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们画个圈就能到,哪里还需要车子来接?
奇异博士也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西装,他身边有个黑头发的亚裔女人一直在帮他摆弄领结。
见到了熟人,奇异博士招了招手,亚裔女人也看到了他们。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这位是?”
“她叫丽贝卡,是今天的特别来宾。”奇异博士介绍。
丽贝卡友善地冲克林顿和罗迪笑了笑。
“是伊莎贝拉的朋友吗?”
“不是……我和那位小姐并无深交。”
看到克林顿和罗迪一头雾水的神情,丽贝卡补充说明:“不过如果没有我,今天的典礼就无法举行了。”
她的一番话让克林顿和罗迪更加疑惑。
奇异博士面露假笑,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说:“所以来宾穿浅蓝色的衣服也是你的主意?”
“当然了,浅蓝色多好看……才不是我私心想看你穿浅蓝色,白蓝配色特殊有特殊的意义。”
宾客逐步到齐了,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寒暄,阳光透过叶子撒下来,时间就像沙漏一样,在战争里脱了一层皮的人又恢复了原态。
原石是由史蒂夫归还的,他再回来时已经垂垂老矣,皮肉都耷拉了下来,他把美国队长的盾牌交给了猎鹰,自己过了一段托尼所说的平静岁月,现在和普通的古稀老人没什么区别,剩余的日子都是从死神手里偷的。
史蒂夫站在X教授和万磁王中间丝毫没有违和感,三个加起来三百岁的老人看起来有很多共同话题。
彼得握着花,记得奈德的话,要把花献给伊莎贝拉。
但他一直也没发现伊莎贝拉的棺木。
彼得打算问一下X教授和万磁王,但他心里又忐忑,害怕两位老人听到伊莎贝拉的名字陷入悲伤。
他站在远方踌躇着,不敢上前。
“孩子,你在这磨蹭什么?”
彼得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托尼就站在他身后,离他一臂远的距离。
“斯塔克先生……原来你在这,他们都说你会忘了伊莎贝拉姐姐,不会出席葬礼,看来魔法咒语没有奏效,真是太好了,不不不,真是太不好了……对不起,我不应该用这么高兴的语气,伊莎贝拉姐姐离开我真的很难过,我知道你肯定比我更难过……”
“打住,你究竟想说什么?”
彼得举起手里的白玫瑰,对托尼说:“我的朋友奈德很喜欢瑰异女巫,他想让我帮他献一朵花。”
“给伊莎贝拉?”
“对。”
托尼朝彼得伸出手:“现在不太方便,你把花给我吧。”
彼得把花放到托尼掌心,托尼·斯塔克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和崇拜的人,他相信斯塔克先生一定会把花献到伊莎贝拉姐姐面前。
不过,请帖上不都规定了一定要穿浅蓝色的服饰嘛,为什么斯塔克先生穿的是一套白色礼服?
彼得打量托尼,托尼正拨弄着手机,他在键盘上输个没停,眉头微皱,像遇到了什么麻烦。
正在彼得好奇之时,托尼叫住他:“孩子,你介意帮我个忙吗?”
“噢!当然不介意,这是我的荣幸,能帮助你我也会很高兴的。”
“那真是太好了。”
托尼指着左上方的小山坡,那里有一座红屋顶的小木房:“你去那里一趟,会有人告诉你要干嘛的。”
彼得点点头,他虽然没有穿蜘蛛战甲,但身体已经被强化过了,奔跑起来的速度还是很快。
他赶到小木房前,冲山坡下的托尼招了招手,示意他已经到了,托尼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彼得顿时心花怒放,这表明斯塔克先生认可了他不是吗?
小木房的门打开,哈皮在里头,瞧见彼得,就往他手里扣了一个花篮:“花童吃坏了肚子,你就先顶上吧。”
花童?
哈皮看了看表,估算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拨了个电话:“乐队可以开始奏乐了。”
彼得觉得自己生活在奇幻里,因为哈皮的电话一拨完,树林里响起了悠扬的乐曲,山坡下的斯塔克先生正朝着一个地方走,纯白色的身影穿插在碧绿的树林间。
哈皮握住彼得的手:“你跟我来。”
乐曲如同牧神的歌谣,实在不适合丧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99章 第九十六笔买卖
奏乐声响时,所有人都抬头寻觅音乐的踪迹。
索尔小声对女武神说:“是不是奏错了乐?”
葬礼用这么轻快的音乐不太好吧。
“谁知道这群蝼蚁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索尔闻言,看女武神,她的目光深邃,双唇紧抿,透着一层不明的情绪。
“开始了?”
树林里有一片湖,如一块宝石一样镶在大地上。万磁王和X教授互相整了整领结,朝对方露出一个默契十足的笑容,冲现场的来宾致意,便走到了湖边,一左一右立着,引走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参加葬礼的悲伤情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冲刷,下一刻,巨大的惊叹声压过了乐声。
湖面上飘着一支小船,小船不大,只能容纳两三个人,船上没有摆渡的渔夫,立着的是两个羽毛般的美人,站在前头那位穿上了甚少见的烟紫色长裙,与她平时一身干练打扮完全不一样,她面上露出柔和的光晕,冲着湖边的人笑,后边那位的红色长发挽成了一个高鬓,额前连一丝碎发都没有,白纱遮住了她的面,只透着依稀的轮廓,她的皮肤光洁如玉,配她身上这席白裙,若珍珠熠熠生光。
大家以目光给她们敬礼,目光交串成线想要绑住她们,生怕风一吹,羽毛就飞到别处。
船开到了湖面尽头。
人群自动列成两列,以一种十分凛然的态度迎接她们下船。
哈皮领着彼得赶到她们身后,哈皮嘱咐彼得:“待会儿你就在后头撒花,每次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你姨妈说你小时候当过很多次花童,你应该很有经验才是。”
彼得忽略了哈皮为什么会和梅姨聊过这些,他此刻一心想探寻究竟,他大喊了一声:“伊莎贝拉姐姐——”
前头穿白纱的人回头,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他知道一定是她,他知道她的嘴角一定露出了笑意,彼得的泪水夺眶而出。
“给你一个忠告,”哈皮说,“不要在婚礼上哭鼻子,否则你会被人笑话的。”
彼得点了点头,他明白为什么请帖上规定来宾要穿浅蓝色服饰,明明葬礼应该穿沉重的黑色,不光是彼得,所有人也明白了。
他们以为收到的葬礼请帖其实是一封婚礼邀请函。
乐声由轻快转向了庄重,童声随乐合唱:
à la claire fontaine 泉水何其清澈
M'en allant promener 我以漫步踟躇;
J'ai trouvé l'eau si belle 水光何其潋滟
Que je m'y suis baigné我以沐浴身心
伴娘走在最前头,她觉得实在寂寞,盯住了两侧排列成队的人群里最高大的那一位,他的皮肤颜色实在和树梢上新冒出头的绿叶有的一拼。
在走过他时,伴娘伸出手,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
“托尼没有安排伴郎,就辛苦你当伴郎了。”
突然成了伴郎的班纳还呆愣愣的,他望着身侧的女人,问:“我不是在做梦吧?”
“做梦还梦到别人的婚礼,你还真是善良。”
是,他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梦到别人的婚礼,要梦也是梦到他自己的婚礼。
“你是怎么回来的?”
他明明都打了响指也不能唤回她。
“说来话长,你可以去问史蒂夫。别看我,看路。”
Sous les feuilles d'un chêne 华盖荫荫之下
Je me suis fait sécher 我得擦拭浮尘;
Sur la plus haute branche 枝繁叶茂深处,
Un rossignol chantait 闻得夜莺啼声。
也不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的,至少史蒂夫·罗杰斯除外,他是证婚人,理应知道今天会举办婚礼,跟上次匆匆忙忙证婚不同,这次他有好好练习过。
他站在路最尽头,看着这一条长长的队伍,皱纹满布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像所有的老人一样,他见到了团圆。
娜塔莎是他带回来的。
看守灵魂宝石的红骷髅是史蒂夫的老冤家,不过地球上的恩怨就不在太空里算了,红骷髅告诉史蒂夫:以魂换魂绝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