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头的徐老却是在盯着这丫头一会儿后,直接拍了大腿:行,这丫头的点子好,就按她说的办。这东西你要是原价买,就给老头子拿一百个亿过来。否则,就直接拿走。要不就和这丫头说的一样给老头子拿过一块差不多的原料来。就这三条道,你自己选吧!
案件敲定,徐老头高高兴兴地赶人了。
李妙心中得意,罗湛和左楚却是直接黑了。
罗湛抿着嘴生闷气,他知道李妙的毛病,也知她是一片好心,所以不管是为着哪个,他就是再有气也不能冲她撒。
可左楚却是捺不住了。
左楚和罗湛从小一起长大,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表弟的性格了。是!这丫头或许是一片好心,帮着徐老给罗湛省钱呢。可左楚却知道:罗湛就算是死也不会占有这个便宜。
那么剩下的不就只剩下那么一条了。
找原石?
开什么玩笑?
那东西不是大白菜!地里随便拣的。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有价无市!万一没有,你让罗湛怎么办?说到这儿,左楚却是突然间悟了,放开这丫头的手,往后退了两步,重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帽不惊人的丫头:莫非,你手上这这样的货?
罗湛闻言一凛,眼睛立马就看过来了。要是她有的话,那就最好了。
这情况吓得李妙赶紧摆手:没有。我没有。
那么大的料子绝不可能是从一块小原石里弄出来的。若能取出这么大一块料,原石的个头怎么也得在米数了。再加上那几乎完美的品相,呵呵,她要是能有那么大的一块,那她这辈子不吃不喝躺着花都够了。
没有没有,坚决没有。
那你什么意思?
左楚想拎这小丫头的脖领子了。
李妙赶紧往后闪,快语道:我现在手上没有,并不代表今后几天不会有啊?而且……
李妙顿了顿,说实话,她有些不舍她的那个宝贝。
那块料子,她原本是打算自己珍藏起来的。有机会若是碰上一个雕工好的师傅,还可以打上一整套的首饰给妈妈。
不过若是能还上罗家的这份人情的话,也不是不行。
毕竟那位罗老先生的病既是已经国内的专家都觉得没办法了,想必也没多少年限了。万一要是走在前头,那她这人情可怎么还?
相较之下,她手中的那料子就算是再好,以后也总还有机会的。
所以李妙的意见是:就算是我没有和那个一模一样的,也不代表我没别的。其实吧,我觉得在老爷子那儿,并不一定要一模一样的东西才好。只要价值相仿,品质不错,值得雕琢。或许不一样的东西,老爷子还会更喜欢呢。
这话听得就有些味道了!
不过罗湛还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大靠得住:你说的是真的?你手上真有那样的东西?
那可是相当于两亿市价的翡翠原料!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丫头第一次住院的时候,可是清贫得可以的。虽说后头机缘巧合赚了一笔,但……等等,罗湛似乎想起什么来了:你是和黎崇一起来平洲的?你在和他一起赌石?
这人竟然还认识黎崇?
这倒让李妙没想到。不过,他这次倒是猜对了!
没错,我是和黎崇一起来的。他雇我当他的赌石顾问。所以,我会有很多机会接触到好原石的。这样吧,你把你手机号给我。我有了消息就给你打电话。放心,我只收成本价。
为什么啊?
一边被冷落了好久的左楚,终于不甘寂寞的凑上来了。这么好的事,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都让罗湛遇上了。
徐老肯帮忙,原因为什么?左楚还算知道。
这眼前这个小姑娘也肯这么帮忙,又是为什么啊?
他眼光暧昧地在这二人身上游来荡去。
可惜,这两个人没一个瞧他的。
罗湛皱着眉头抿嘴不语,李妙的这种反应让罗湛有些疑惑了。他猜得到李妙这么帮他的理由,是因为爸救了她妈。可是,她这一身的毛病,也是因为他的疏忽引起的啊?
要这么算下来的话,他们父子和她们母女之间顶多算是打平。并不值得她这样做的。
这丫头,不会是不知道她是他的车撞的吧?
罗湛觉得他有必要把这事解释清楚。
可李妙却是已经没时间了。
她低头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了,再不找黎崇,怕就是要错过好多机会了。所以,她快速地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了本子,将自己的姓名手机号写在了下来。
刺啦一声撕下,塞进了罗湛的手里。
我赶时间,就不和你们再聊了。这是我电话,一会儿打过来。等我有了消息,马上就联系你。
李妙说完,背好背包,一溜烟地就跑走了。
出了巷子,她就给黎崇打电话:你在哪儿呢?
长里巷23号。
电话里,黎崇的语气不太好,像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一样。
李妙听了却是眼角生笑。看来下午自己落跑的事可是把这小子给气得不轻,居然隔了好几个小时了还气乎乎的。
这要是一个小时前,李妙都不待搭理这货的。
可现在,有求于人,那么受点气也没什么。
于是,李妙在和路人打听好长里巷的位子后,就摸了过去。
也是一间不怎么显眼的小巷子,也是一处看起来超不起眼的院落。屋舍甚至比徐老那边还破落。可那屋子里传出幽冷气息,却是让李妙瞬间乐开了花。
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老天爷对她简直太好了。
第四十章 、霸气之争
李妙兴冲冲地就在一个中年妇女的带领下,进门了。
经过下午的那次不太愉快的原石交易,李妙还以为屋里的情况会是一个老板,一堆原石,顶多再有两三个店员,自己只要挑好料,搞定价钱,刷卡过户这事算完了。
却不想:门一开,里面的情形却是把李妙直接给看懵了。
就见这屋子里诚然在地上不少的原石,但这些可能价值千金的宝贝,却全部被随便堆在屋子的四周。切开的没切的放在一起,开窗的和小瓜蛋子混在一起。
完全没有规律可言也就算了。
为什么屋子的正中间居然摆着一张麻将桌?
黎崇和女助理坐对门,另外还有一个戴着茶色金边眼睛的西装男和可能是跟着他来的漂亮女秘书坐在另外的两个位子上?
四个人玩就算了,为什么还有个胖得几乎都成个球的男人高高兴兴地在围着桌子转?
李妙懵了,谁来告诉她,这是在干什么?
不是来赌石吗?为什么会变成打麻将?
你可算来了!
李妙进门后就傻了,郝大成却是看见李妙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一把就把她扯到了身边,指着那边两个正在东墙根底下看石料的两个五十多岁男人讲:那两个就是姓杜的这次带来的眼睛。你进门之前,姓杜的已经连赢了三把了。他赢多长时间,他带来的那两个家伙就能挑多长时间。你看看,你看看,他们挑出来的那两块半明料,几乎已经是把这屋子里最好的都挑走了。
郝大成看样子急得不行,说话已经有些颠三倒四的。但李妙还是听懂了。
呵呵!
用打麻将的时间来确定各自挑选原料的时间吗?
倒是蛮有趣的法子。
不过:这看料子不是都是一家一家轮得看的吗?怎么这里居然是两家一起来的?要不是如此,也用不着使这样的法子来争先后吧?
提起这事,郝师傅就有气。他几乎是把声音压成蚊子叫了:还不是这个朱光!赌赌赌,一天到晚就知道赌!
郝大成似乎对这个人有很大的怨念,当下便滔滔不绝地低声讲了起来:这人原来是北边的一个钢铁大亨,手底下养着上万的工人,十数亿的身家。日子本来过得很风光。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迷上了赌,国内放不下了,还跑到澳门去玩,结果一夜输了九千万,命都差点没了。
好不容易跑回内地来后,却又迷上了赌石。结果不知是走了哪门子邪运,三年时间不到居然让他翻了本。后来更是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居然和缅甸那边的一个将军扯上了关系。手里总能有表现很不错的料子。
为着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给他几分颜色。却不想这人是越玩越上头。别人家看料,都是一次一个。就他喜欢人多一起玩。有时候是两个,有时候是三个,有时候是四个,他自己不下水,却就是喜欢耍着人玩。看你们窝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