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宝听着是李嫂子的声音,她哭的自然就是包子李,常宝又是一哆嗦,觉得屋子里都阴森森的可怕了。
想到李嫂子说包子李吓唬常大夫,再看常大夫的脸色,这么一会儿又青了不少,难道真是包子李来报仇?
常宝如惊弓之鸟般地看哪里都觉得那里突然会变出一张脸,可想要逃又不知能逃到哪里,耳中李嫂子的哭喊声还在继续,爹躺在床上,旁边的屋子里就停放着包子李的尸体……
常宝却已吓的尿了裤子,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在屋子里的灯一瞬间熄灭后,常宝吓的惨叫一声,就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个黑漆漆的身影,常宝喉咙里发出几声惊悸的咕噜声,两眼一翻人就晕了。
早起,常宝被外面一阵阵鸟鸣声惊醒,睁眼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一时间还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可当他彻底清醒过来,脑中不由得浮现昨晚晕倒之前的画片,旁边屋子悲切切地哭着的李嫂子,以及突然出现的那个身影,而他此时躺着的床正是昨晚他爹常大夫躺的那张床。
还有潮乎乎的裤子都在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常宝猛地惊吓坐起,虽然天已经亮了,可他看屋子里总觉得阴森恐怖,而他爹人在哪里呢?
常宝从床上下来,来到门前见门外已经没有昨晚的侍卫,慌忙着找人,可就是隔壁屋子原本住着的李嫂子母子三人,以及包子李的尸体也都不见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人询问,“麻烦问一下,李嫂子一家人呢?”
那人上下看了常宝几眼,“你是那个常大夫的儿子吧?”
见常宝点头,那人摇头冷笑,“你还有脸问人家一家人?怎么?为了霸占人家的房子,毒死人家的男人不罢休,还想着把一家都毒死?”
常宝头上的冷汗就哗哗地往下淌,身上也瞬间都被汗水浸湿了,嘴上却还强硬道:“你乱说什么?什么毒死人家男人?这事儿不是我做的。”
第2695章 你吓他做什么?
“呵呵,也没说是你做的,你爹都招了,说是他下的毒,就是为了当年包子李先买了他看好的隔壁房子,记恨了这么多年,逮着机会把男人毒死,还嫁祸给英武侯世子,再趁机买人家的房子,你这爹可够毒的了。”
常宝眼泪下来了,看着那人的嘲讽却没勇气大声说人不是他爹毒死的。
待那人走远了,常宝看了看四下没什么人注意他,转身就出了城主府,一路神情恍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却没注意到身后早就被人跟上了。
江采月拍了拍陆安郎的胸膛,“看到没?我猜他一准去找背后的主谋了。”
陆安郎抓住她的柔荑紧紧握在手里,“但愿如你所料吧,不过你怎么就料定毒是他下的?”
“你看啊,若毒不是他下的,听人说他爹毒死包子李,他还不得立马说他爹冤枉?可他不但没喊冤,反而一脸惊慌地跑出城主府,可见不是去找人帮忙,就是回去毁灭证据。而昨儿夜里他的反应也不寻常,若包子李不是他毒死的,他至于吓的又尿又晕?反正也是赌一赌,我就直接赌是他下的毒。”
见常宝越走越远,江采月和陆安郎忙在后面跟上,让别人来跟踪他们也不放心,干脆就亲自出马,也就防着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是江林森,那小子心狠手辣,别人去了也怕枉送了性命。
常宝早就吓的六神无主,哪里还会注意后面会不会有人跟着,一路疾驰直奔贵华药铺。
贵华药铺门面不大,这也是当年为何常大夫想要买下隔壁房子的原因,只要买下后,两间铺子打通贵华药铺就能大上一倍。却不想在最后价钱还没谈妥时被包子李直接把房子买去,以至于这件事被常大夫记在心上许多年,没事儿就提一提。
正因常大夫时常提起,常宝就记在心上,总觉得是李家欠了他们家的,想着只要包子李一死,李嫂子娘三个就是无根的浮漂,到时在金池城住不下了,他们家再关心关心,就能低价买下他们的包子铺,毕竟那里死了人算是凶宅了,却不想算盘没打响倒把爹搭进去了。
因常大夫和常宝都不在药铺,今日药铺并没有开张,待常宝慌慌张张地跑到药铺,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门,常宝推门,门又是从里面插上的,常宝急的在门前打了半天转,最后朝着墙走去,纵身跳起,手扒在墙头上,费了半天劲才跳到院子里,江采月和陆安郎也紧随其后,陆安郎扒在墙头往里看,就见常宝在院子里打转,挨个屋子推门进去,前面的铺子也找了一圈,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声又极痛苦地哭了起来,那真是哭的肝肠寸断,哭的直捶地。
陆安郎问了句:“常宝,你哭什么?”
常宝没想到墙头上还有人,受到惊吓立即不敢哭了,抬头一看,就见陆安郎在墙头上朝他看,见他抬头还朝他笑了笑。
常宝吓的神色比见了鬼还可怕,嗷的大叫一声跑进屋子里不敢出来了。
江采月在墙外面道:“好好的你吓他做什么?”
第2696章 你不心虚吗?
陆安郎无奈道:“这也能怪我?他多半是因为找不到人才急哭了。”
江采月也纵身跳到墙头上,听到屋中传来常宝的哭声,夫妻俩干脆就跳到院子里。来到门前时还不忘礼貌地敲了敲门,就听里面常宝崩溃地吼道:“你们如愿了,我娘不见了,肯定是被那小子给劫持了,你们不是号称悲天悯人吗?你们怎么不去把我娘救回来?”
江采月冷笑,“谁告诉你,我们悲天悯人?我只是治病救人,有些人是自己找死,这种人我是不会救。你害人时就没料到与狐谋皮,枉费心机?”
常宝却哭道:“不是你们把我和我爹逛走,我娘也不会一个人留在家里,更不会被劫持走了。”
江采月啧啧两声,“你这算不算倒打一耙?你下毒害人,我们还没抓你,你倒怪起我们?难道你害人还有理不成?”
常宝闻言吃惊道:“我爹不是招了是他下的毒?”
江采月鄙夷道:“明明人是你害死的,却想要你爹顶罪,你不心虚吗?”
常宝摇头,“你别乱说,我爹都招了,人是他害死的,与我无关。”
“呵呵,实话同你说了吧,你爹是招了,不过招的却是你下的毒,你还要怎么狡辩?”
常宝不敢置信地摇头,“不会,我爹不会这么招,他那么疼我,不可能看我去死。”
江采月道:“你爹从前是疼你,可也不看看你往家招的都是什么人,怂恿你下毒害人,就算这次你爹替你顶罪,过后你再和那人一起,早晚还是一个死,你爹又何苦搭上自己的性命来救一个早死晚死都是死的你?”
常宝喃喃自语,江采月和陆安郎的耳力都没听清,便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常宝跳起来就往外跑,江采月和陆安郎一时没觉察竟被他从身边跑了出去,夫妻只能从后面追。
常宝的速度到底不如江采月和陆安郎,跑了几步在柴房前被陆安郎一把薅住后衣领给抓了回来,常宝却还要朝着柴房里冲。
江采月示意陆安郎带着常宝离得远一些,自己朝柴房走近,陆安郎站在一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有突发状况他好去救江采月。
江采月没敢靠得太近,从旁边拿过一根木棍对着柴房的门捅去,门被推到里面,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刚要朝柴房里走,常宝突然发出‘嘭’的一声,吓的江采月一激灵,常宝见了发疯般地大笑起来。
陆安郎气的鼻子都要歪了,给了常宝一手刀,直接将人劈晕过去。
江采月也心里好气,可又拿他没办法,刚要再往里走,陆安郎道:“你先别进去,我想了下,他刚刚发出那声或许就是知道里面有什么下意识发出来的,我猜着里面会不会是埋了炸药?”
江采月一想觉得陆安郎说的有理,尤其是她心里猜着这件事多半是与江林森有关,那小子不但没猜远,反而就潜伏在金池城,甚至说就潜伏在贵华药铺里,李嫂子请常大夫去看包子李时打草惊蛇了,江林森才会趁常宝也被叫走后逃离了贵华药铺。
至于说常宝说他娘被劫持?江采月却不大认同,江林森出逃,一路上再带个妇人跑起来有不方便,有那时间他多逃一段路多好?至于常宝他娘去了哪里暂时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有危险,却不一定是被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