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27)

直到昨天晚上,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太贫瘠了。

他知道如何经营金矿,如何教训下属,甚至因为读书时爱好广泛,英文地理历史等方面也颇为精通。

唯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爱他。

关于这一点,他决定请教林清。

信寄出去,等了一周,回信来了。

段瑞金并未立即查看,而是将其压在账本底下,等晚上回到公馆进入卧室,才坐在灯下观看。

几年过去,林清字迹未变,依旧潦草得好似外国医生,难以辨认。但仔细后,言语是意气风发的。

瑞金吾友:

来信已阅,听闻你已有意中人,我颇感欣慰。想当初在晋城学院,你我同窗,你终日只苦读书,学洋文,学历史,令你母亲忧心不已,时常询问我你是否有难言隐疾。如今你总算成家立业,想来她也能放下心。

关于你的请教,我的确有秘诀可以倾囊相授。男女之情,要说难也难,可你有张好脸,因此是手到擒来的。若想让其动心,只需分两步做。

第一,请她看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电影(注:以周璇的爱情片为佳,恐怖片也可,切勿选择悲情故事),吃一顿上好的西餐,红酒不可缺少。待到微醺之时,亲吻她,切记不可做太多,只给她留一个钩子。

第二,与她跳舞,赠她好礼。倘若她收下,那么别犹豫,快快洞房花烛罢。

关于我的近况,我随李将军的部队驻扎在冉城,大约会待到年后。将军近来打了几场胜战,十分喜悦,赠我美眷府邸,白银万两,日子倒也不错。

我父母仍在派人寻找,黄小姐等人也寄信来,不过我暂时无回家的打算,因此还望你念兄弟情谊,为我保密。

李将军是值得跟随的长官,他常与我们说,时势造英雄。眼下群雄四起,局势动荡,好男儿都该走上战场。时机到了,只需一阵风,便可扶摇直上九万里,打下一片江山。

我不奢求江山,但也是很高兴的,因为敌人来了我有枪炮,不必怕他。看见弱者我能伸出援手,救他性命。

昨日上街,有被我救过的人要送我土豆,我没有收。

挽救国家于危难之际,这种荣誉感,岂是几筐土豆能比得的呢?

祝君如意,喜得良缘!

林清

一九三六年九月二日

段瑞金合上信,点火烧了。

火焰在漆黑的铁盆中跳跃,闪烁的光芒照耀着他的眼,仿佛他眼中也有一团火在燃烧,很久才熄灭。

翌日早上,他走下楼梯,坐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问老妈子:“五太太呢?”

“五太太还没起呢,这两天她都起得晚。”

“去叫她下楼,就说……”他扫了眼面前丰盛的食物,“我让她来吃早餐。”

“诶,好嘞。”

老妈子殷勤地跑上楼,不一会儿阮苏就披头散发的跑下来,脸上还有水珠,显然是匆匆洗完脸。

“二爷,今天为何突然有兴致叫我一起吃啦?”

因为暂时还不出二十万,自觉低人一头,她努力笑出一张天真灿烂的脸。

二爷面无表情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翻了个面儿,从她鸡窝似的乱发中取出一团皮筋来。

她尴尬地接过塞进兜里,比了个大拇指。

“不亏是二爷,视力都比别人好。”

段瑞金怎会听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坐下冷冷道:“公馆里没下人了吗?怎么伺候你梳头的都没有。”

人当然是有的,但往常伺候阮苏洗漱换衣的任务都归小曼,而小曼这丫头贼懒,常常起得比她更晚。她因为起床后横竖没事做,于是从未指责过,都是睡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真话是不能说的,说了段瑞金少不得又要教训小曼。

阮苏将头发随手挽了一下,坐下说:“我挺喜欢这样的,你不觉得很有家的感觉吗?在家里也要永远衣冠笔挺,是件很累的事吧。”

段瑞金看着她,发现懒散打扮的确令人放松,于是拉了拉衬衫衣领,解开第一颗纽扣露出喉结,“吃饭吧。”

阮苏拿起筷子,面前摆着的是盘蒸饺,她最爱的三鲜馅儿。

一边吃,她一边偷看段瑞金,因为好奇对方突然跟自己一起吃早餐的目的,却不知道她此时的模样像极了在放哨的狐獴。

段瑞金喝了口鸡米粥,问:“你眼睛不痛吗?”

“啊?”

他对着她懵懂的样子嘲不出口,推给她一只碟子道:“段福新采购的海参,尝尝吧。”

海参是用鲍汁焖的,软糯糯地堆在雪白瓷碟里,看起来就很好吃。

阮苏刚要下筷子,想起被他拿走的洋酒,警惕的停下了筷子。

“这个多少钱?”

段瑞金以为她只是好奇,便让人把段福叫了来。

后者答道:“四百元一斤。”

阮苏放下了筷子,“我不吃,你们吃吧。”

段瑞金皱眉看向她,“你又怎么了?”

她能怎么?作为一个欠人二十万巨款的穷鬼,不敢吃这么贵的食物而已。

眼下别说四百元,四块钱她都不想多花。

阮苏端起蒸饺,夹一个塞入口中,“我吃这个,这个更合我的口味。”

段瑞金深吸一口气,让段福出去,待餐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他低声道:

“你还在为那事闹别扭?”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肯吃海参?”

阮苏咽下那只蒸饺,喝了口牛奶压下去,站起身道:

“二爷,您大清早的为难我干嘛?不想吃个东西都不行?我看咱俩以后还是别一起吃饭了,怪影响胃口的。”

她说完扭头就走,段瑞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人讨厌了?

他想照顾她,给她好吃的,反倒被人讨厌?

愤怒、懊恼、委屈,齐刷刷涌上心头。段瑞金加快进食速度,心想自己也不管她,以饕餮之态吃完早饭,起身朝汽车走。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从兜里摸出两张电影票。

票是今早让段福去买的,周璇的《马路天使》,下午六点场,据说看过的人都夸赞。

本来准备吃饭时向她发出邀请,吵了两句竟然忘了。

要不要回去?

段瑞金回头望了眼二楼她的窗户,拉不下脸,把电影票塞回兜里,决定下午再说。

汽车驶离公馆,留下两道尾气。

阮苏关上窗户,背着手在房间转来转去,成了一个焦急的陀螺。

她怎样才能还上这笔钱,换取自由身呢?

偌大的段公馆只有她忧心忡忡,沈素心依旧吃斋念佛,王亚凤依旧打牌抽烟,佣人各司其职。

中午时分,事情奇妙地迎来转机——彭富贵打电话给她,说是有人想收购“吃不起”,希望今天能在店里共进晚餐,与她面议细节。

阮苏这些天不是没想过卖饭店,只是打听了一圈,估出的价格太低,连本钱的一半都收不回来,卖了也是白卖,便放弃了。

今天竟然有人主动收购,或许能谈个好价钱?

她当即喊来小曼为自己梳妆打扮,既然去谈生意,自然得拿出一副不差钱的派头来,免得被对方看出急需钱的穷相,故意压价。

她选了件墨绿色的真丝刺绣旗袍,黑色七寸高跟鞋,金色真皮手袋。每只手腕各戴一个翡翠手镯,钻石戒指黄金戒指戴两枚,脖子上是颗颗滚圆的珍珠项链,发髻上的发卡与胸针遥相呼应,都是红宝石的,小嘴唇也用唇膏抹得红彤彤,硬是将原主薄命的相貌打扮出雍容华贵来。

饶是如此,她还不满意,打开衣柜翻找半天,挑出一条狐皮披肩往身上一披,照照镜子,这才满意了。

小曼站在一旁拿着梳子咂舌,“我的太太,您这样出去也不怕被人抢。”

阮苏道:“你懂什么,这叫心理战术。”

这世道,狗咬丑的人敬有的,打扮阔气了,见到市长省长都不怵。

下午五点,阮苏来到“吃不起”。

生意同她预料中一样冷清,自开张第一天的热闹结束后,就一天不如一天。

五点正是饭点,其他店里都忙得不可开交,唯独他们这里,跑堂坐在门槛拍苍蝇,闲出屁了。

汽车停下,他抬起头,只见先下来一个俏丽的小姑娘,然后便是一团刺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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