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车夫胆战心惊,话都说不利索了。
到是旁边的友安拱手道:“公子,此事不能怪车夫,是因为有人的马车故意逼停了咱们的马车,这才致使马匹受惊。”
“是,小的无能,让公子姑娘受惊了。”车夫这才战战兢兢的赔不是。
“谁人的马车,如此大胆?”卢少业怒意不减。
“是……”友安垂了垂眼皮:“是俞家的马车。”
话音落地,俞清柔已是从俞家马车上头走了下来,气呼呼的往这边来了。
这个俞清柔,当真是阴魂不散,方才还因为她的缘故,惹得他家沈香苗不高兴了,这会子又来这里作妖,当真可恶。
“正所谓,好狗不挡道,俞小姐站在我家马车前头,所谓何意?”卢少业面若冰霜,双目中更是寒意十足。
“卢侍郎莫要见怪,事从权宜,清柔也是别无他法。”俞清柔说话间瞥了马车里头一眼,正好瞧见卢少业将沈香苗揽在怀中,但沈香苗却是一副甩脸子的模样,顿时越发怒不可遏,只朗声道:“沈小姐,好久不见。”
见沈香苗并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俞清柔也不发怒,只朗声道:“只是沈小姐既是平民之女,却要冒充高官之家的千金,这等行为,当真令人不齿。”
“俞小姐说笑了。”
沈香苗立刻明白俞清柔此时恼怒当时认错沈香苗身份之事,微微一笑,道:“不过说起来有些奇怪,当天我只说过我乃平民之女,俞小姐这冒充之举,我可是万万不敢当的。”
俞清柔顿时一愣。
是了,当时沈香苗的确说过,她是平民之女,家中并无官职,而所谓的沈尚书的孙女,不过是她因为看到郭正诚来送秦叡泓的礼物时的一番猜测罢了。
沈香苗可是至始至终都不曾说过,她就是沈尚书的孙女。
看俞清柔又羞又恼,沈香苗笑容不减:“俞小姐千方百计的逼停了我家马车,为的就是询问我这件事情?奉劝俞小姐还是收敛一些为好,免得又撞坏了我家马车,又要拿一笔银子出来帮我们修马车了。”
见沈香苗又提及上次丢脸之事,俞清柔是越发恨得咬牙切齿,只喝道:“自然并非如此,还有旁的事情。”
沈香苗微微侧脸,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身份低微,能做卢侍郎的未婚妻,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该感恩戴德才对,可你方才却对卢侍郎如此冷淡,让卢侍郎如此丢脸,是何缘故?”
“你这样的人,如何配做卢侍郎的未婚妻?”
看俞清柔如此情绪激动,沈香苗哑然失笑之余,更是淡淡的瞥了俞清柔一眼:“我如何对待我的未婚夫,和俞小姐有何关系?俞小姐与卢家非亲非故,为何如此指手画脚,当真可笑。”
“是了,我未婚妻如何对待我,那是我们的事情,俞小姐一个外人,横加指责,是何道理?”卢少业对于俞清柔对沈香苗的如此贬低和呵斥,自是心存不满,张口呵斥。
“卢侍郎。”俞清柔声音压低了一些,努力让自己说话语气中带上几分温柔:“此女着实蛮横,没有半分女子应有的贤良淑德,如何能成为你的妻子?”
“若是清柔的未婚夫,清柔必定会事事以未婚夫为重,断断不会做出任何有损未婚夫颜面之事。”
俞清柔说罢,楚楚可怜的看向卢少业,以求他能分辨的出来,究竟谁才是适合他,能当得起卢家大妇重任的人。
不曾想,卢少业对俞清柔的言论嗤笑不已,连看都不看俞清柔一眼,只冷冷喝道:“我喜欢,我宠着,俞小姐若是看不惯,那就请绕路走。”
这话,顿时让俞清柔脸色煞白,心中更是像针扎一般。
她求而不得的卢少业,却对旁的女人这样宠爱,甚至连最起码的底线都没有,对她却是如此冷淡不耐烦,当真可恶。
第1406章 不甘心
嫉妒在心中疯狂的生长,只让俞清柔越发的恼怒,整张脸因此都变得扭曲而狰狞。
“沈小姐!”
俞清柔咬牙切齿道:“既是沈小姐与我皆是喜欢卢侍郎,如此便公平起见,比试比试,无论谁赢了,便能嫁给卢侍郎,如何?”
“我拒绝。”沈香苗的话脱口而出。
“沈小姐拒绝的这样干脆,莫不是怕了?是觉得未必能够胜过我?”俞清柔觉得自己总算是找回了些许颜面,又觉得这沈香苗必定是觉得样样都比不过她的,所以不敢比试,因此越发的得意洋洋,连腰板都挺直了些许。
沈香苗瞥了俞清柔一眼,嗤笑不已:“俞小姐这话说的当真是有意思,我与少业成婚在即,赐婚圣旨不日即将抵达卢府,又何须给你打这个赌?”
“我拒绝是因为,不值当。”沈香苗的目光中越发带了些俾睨天下的意味,接着一字一顿道:“不值当因为一些不想干的人,耽误了筹备婚事。”
“换言之,俞小姐要和我比,只怕你不配。”
当真是不配的,一个闺阁千金,却在知晓旁人已经订婚之时,百般纠缠,甚至厚颜无耻的贴上去,半分女子该有的矜持与礼义廉耻都不曾有,这样的人,如何配和旁人比?
沈香苗的话,句句像刀子一样,扎在俞清柔的心上,让她痛的脸色发白,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来。
而卢少业更是冷冷的看向俞清柔:“我家香苗所说的话,俞小姐可听清了,若是不曾听清,那我便再说一遍,俞小姐请自重,不要在纠缠我的未婚妻,若是俞小姐这些话听不进去,看来我只能告知俞大人,问问她是如何管教自家女儿的!”
若说方才沈香苗的话像刀子,给人的是那种十分明显又能够言明的疼痛,而此时卢少业所说的话,就像是到口中的毒药,毒发之时浑身都在隐隐作痛,让人难以言明,却是痛不欲生。
俞清柔看着卢少业的冷若冰霜,这心里头是一阵阵的越发难受,泪眼婆娑的看向卢少业,哭的梨花带雨,似乎只想让卢少业对她多上几分的怜悯。
可卢少业对于俞清柔厌恶至极,根本不想看到半分,只狠狠的将掀起的帘子甩了下来:“走!”
“是。”友安奉命,吩咐车夫赶车,丝毫不顾及就站在马车旁边的俞清柔。
马匹嘶鸣抬脚,马车快速往前,俞清柔被带的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噗通”摔倒在了地上。
眼睁睁的看着那马车绝尘而去,对她没有丝毫留恋的模样,这让俞清柔心中难受不已,“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村姑竟然就敢这样的嚣张狂妄,对她这样不恭不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卢少业会对一个村姑这样百般袒护,对她这样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却是不闻不问……
我不甘心!
俞清柔越想,哭的越发大声。
声响响亮尖锐,尤其在这样没有半分遮挡的路上,传的是越发远。
以至于即便卢少业乘坐的马车已经走远,却隐约依旧能够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喊声,这让卢少业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友安。”
“公子。”友安将帘子略掀开一条缝,将身子侧了过来,仔细听卢少业的吩咐。
“俞嵩林最近当真是太忙了些,连女儿都顾不上管教,给俞嵩林放放假,让他好好管教一下女儿。还有那个俞清柔,成天聒噪着实烦人,瞧着那张狂的模样,想必也是身子太好了,寻个机会,让她好好在家呆着!”卢少业颇为不耐道。
这急促的语气,显然是生了大气的缘故。
这也难怪,被俞清柔这样的人纠缠,甚至还因此让沈香苗颇为不悦,别说是卢少业了,连他友安此时都十分的不爽,恨不得想给俞清柔两巴掌,让她知道轻重。
眼下卢少业发了话,友安自是会意知道如何去做,立刻应了下来:“是,小的明白。”
随后便坐直了身子,盘算着该如何交代下去。
而卢少业,吩咐完事情之后,原本怒气略减了些许,余光看到沈香苗的侧颜时,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了个干净,转而换上一副笑脸:“还生气呢?”
沈香苗不做任何的理会,只将卢少业原本搂着她的胳膊往外推。
脸上虽面无表情,可卢少业自然是能感觉到她的冷冰冰,索性越发用力,只将沈香苗完全的搂在怀中:“不要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