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167)

阮苏把剥出来的好部分递到她嘴边,她咬下一口认真咀嚼。

“怎么样?好吃吗?”

“有点硬。”

“那娘待会儿再喂你喝点水。”

音音点点头,一口接一口的把馒头吃光了。

牢房里没有东西可供玩乐,两人吃完就睡着了。

阮苏端起没有动的稀粥说:“只能委屈你跟我吃这个了。”

小曼毫不在意自己的午饭,佩服地说:“以前真是想不到,太太你居然这么会哄孩子。”

阮苏摇头,“不是我会哄,是他们已经吃过太多苦,这点苦就不算什么了。”

小曼已从她口中得知当初分开之后她所经历的事,愧疚地说:

“都怪我,要不是有我这个累赘,你们不至于也被关进来,兄妹俩仍然可以当他们的少爷小姐呢。”

“你这叫说得什么话?要怪就怪陈定山,是他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我们才沦落至此的。”

“可要是我不姓爱新觉罗,他也不至于把目标放在我身上。”

小曼气恼地攥着衣服,“我讨厌这个身份,没给过我家庭的温情只给过我痛苦,逃了一辈子也逃不脱,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到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活我自己的人生?”

阮苏侧脸看了她一眼,放下粥碗抱住她。

“一辈子长得很,你才二十多,还有无数可能,别轻言放弃。”

小曼埋在她肩窝里点头,同时抓住她的手说:“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要分开。”

话音刚落,牢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轻笑。

“哟,这才多久,就上演姐妹情深了。”

两人心中一紧松开手,朝外看去,陈定山站在牢门外,像个臃肿的鬼魅。

小曼被他打破的嘴角还在流血,一说话就撕裂似的疼,看见他忍不住来气,张口骂道:

“你这德性还想登基?还想称帝?呸!卑鄙无耻!”

陈定山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

“仁不行商,义不守财,慈不掌兵,柔不监国。做好人容易,安安分分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就行了,可好人是干不成大事的。换句话说,他们那也不叫好,叫窝囊。”

“你在放屁!别为自己的恶行强词夺理了,要说虚伪,天底下你当第一没人敢当第二!”

陈定山关了她两年,早被她骂出免疫力,无所谓地撇撇嘴,视线移到阮苏身上。

“带着孩子住在这种地方不好受吧?想不想回家?据说你丈夫回家后天天喝酒,连门都不出呢。”

阮苏平静地喝着粥,“你不肯放人,我想又有什么用。”

陈定山低声笑,用手指了指她,“我就喜欢你这种讲道理的人,发脾气能解决问题吗?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而已。”

小曼听出他在嘲笑自己,嗤笑道:“发脾气是解决不了,杀人才能解决得了,你不就是这样当上总统的吗!”

陈定山深吸一口气,太阳穴青筋暴起。

“我警告你,在我发火之前闭嘴。”

她想回话,意识到牢房里不只有自己,还有阮苏和她的孩子,闹起来说不定对方会拿孩子开刀,于是闭上了嘴。

陈定山点了根烟,吞云吐雾好半晌后才说:

“再过两天就是国庆大典了,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出席,配合我的演讲。”

“不去。”小曼一口拒绝。

他看了看阮苏,“你负责劝她。”

阮苏无语道:“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没有劝成功,我会让人把你的孩子杀掉喂狗。”

陈定山的视线扫过安安和音音的脸,微笑道:“他们长得可真漂亮,长大以后也肯定是美人,你舍得这么可爱的小脸被狗啃烂吗?”

阮苏心底发寒,险些捏断筷子。

小曼愤怒地跳起来,扑到栏杆上,细细的手腕伸出去抓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在他脸上又抓又挠,留下几条血痕。

“你这个王八蛋!你丧心病狂!我跟你拼了!”

站在暗处的警卫一拥而上,用电棍往她身上戳。

小曼被电得直翻白眼,抽搐着倒在地上。

阮苏走过去抱住她,看着陈定山说:“我会说服她的。”

陈定山笑吟吟道:“她能认识你这个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好了,就这么说吧,两天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们,希望到时不要让我失望,否则后果怎样我自己也不好说。”

警卫们收起电棍,护送他离开。

阮苏低头看小曼,帮她理了理乱发。后者被电出了一身粘腻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太太……”她抓着她的袖子,艰难地呼吸,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与汗水混在一起,“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阮苏轻轻拍打她的肩膀,“不要怕,我们未必走投无路。”

小曼道:“难道你想等赵祝升来救我们吗?可他如今怕是自身难保了……”

阮苏扬了扬嘴角,“就算他不来,我们也不一定就没有其他办法。所谓盛极必衰,陈定山早不举办晚不举办,选在这种时候举办大典,秘密筹备登基,想来也是四面楚歌。登基之后他与钱家必然翻脸,其他军阀,以及驻扎在国内的洋人军队不可能看着他坐拥江山。我想相比我们,他才是那个即将走投无路的人。我们得等,等到他自乱阵脚时,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小曼心情过于悲痛,无法细细思考她所说的话,但是愿意无条件相信她,点点头说:

“好,我们一起等。”

阮苏拿出手帕为她擦冷汗,两人才分开,安安便睁开眼睛嘤咛了一声,冲阮苏伸出手:

“娘,我身上痒。”

她想起还没来得及使用的驱虫药,连忙拿了出来,洒在牢房的各个角落。

牢房里没有窗户,靠着一盏昏黄的电灯照明。

走廊倒是有扇巴掌大的天窗,光线从地表照进来,被铁栏杆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光斑。

阮苏靠观察光线判断时间,当光斑彻底消失后,牢房大门打开,警卫又来送晚餐了。

这次似乎换了个人,个子比之前的矮许多,一米七出头的样子。戴着一顶帽子,帽檐压下来遮住脸,身上的衣服有些宽松,袖口盖住了手背。

小曼中午吃得那点稀粥早就消化完了,站起来抓着栏杆看托盘里的东西。

晚餐终于不再是稀粥馒头,可也没好到哪儿去,一盘青菜叶子,一大盆糙米饭,看着就叫人胃口全无。

她恹恹地坐回去,口中抱怨道:

“这种东西叫人怎么吃啊?我将就一下也就算了,两个孩子怎么办?陈定山真不是东西。”

阮苏想安慰她两句,却老感觉这个警卫看起来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片刻想不起来。

警卫走到牢门外,打开右边角落里一个人脑袋都过不去的小门,把饭菜放进来。

阮苏假装去拿饭,实则是为了近距离看他。

当二人距离只剩下不到一米时,她清楚地看见对方勾起尖尖的嘴角,两指捏住帽檐,轻轻往上掀了一下。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她看清对方的脸,虽然与记忆中大不一样,但还是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

“阿……”

“嘘。”那人笑着做了个手势,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要是我暴露了,你们可就出不去了。”

阮苏连忙压低嗓音,吃惊地问:“阿松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前这个灵活瘦小的警卫,正是她多年前就已经断绝关系的亲兄弟,亦是唯一的弟弟阮松。

阮苏努力回忆了一下当年自己离开时他的下落,停留在金矿被迫停工的画面。

阮松垂着眼帘看盘子,状若随意地说:

“是二爷让我来的。”

“你在帮他做事?这些年一直跟着他?”

“这个很重要吗?你既不关心他也不关心我,何必问得假惺惺。”

阮苏深吸一口气,“好,我不管,他让你来做什么?”

对方笑得一脸狡黠,“你那丈夫自己无能,又舍不得你,跑到他面前跪下求他帮忙,还承诺什么……等你出去以后就跟你离婚,亲自把你让给他,连同那两个孩子。”

阮苏闻言脑中嗡得一声,差点没晕过去。可仔细想想赵祝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凭他的倔脾气,宁愿自己孤身赴死也不可能答应这种要求,于是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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