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辛苏安(18)

娄心曲无语摇摇头,把旁边一个女同学王芸拉过来。王芸看着我,坚定地说:“学长喜欢你。”

“啊?”我还是疑惑,他们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个猪脑子。”心曲好像是放弃了,拿着她的矿泉水瓶猛喝。

我盯着心曲喝完水,把她拉到人少的地方,认真严肃地嘱咐:“你以后别把我们家的事到处乱说了啊,看你大嘴巴才几天给我泄了多少密了。”

“我没说错啊,你们家特有钱没错吧?”心曲拿着水瓶喝了一口又一口。

我皱着眉,“大家都差不多啊,有什么特别的。”

她立刻反驳:“差多了好吗!就算我爸那公司比起你们家那大教育集团都不过小蚂蚁……”

“我外公的关我什么事。”我打断。

“那你爸妈那个呢?”她继续说:“关你的事了吧。”

“我是我,我妈是我妈。”我抓着她的肩膀,强调:“我是新时代独立自强新女性,不会做啃老的事的!”

心曲摇摇头,“你拗不过你妈的,本科不出国,研究生也跑不掉。”

“能拖一年是一年嘛。”

“其实你没必要那么担心,万一家里有什么事情,你在国外也赶得回来的。”

“试试变化无常,谁知道呢,出国了可变因素太多。”

“你外公这两年看着挺硬朗的。”

“你不知道,癌症很多时候就是突然的事情……”我有些忧心,“我不想再错过了……”

“你爸爸不会怪你的,怎么会怪你呢?”心曲抓着我的手劝慰。

“我会怪自己。”我深呼吸,“小时候是不懂事,现在我不能让外公临走也看不到我。”

心曲看我情绪低落,只好安慰:“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不愿意的事,也没人能逼你,阿姨我也了解,她会尊重你的。”

我缓解了情绪,扯着心曲的脸:“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了,你能不能嘴紧——一——点——呀!”

“好好好,我知道了。”她开始敷衍,“你要低调,低调。”

“不是低调,就是别没事找事嘛。”

“好好好,祖宗,能放手了吗?”她低头看着我的爪子。

我放开手,娄心曲赶紧揉揉脸,“下手还是这么狠,我脸就是被你扯大的!”

“哪有,你明明是锥子脸。”我抱着她傻笑。

“你才锥子脸呢!”她立刻说,“我这标标准准的瓜子脸!”

“好嘛好嘛,西瓜子脸。”

她伸手就来捏我脸:“你这个傻子脸。”

“嘻嘻。”我对她傻笑。

她看到我笑,有气也撒不出来。

我们就这样打打闹闹了十几年,她的什么我都知道,我的什么她都知道。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能当成朋友,还能事事走到一起,怎么也吵不起架也算一种缘分。

……

我们军训这十几天来最大的笑点,就是娄心曲的顺拐。

她平时看着又凶又恶、脑袋也极其灵光的一个人,走正步永远都是顺拐,怎么都改不过来,把教官都整得怀疑人生了。要不是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连长降不下来的严格要求,八成早就任她自身自灭了。

今天大家走的不错,除了娄心曲,我们排教官小白又拉她出来“特殊照顾”。

“你不同手同脚不行吗?”小白生无可恋地说。

“我试试……”心曲笑嘻嘻。

说是这么说,走着走着又变成了顺拐,姿势还特奇怪,整个人都是往右斜着的。她平时走路不这样,一走正步就跟着了魔一般,顺拐如影随形。

练了好久,没一点进步。教官绝望地蹲在地上看着她,揉着自己的板寸都快哭了,痛苦地叹气。

“你慢慢走,走一步就想下一步不要同手同脚。”教官再次鼓起勇气站起来走过去指导,“来,我们试试。”

“好的教官!”她充满自信地回。

这次娄心曲放了慢脚步,一步一步挪,果然没同手同脚。

就在我们以为教官的祈愿魔法终于成功、想给他的勤劳执着颁奖的时候,心曲侧身一歪,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现场霎时一片哄笑,她自己也被自己摔笑了,瘫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儿爬不起来。

我在旁边看了半天好戏,笑得盲肠都快抽筋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的人?这个梗我能笑她一辈子!

隔壁排有位小哥更胜一筹——劳改头。

他不仅顺拐,而且听不懂教官的所有指令。他们教官小黑都要被逼疯了,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游走,就差抱着我们教官俩人好好痛哭一场,说点儿同病相怜之间的真心话。

我是觉得看着心曲好玩,就老在旁边逗她,一逗一个准儿。辛苏安比较苦逼,小黑教官崩溃的时候他就被教官拉出来作劳改头的特约指导,面对这个厚脸皮的智障学生,有苦不能言。

劳改头正在隔壁队伍前踢正步,走着走着,眼看就要倒了。果然强行让顺拐不顺拐是走不了路的,心曲这样,劳改头也这样。

眼看就要倒,不顺拐事业即将失败,就在我们都盯着他手心里捏了把汗的时候,鞋飞了……

劳改头的鞋有它自己的想法,追寻自由去了。

这一画面顿时笑趴了一片人,差点把我笑断气,就连远远的操场对面都笑倒了几个远视眼。这军训插曲比休息半小时都来劲,就是有点费精力,肚子疼!

这时旁边小黑教官自己笑够了,拍拍屁股站起来,凶狠得后“刚才谁笑了!打报告了吗?”

笑声瞬间沉寂,有几个憋不住的还在硬装。

小黑露出了他狡黠的笑容,牙齿亮白,满脸坏笑:“不承认就全体受罚了。”

看他们排受罚,我们这边发出了唢呐般幸灾乐祸的笑声,随后迅速遭到了报应。

小白教官也走过来,一唱一和:“我们排的,刚才谁笑了?”

迫于教官的高压统治,我老老实实举起了小手。悄悄望望左右,合着全举了……那这和全体受罚有区别吗?早知道不举了。

我们这两个教官简直是抖s的代表,特别喜欢在自己乐呵完了之后趁机整我们一下,每天最主要的娱乐活动就是欣赏我们受苦悲催的样子并露出享受的表情。

“全体,平板支撑,我叫你们起来才准起来。”教官的声音格外洪亮。

“……”

小白指着足球场:“去中间做,不要影响正常训练。”

人都走完了,有区别么……

我和我们排的小伙伴悲催地根据小白教官的指示往操场中间分散,结果发现辛苏安他们也垂头丧气跟在后面,虽是苦逼,却愈发觉得好笑了。悲喜交加,这口气是憋都憋不住。

辛苏安见我笑他,很没面子的样子,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他这种死要面子的模样让人看了更想笑,特别逗。

“献爱心!”小黑威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再笑加五分钟。”

“啊?”我回过头,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大打击,都快现场哭出来了。

小黑盯着我,严肃得很:“嗯?”

“报告教官。”我反应过来,“啊?”

教官冲我眨巴眨巴眼,一点都不萌。

“是,教官。”我垂头丧气,生无可恋走到操场中央。

这次该辛苏安偷笑了。

“辛同学。”又是小黑的声音。

辛苏安回头,看到了教官比“五”的手势,心领神会,自觉认命,苦不堪言。合着这俩教官是交叉管理,不分你我的。

痛苦的惩罚结束,大家都走了,正是休息时间。我和辛苏安因被奖励“五分大礼包”,还在原地苦苦支撑并且试图相互伤害。

我一个弱女子,被罚了这么久手脚都要断掉了,还不敢趴下去,怕被教官看到又被加时。又思考人生四分钟后,咬牙切齿对辛苏安小声说:“都怪你。”

“跟你一起没好事。”他回。

“哼!”我跟他友谊的小船要翻了。

正说完,教官就在后面喊:“好,时间到。”

我听到立马趴下,像草坪上的一滩烂泥,手脚都成装饰品了,不用可以捐给需要的同学。趴着是舒服,可重点是地上还很烫,但因为手脚已废,只好忍受着被烤熟的风险,一动也不想动。

辛苏安听到教官的声音,像个没事人一样,爬起来理也不理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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