更多的重视,到时候倾尽全力去查此案的话,人为之事到底能查出些许蛛丝马迹,若是查到福王府,那便是大大的不妥。

因此,安和便询问此事,要不要就此终止。

秦铭珗略想了片刻,抬手道:“传话给顾长凌,案子之事不能停,但不能过于隐蔽,只露出些许破绽出来为好。”

他刚被卢少业识破,就停了崇州那边的案子,岂不是正是坐实了这件事情与他有关?

被怀疑是一回事,被坐实又是另外一件事,在被秦铭晟恼怒的节骨眼上头,断然不能再给他添了任何的罪名。

而顾长凌那边,也不能彻底就将他瞥了出去,毕竟黄白之物虽然俗气,却是有大的用处,往后还需要顾长凌再去做一些事情。

到是不如让他卖些破绽出去,到时候随便找了人,顶罪也就是了。

如此也就能将此事撇的干干净净,再与他没有半分的干系。

安和明白秦铭珗的意思,点头答道:“王爷放心,小的明白,这就派人给顾长凌送信说明王爷的用意。”

“旁的,王爷还有没有需要交待的?”安和询问道。

此事落败,卢少业必定十分得意,秦铭珗的心中如何能舒坦了去,安和觉得秦铭珗必定会有所动作,打压一下卢少业的气焰为好。

“这段时间,只交代众人安分守己。”秦铭珗道:“着人准备好那一对玉如意,安排明日前往卢府,向那卢少业登门致歉,且从明日起,对外只说本王身子不爽利,闭门谢客,谁来也不见。”

所谓闭门谢客,其实是闭门思过,不过就是在皇上面前表露一下他的悔过之心,好让秦铭晟对他不必那么恼怒。

这些举动,此时也算是无奈之举了。

安和心中替秦铭珗不快,却也明白此时不得不如此,只应了下来,扶着秦铭珗往屋子里头去了。

秦铭晟往皇宫而去,圣驾旁随行的,是方才借故离开,实则在门口一直等候的卢少业。

一路上,秦铭晟一言不发,卢少业也只是默默骑马跟在一侧,不做任何言语。

秦铭晟在马车内低头沉思许久,撩开一侧的帘子,瞧着旁边的卢少业,半晌道:“此事,到是委屈你了。”

“皇上如此说话,臣愧不敢当。”卢少业在马背之上,不方便行跪拜大礼,只拱手道:“微臣为皇上尽心尽力,已是极大的福气。”

第1199章 多嘴

“至于福王……”

卢少业顿了一顿,道:“往后微臣尽量避开,力争不起争端,只唯有一点还望皇上谅解,倘若福王做出任何不利皇上及江山稳固之事,臣必定是拼尽全力阻止,若有僭越之举,皇上愿打愿罚,臣都领受。”

这话,有间接说福王有谋逆之心的意思,更有表忠心的意思,但更多的,却也是说的是心中的实话。

大约是因为前世的过错,杀了一个不该杀之人,导致天下大乱,至亲惨死,卢少业心中愧疚太多,此生保护至亲之时,也想尽一下上辈子不曾尽过的忠心。

因此,卢少业对秦铭晟,此时可谓是尽心尽力。

这样忠贞之言,让秦铭晟动容,只道:“你的心思,朕都晓得,你平日的尽忠职守,朕也看在眼中,你且放心,往后朕必定不会让你受半分的委屈与刁难。”

“皇上信赖,臣感激不已。”卢少业再次谢恩,道:“只是臣有一事,需得向皇上言明。”

“但说无妨。”此时卢少业无论说什么,秦铭晟都愿意应允。

“臣想说的是有关慧贵妃与叶婕妤一事,臣回京都之时,便听说了此事,臣认为需得彻查此事为好。”卢少业道。

“此事慧贵妃也提过,说这叶婕妤不过一介农女,却又这样的心思与胆量,更是弄了这药进宫来,显然背后主使另有他人,朕也着人前去查看此事,可现如今并无半分进展,那叶婕妤即便受尽了酷刑,却也不说半个字,只说是她嫉妒慧贵妃的恩宠,因此不惜以腹中之子来陷害。”

秦铭晟抬眼道:“此事,你莫不是也有旁的想法?”

卢少业做事谨慎,不想干的话他断然不会多说,既是说出口了,那必定是说明他对此事有了见解。

“请皇上恕罪,臣以为,此事与福王府有莫大的牵连。”卢少业道。

“哦?”秦铭晟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片刻之后又舒展开来,只道:“若说他没有这个心思,也不是不可能,他既是视你如鲠在喉,自然也就视慧贵妃为死敌了。”

“臣想说的,并非单单如此。”卢少业道。

“那你且说来听听。”秦铭晟抬手。

“福王与臣不睦,这不是秘密,许多人也都知晓,可即使是不睦,他不顾纲常法纪,针对微臣也就是了,却要将这手伸到后宫之中去,未免这手伸的太长了一些。”

“恕臣多嘴,若是慧贵妃被打入冷宫,皇子与公主又该怎样,岂非到时候受人欺凌?福王如此,焉能知晓没有想让皇上子嗣凋零之意?”

“且此次不过是打胎药送入宫中,若是其他毒药,又该如何,这次是百花宴,下一次岂能不知是合宫夜宴?又岂能知晓这毒药会不会出现在皇上乃至太子的饮食之中?”

“臣无心想污蔑福王,更不愿相信身为皇上的亲弟弟,福王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逆天而行之举,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皇上宽待亲王无错,但也得看这亲王是否值得皇上如此用心相待。”

卢少业诚恳道:“这些话,臣是冒死之言,皇上若是怪臣多嘴,尽管罚了微臣就是。”

秦铭晟听完这一番话,脸色多了几分的阴沉。

这些事情,在那日叶婕妤之事后,他是担忧的,担忧这皇宫不安全,往后若是有人弑君,岂不是轻易而举。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子嗣凋零这件事情。

他膝下皇子公主不算少,但除太子以外,其余众皇子皆十分年幼,年幼的孩子意外自然也就多,若是夭折几个,也是不可预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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