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辛苏安(89)

我看着他的眼睛,小声乞求:“大老板,别盯着我了,我算哪根葱?”

“我只看得到你。”

跟他说不通,他冷静下来才会自己想明白。

走到门口,伸手正要去开门,辛苏安又跑过来抱住我。将头低低地埋在我肩上,小声说:“别走。”

我被他弄崩溃了,眼泪忍不住一下就掉下来,闭眼对他说:“你不是小孩子了。”

“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

我哭着转身,哽咽着:“是我错了…我不想对你负责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辛苏安像个小孩一样,还在说着任性的话:“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你能回到过去吗?”我质问他。

辛苏安又愣住了,眼神突然清醒了几分。

“我能回到过去吗?”我又问。

“顾葭……我们不一定非要……”他皱着眉。

“我尽快辞职,我们别再见了好不好?”

“我不准你辞职。”他从背后紧紧抓着我的双手。

“我们签的是劳动合同,不是卖身契,我有人身自由。”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的,你要是愿意耗,我陪你。”

我闭眼深呼吸,越来越冷静:“如果我回去呢?”

“回哪儿?”

“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第74章 袖口

“德国?”辛苏安抓着我的肩膀,很使劲转:“不行,你不准再回去了!”

“我真的很后悔要回来。”

“你已经回来了,遇到了我,我就不会再让你走了。你要是回德国,我就陪你去。”

“辛苏安,我不是你的附属品,占有不会你心里的遗憾得到一丝补足。”

“我没想过占有,也没想强迫你。我们好好相处,只是好好相处不行吗?”

“这就是强迫,你强迫我和你相处,强迫我出现在你面前,和你说话,甚至幻想我能答应你自私的要求。”

“你见到我,和我说话就这么难受吗?”

“难受极了!”我哭着说:“如果你需要刮骨疗伤才能治愈,那我可以陪你,让我们这段感情彻彻底底抹杀干净。如果你是想借此让我们的关系回到过去,对不起,做不到。”

“没试过你怎么就能否决这些的可能性?”辛苏安执着地抓着我问。

我推开他的手,“辛苏安,你没觉得现在的你很可怕吗?”

“我……可怕?”

他突然有些慌神,像是照镜子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陌生人。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我问,“你脑子现在清楚吗?

“我承认我现在很冲动,是方法的问题,不是意愿的问题。”辛苏安说。

“你刚才说我要什么都给我,钱、房子、基金、公司,什么都愿意给我。”我顿了顿,继续说:“那如果我拿了这些跑掉了呢,如果我是骗子呢?这几年你学的心机聪明呢,学的世故圆滑呢,学的算计城府呢?”

“我不想对你用这些,心甘情愿被你骗。”辛苏安看着我的眼睛,传来的全是真诚。

我笑了笑,说:“你这句话的前提就是我会骗你。”

他和赵司睿不同,赵司睿会说“你不会骗我”,而辛苏安说的是“我心甘情愿被你骗”,这就是他们本质的区别。

或许是因为心理年龄差距,或许就只是简单的信任问题,就像辛苏安当年不相信我能陪他吃下那些苦,走到最后一样。

“现在知道我们的问题出在哪儿了吧?”

他的手轻轻放开,我转身开门出去。

走到外面,辛苏安还是始终坚持,抓着我的手不放:“我们只是分别太久了,需要时间磨合。”

“你理智点!”我大声说。

辛苏安突然很激动,“我对你从来就没理智过,唯一的一次就是跟你说了分手。结果呢?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没理智过!”

“我从前坚持了那么久,本来坚定决心在大学也谈恋爱的,可才一开始就因为你失去理智了。因为喜欢你放弃了自己的原则,直到现在都没醒,你能指望我多理智?爱情本来就不是理智的产物,难道你从头到位都是理智的吗?”辛苏安越说越激动,却又苦苦一直:“顾葭,你现在就是太理智了,什么都去想付出回报,什么都在患得患失,绝对理智真的好吗?”

辛苏安把我紧紧禁锢在他面前,不管我们所处的位置,大声这样说。

理智。

又是理智。我喜欢上他的时候从没关心过是否理智,恋爱的过程中也从未细分过“理智”和“冲动”,第一次理智,是在面临失去辛苏安危机的时候。

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刺醒了我的理智,之后理智逐渐在我们的感情里占了主角,我对他的所有冲动都慢慢退潮了。

爱情,一开始就是冲动。这句话没错,这些情愫没有冲动就无法开始。理智不是爱情的标志,结局才往往伴随着理智的清醒。越清醒,越容易分手,因为理智指引我们找到最适合的人,剔除掉不对的人。

现在我对辛苏安,可能真的太理智了。

辛苏安见我不说话,把我拉进门上前轻轻抱住。

“别想太多,今天不会给你安排什么事。放松点,下班我们一起吃个饭?”

这时出现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什么事?”

“辛总,人到齐了。”

“好。”

辛苏安回答完,低头温柔地在我耳边说:“公关的事,你不用管。休息一下,在这儿别乱走,等我回来。”

我愣愣地还在想刚才的那些话,并没有回答他。辛苏安见我安静得很,便放开我转身走了出去,没给我任何机会拒绝。

头昏昏沉沉,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只觉得这一两个月发生了好多事,许多重压都到了我肩上,好累好累。

再醒来,却是个陌生的地方。

“顾董,第一座森林学校奠基工作已经初步完成。预计下个月二十号举行奠基仪式,到时候还望您能抽空过来看看,验收一下成果。”

“我有点事,就不去了。集团所有工作都交给你,就是叫你放开手干,不用什么事都来找我。”我坐起来接电话,“许诺,胡董一直很看好你,你也是跟着胡董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我对你完全放心,也很认同你的能力。以后所有事你出面就好,每个季度像董事会汇报,不用总打电话给我。”

“顾董,我们还是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

“那个人就是你,你要记得你才是职业经理人,而我只是个靠股份收红利的闲人。你的和手下人的能力决定了我一年能赚多少,还能赚多少年,说起来我还要仰仗着你。”

“顾董您客气了,这些我都明白。一定尽力,不让您和老胡董失望。”

“好,你去忙吧。”

“是,顾董您忙。”

挂了电话,才注意到自己抱的这床浅灰色被子,柔软而陌生。房间拉着薄薄的灰白色纱帘,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时光。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独特的味道,而他们自己往往难以察觉,只有非常熟悉的身边人才能记得。

这床被子就带着辛苏安的气息,像午后阳光晒在叶片上那种浅浅而又难以形容的味道。

“辛苏安……”

我轻轻叫他。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脚步声过来,轻柔地开门。

“醒了?”辛苏安问,“饿了吗?”

我摇摇头,从床上爬下来,“叫醒我就可以了,没必要照料得那么细致。”

他踱步到我面前,讲手心贴在我的额头上:“你发高烧,该送你去医院的,知道你不愿意去。”

我推开他的手自己摸摸,确实有点烫,喉咙还干干地有些疼。

“开完会都一点了,还怕你饿到,结果一个人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对我轻轻地笑,嘴角恰好的弧度,干净得像当初那个十八岁少年。

“吃点东西,现在也不怎么烧了,免了一次去医院的灾难。”

“我没饿。”

他抓着我的手走出去,“你忙的时候多久不吃都不说饿,这几天要不是我叫外卖定点送到办公室你也不会吃。”

“本来也没吃。”我说,“而且你还想让员工饿着肚子开一天会啊?”

“我可没那么黑心,不过就是选了你爱吃的。”

走到餐桌边,上面一碗热乎乎的粥还有几个小菜。我不客气地坐下就吃,没两下就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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