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吴氏叹了口气,她这个大媳妇没娶到啊,心太窄,还眼浅。
“婶子,这些东西是我和小宝的一点心意,拿到厨房里去蒸蒸,正好一人一个,这糖葫芦等栓子他们回来,给他们尝尝,我这就回去了,得赶着回去做晚饭呢。”周玖把事情交待了一遍,就准备回家。
周里正和吴氏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周大俊,二儿子周中俊,小儿子周小俊,还生了四个女儿,女儿全部出了嫁,大儿子周大俊生了一儿一女,就是小宝嘴里的栓子哥哥,花儿妹妹,而老二中俊生了一个儿子,叫柱子,今年五岁,也比小宝大,老二为人活泛,在县衙的厨房里做帮工,老二媳妇魏氏现在又怀上了,就跟着丈夫住在县城里养胎,只有儿子柱子在家,由奶奶吴氏照顾着,所以,现在周里正一家,四个大人,三个孩子在家,正好七个人。
“好,好,婶子不留你吃晚饭,这些东西是你和宝儿的心意,我也就不推辞了,看那个心眼窄的好意思吃!”吴氏站了起来,顺嘴责骂了大媳妇赵氏一句,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知道庙里没有蜡烛,也没有灯,周玖和宝儿两个得回去趁着天亮做晚饭才成。
“婶子不推辞才好,你以前一直照顾我和宝儿,这以后啊,只要我有,一定会照顾婶子的。”
“好孩子,婶子信,婶子信你。小宝,跟着娘亲回去,明天来找栓子哥哥和柱子哥哥玩。”
“好,吴奶奶,我和娘亲走了。”
因吴氏的安抚,小宝心中的委屈没了,心情好的脆脆应着,他越来越觉得娘亲厉害了,果然如娘亲所说,赵婶子见了包子和糖葫芦,啥话也没得说,还被吴奶奶责成向自己和娘亲道歉,哼,他的娘亲是天下最美最好的娘亲,才不是白眼狼!
吴氏将周玖母子送出门这才折回去,拿起桌上的包子和馒头,去了厨房,对赵氏道:“放在饭上蒸蒸吧,晚上给孩子们解解馋。”
说完后,便再没再说什么,赵氏是媳妇,不是女儿,有些话说多了,反觉得自己不待见她,人情事务需要她自己反省,自己去好好想一想,但愿她能想通。
今天周玖的做法让吴氏感觉周玖是彻底变了,以前,她只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心善的,性情温和,加上可怜她的遭遇,所以对她们母子多多照顾,但今天的周玖说的话,做的事,让她感觉到她为人心胸宽阔,大气,做事细致,周到,终究是大难不死,这孩子的福气来了,说不定,她们周家以后还真得沾了她的光,沾染她的好福气。
母子二人回到破庙后,周玖便从破柜子里先将那只野山鸡拿了出来,用清水再次清洗了两遍,剁成块放在锅里,添了清水,再放了些今天买的生姜,大蒜头,烧大火煮野鸡汤,然后再蒸上两个馒头,晚上娘俩就吃馒头,鸡肉,喝鸡汤。
周玖将火烧得旺旺的,一会儿锅里的鸡汤就开始溢出诱人的香味,惹得小宝围着锅和娘亲转,不时的问娘亲鸡汤什么时候可以煮好,什么时候可以吃,偶尔小嘴还咽了咽口水,一副馋猫样,把周玖逗得直乐,此时周玖觉得,这样的小宝才是三岁多娃娃的正常反应,小宝和她相处了一周,就有了可喜的变化,是周玖乐于看到的。
灶火熊熊的燃烧,周玖的思绪却飞远了,穿到这个时代已经好几天了,她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前世的孤儿生活教会了她的随遇而安,迎难而上的性格,她一个未婚未育过的女子,却在这个异世当了母亲,别无他法,她也唯有随遇而安,迎难而上。
买卖金银花,无意中却卖了药方,得了一笔不多不少的银子,这是一个大的惊喜,从明天开始,无论是采摘金银花,还是去卖干花不必避着人,甚至于一些小的银钱的花销,便有了借口,她不必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有心人识破而需要藏着掖着。
周里正家,周里正和周大俊从田里忙活完回来了,三个小孩子也从外面归了家,饭菜已经端上了桌,吴氏催着三个小娃娃洗净手里的泥吃饭。
周里正和周大俊也洗净了手,坐在桌边等着一家人吃饭,今天的饭桌上除了蔬菜和土豆大米饭,饭桌中间的大碗里竟然装着四个散发着肉香味的大包子,还有三个散着面粉香味松软的白馒头。
“老婆子,今天小俊回来了?”周里正朝四周望了望,没看见小儿子的身影。
吴氏和赵氏二人把手中的饭放到桌上,吴氏奇怪的看了周里正一眼,“老头子怎么这么问?今天又不是休沐的时候,小俊咋会回来。”
“小俊没回来,那这肉包子和馒头谁买的?村中可没有卖这些东西的。”
“哦?你说包子和馒头啊,是玖儿买来的,除了这包子和馒头,玖儿还给几个孩子买了四串糖葫芦。”吴氏边说,边指了指饭桌后面的长条几上的牛皮纸,牛皮纸半开着,露出了红艳艳的糖葫芦。
“玖儿买的?这几样东西合起来,估计着快十个铜板了,她哪来的银钱?”
☆、第十七章 继续赚银子
吴氏便把今天发生的事,以及周玖采摘金银花卖钱的事,一一的说给了周里正和周大俊听,周里正听了后,扫了眼走远了去叫孩子来吃饭的赵翠花一眼,盯着周大俊道:“管好你媳妇,以后别听风就是雨的,我说了,玖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说不定咱家还得沾她的光,以前,是我家照顾她们母子多,她看在你娘和我的面子上,不会同你媳妇计较,但事不过三,泥菩萨也有三分脾气,倘若因你媳妇坏了咱周家的事,别怪老子把你们大房分了出去,家业让老二家的继承。”
周大俊端茶水的手一顿,看了眼自家爹爹,发现爹爹说的是真的,脸色白了白,连连点头,“爹,儿子知道了,儿子一定多说说她。”
“恩,吃饭吧。”
在破庙里吃着野鸡肉,喝着野鸡汤喝得正欢的娘俩,可不知道周里正家关于他们母子的对话。
晚上睡觉时,周大俊说了赵翠花一通,赵翠花理亏,闷着头应下了,不过,心中还是生气周里正夫妻二人胳膊肘往外拐,对她这个大媳妇不如对周玖好,上床后,把背对着周大俊生闷气,不理他,周大俊也没心思哄她,也背对着赵翠花假寐,脑子里都是今天爹爹说的狠话,还有周玖柔美的身影。
翌日,又是一个大好晴天,周玖一早起来,将家中清扫了一遍,做好早饭,娘俩吃完后,依然是小宝背着篓子,周玖拿着包袱去河边采摘金银花,靠着破庙河这边的金银花已经被采摘得差不多了,所以,今天周玖带着小宝过了村口的桥,进了村,在靠村里那一边继续采摘。
靠村中的河边,比破庙那边热闹多了,大媳妇,小闺女的都在河里浣衣,嘻笑嗔骂声,捣衣的棒槌声,此起彼伏。
母子两的身影出现在河岸边时,热闹声寂静了那么一晌,在彼此意会的眼神里一切如常,蹲在赵翠花身边洗衣裳的赵寡妇,拿棒槌捅了捅她,惯有的大嗓门并没放低,“哎,翠花,昨天我与你说的事,怎么样?”
在河边洗衣的人照常都在说话,但是耳朵却都听着赵寡妇这边的动静,谁不知道赵寡妇舌头长,但是消息也最是灵通,村中一大半的人也都听说了周玖疯病好了的事,赵翠花家是里正家,与周玖走得近,在她俩这,肯定能听到一手的消息。
赵翠花想起昨晚周大俊教训她的话,脸色不太好,淡淡道:“没怎么样,你走后,她就带着儿子去了我家,买了包子,馒头,还有冰糖葫芦给孩子们吃。”
“我就说她买了不少东西吧,对了,知道她是哪赚来的银钱不?”
“不知道,她赚银钱的事是告诉爹娘了,但我在做饭,爹娘没告诉我。”赵翠花摇了摇头,没说实话,她昨天其实听到了,但是当家的说,公公说了,如果她再生事,家产让老二家继承,真要那样,说不定周大俊真会休了她,所以,她怕了。
赵寡妇在赵氏这没问到什么,可惜的咂巴咂巴嘴,眼神瞟向已经走到金银花树旁采摘金银花的周玖母子二人身上,“咦?翠花,你看,他们母子二人在干什么?摘花?那花有什么用?”
赵寡妇的这一声将河边所有人的眼神都引向了周玖母子二人,不远处的周玖早就感受到了这些疑惑的眼神,没有理她们,自顾和小宝两个不停的采摘着金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