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嫁给司徒筹……
神思荡漾着恐慌,雾晨忽然觉得他好无力,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好似,这么多年,他虽然一直都跟在墨羽的身旁,但是却好像一直徘徊在她心里之外,从来未曾进去过。
虽然,她表面上对他好似很依赖,很亲昵,但是,她从未在意过他的感情,呵……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在一厢情愿,一厢情愿地喜欢着她,一厢情愿地以为她对他是有情的。
直到今天,她就那么痛快又开心地答应了跟东梁的和亲,甚至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
心里头的失落不停积攒,雾晨的脚步开始发沉。
或许,他,是时候离开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朝着城门驶去,在外人看来,差别分外得大。
经过城门,何欢本能地往后瞥了一眼,车帘被风陡然响起,城楼上,一个物件晃晃荡荡着。
等等……那是……
何欢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就见城楼上,居然挂着一个人,一个赤裸裸的人!
那是,藩皇!
心头直突突,额头沁出了汗水,这吴颜跟司徒筹够狠啊,竟然把藩国的皇上,扒光了衣服,挂在城墙上面让天下人观瞻!
这真的是很不对了!
“司徒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何欢愕然地瞪着眼睛看向司徒筹。
司徒筹瞥了一眼后面,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只有这样,才能解了他心头之恨吧。”
何欢拧眉,没错,藩皇固然很可恨,但是这样的举动也着实不是一个君子所为吧!
何欢暗暗地摇了摇头,这两个人都太可怕了!
何欢的马车单薄地行驶出藩城,何欢窝进车座的那一刻,一道白色的人影带着一队人马马朝着藩城城门疾驰而去。
一瞬间,何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挣扎起身,却不想身上没有力气地咧斜着倒了下去。
一旁司徒筹连忙伸手,揽住何欢的肩膀,防止她摔倒。
“阿欢,喝点儿水吧。”司徒筹一手扶着何欢的肩膀,一手拿起水囊,递到何欢的嘴边。
何欢砸了砸干燥的嘴唇,本能地将唇凑过去,想到什么立刻停下。
深吸了一口气,何欢摇头,继续窝靠在马车里,不再说话。
司徒筹看着她苍白的脸,起皮的嘴唇,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把她放了。
可是,心底的挣扎让他终究没有做出那样的决定。
马车行驶得很快,何欢却越来越觉得昏昏欲睡。
傍晚的时候,气温愈发下降,何欢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饥寒交迫。
“前面有客栈,我们先去休息一晚。”
司徒筹指挥着车夫在前面的客栈停下来,然后将何欢抱进客栈。
司徒筹故意点了一桌子的饭菜,还招呼着车夫一起吃,故意显得出很好吃的样子。
何欢只觉得口水直流,忍住把脸转向一边不去看。
这时候,不停地朝这边看的店小二走过来,悄悄地靠近何欢,压低了声音道,“姑娘,他们是不是坏人啊,我看他们不给你饭吃。”
何欢一怔随即抬眸,“他……”
“小二,来壶茶。”
司徒筹放下筷子,发出不小的声音。
店小二看着司徒筹腰间的长剑,讪讪地笑了笑,浑身禁不住一抖,急急忙忙转身去拿茶壶。
何欢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酒足饭饱,很软觉得眼前开始冒金星。
起身的一瞬间,她就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阿欢!”
司徒筹看着何欢被冷汗浸透的头发,心里着急,游疑地拿出吴颜给他的药,先前他不给何欢吃,是怕大哥在这里面再加些什么奇怪的药。
可是如今情况紧急,也容不得他害怕了,总归,大哥是不会害死阿欢的。
到处一颗药丸,司徒筹将药丸塞进何欢的口中。
何欢在昏睡中只感觉口中有甘甘甜甜地味道蔓延。
等到她再次醒来,忽然感觉好像没有那么饿了,身体也有力气了许多,心中一慌,何欢连忙拉门跑了出去。
“司徒筹,你是不是强行喂我吃东西了!”
何欢拧眉,不耐地看着司徒筹。
司徒筹看着何欢,淡定地摇了摇头。
“那,给我喝水了?”何欢咂咂嘴,好像是没有饭菜的味道。
司徒筹又摇了摇头,看着何欢忽地轻笑起来,“我想是你辟谷成功了,成仙了。”
何欢拧眉,好像被唬住,半晌回过神来,有些恼怒。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司徒筹拿出吴颜给他的药瓶,“是大哥研制的裹腹丸,专治不吃东西的。”
何欢讶异地张大嘴,还有这种操作吗?
那她这么多年受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看着何欢想要发作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司徒筹再次失笑,走过去摸了摸何欢的头,她还是这般有活力得好些。
何欢怔忪着回到房间,忽地想到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这样的话,她不也是有力气逃跑了吗!
霎时间,何欢又觉得充满了力气,轻咳了一声,反正已经这样了,她还绝食个什么劲儿啊,干脆去吃个饱饭,然后制定逃跑计划。
想到这儿,何欢也不再纠结了,转头下楼要了一桌子好吃的。
梅花香雨 说:
七月二十三日更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逃跑失败
看着香气四溢的饭菜,何欢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司徒筹站在二楼之上,望着下面大堂中吃得香甜的何欢,沉重的心情渐渐放松,看着何欢,扬起了唇。
虽然何欢很饿,也很想吃个痛快,但是她自然是知道久饿不宜过饱,吃了些好消化的饭菜便落了筷。
看着还剩下许多的饭菜,何欢不禁吐了吐舌头,她好像有点儿浪费了。
抬头望见外面几个乞丐坐在房檐下,何欢心中一动,抬手招呼店小二过来将饭菜包好,让他拿给了那几个乞丐。
几个乞丐听了店小二的话朝里面看过来,冲着何欢俯首作揖,何欢连忙摆手,冲他们微微地笑了笑。
刚准备上楼去休息,几个江湖人士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一边走还在一边议论着藩国的国事。
“我听说,那藩皇被东梁国的人五花大绑,赤身裸体地绑在了城门上,真是,奇耻大辱啊!”
“是啊是啊,不过话说回来,你看哪个皇上遭到过如此对待,还不是这个藩皇做的坏事太多,实属是自作孽不可活!”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何欢的桌子旁边,何欢不由自主地又坐了回去,端起茶杯佯装喝茶,认真地侧耳聆听着。
“也是,要不是他猜忌白将军功高盖主恐有异心,设计收回了白将军的兵权,又抓了人家的女人,藩国皇城怎么会被东梁的人趁机而入,想来,确实是他自作孽。”
那几人丝毫不介意被别人听到,兀自高谈阔论着。
“不过,我听说,白将军准备放弃这个丢人的藩皇,要跟皇叔怀藩王拿回藩城,到时候,只怕这宫里要变天喽!”
“是啊是啊,我听说这位怀藩王为人倒还算刚正。”
接下来他们便开始谈论起其他事情,何欢坐在一旁端着茶杯忍不住出神。
若真如他们所说,这个怀藩王就是藩国下一任的皇上了,那么他会不会跟以前那个藩皇一样,一样对待白起呢?
但愿不会,她相信白起的眼光。
茶水喝多了,何欢肚子发胀,起身去往后面的茅房。
因为空了肚子好久突然吃东西,何欢只觉得小腹微痛,当即决定回房间好好地休息去。
刚买上楼梯,何欢心中莫名一动。
她目光闪烁着小心翼翼,四下望了望,然后退了下来。
貌似司徒筹只带了一个车夫,那么,她现在吃饱喝足,又在楼下,好像,是个好机会。
想到这儿,何欢目光敏捷地扫视着周围,见没什么异样,开始一点点朝着门口退去。
等到她退到了房门口,心中难免一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呢!
一百二十三,跑!
在心里默数了三声,何欢风也似的冲了出去!
心脏因为狂喜而剧烈跳动着,何欢跑到客栈外面一大树前,准备解下一匹马的绳子。
可是解了几下都没有解开,何欢情急,禁不住开始上嘴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