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数学与体育老师的友谊长久性(31)

作者:月轻梦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二人回到家中,方丞把帝王蟹放到锅里清蒸,穿上围兜开始下厨,连翘坐在客厅依然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刚刚买了那么多吃的,她又是一口也不想吃。

方丞看她都快呆成一个木头人,无奈道:“我今天还没喂羊,你帮我喂下吧。”

连翘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走到阳台。

这羊比较乖,平时不怎么乱叫捣乱,所以方丞一直养在阳台。

他把羊打理的很干净,几乎没有味道。

只是那粉色的蝴蝶结还系在羊角上,而且看上去还是洗过的。

也不知道方丞是多喜欢这蝴蝶结。

连翘喂完了羊后,又和幽魂似的飘了回来,人无精打采的,走路也没看,一不小心碰到了书房的一个书架。

一本书掉在了地上。

高等代数……

虽然连翘是个学渣,但至少还知道高等XX什么的是大学的教材吧?

她把书捡回书架,“方老师,你为什么有大学的课本?”

方丞神色一顿,似乎与上次问及他在一中工作几年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连翘以为他与上次一样不想回答,却见他重新低下头切菜,神色淡淡地说道:“我以前在大学教书。”

“哦……那为什么要来高中呢?大学的待遇不是更好吗?”

方丞没有回答,他把切好的葱花放进碗里,换了砧板与刀,又开始切肉,动作十分娴熟,一看就是经常下厨的。

一时间,切菜声充满了整个厨房。

连翘心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戳到人家的痛处?不然每次都不愿意回答。

不过想想也的确很奇怪,大学老师跑来高中教书,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就是有什么心酸经历吧?

将心比心,如果方丞现在问她为什么和男朋友分手,她也不愿意回答的,哪怕知道他可能只是关心。

方丞始终没有问,甚至不谈这个话题,让她心里舒服了点,结果她转头就来挖他的痛楚。

“抱歉啊,我不该多嘴的,让你想起不好的事。”

连翘为自己的冒失与失礼道歉,她说完就打算回沙发上发呆。

“你想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原因。”方丞把高压锅的火关小,在灶台上架起锅,倒油、加热,“就是和别人比赛解题输了而已。”

这听上去怎么这么像在游戏里和别人来了一场删号战,然后输了删号从此退隐江湖?

她摇摇头,“我不相信。”

方丞这么沉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方丞:“年轻气盛。”

他本不想聊这个话题,但又见不得她郁郁寡欢,只能说出来给她消遣了。

方丞说完,就见她那木然的眼神慢慢变成了讶异,小嘴微微张开。

他眼角微微上挑,半眯的桃花眼分外勾人,又补充了一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干过不少蠢事。”

连翘刚刚捡回的一丝魂,又被这句话惊飞了。

难以置信……真是看不出啊……

等等,那个“也”是什么意思?

连翘似大梦初醒,“你在骂我蠢吗?”

他居然骂人!

居然骂人了!

骂她了!

说好的为人师表呢!

装的呢?!

方丞轻抿下唇,打开抽油烟机。

机器轰隆隆地响着。

他一本正经地炒菜,眼前烟雾缭绕,镜片上沾了些许的雾气。

原本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帮我拿一瓢水。”他腾出一只手拿了个水瓢给她。

连翘盛了点水还给他,“你为什么骂我蠢啊?”

方丞没说话,心里想着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变得这么惨,还不蠢吗?真是个傻姑娘。

早在连翘自爆自己哥哥与他有同款车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连翘的真实身份。

因为那辆阿斯顿马丁,国内一共就6台,车主姓连的,也就那么一位。

她泄露了身份还不自知,就这种智商还敢玩角色扮演,居然还没被发现,如果不是她男朋友智商有硬伤的话,那就是两人朝夕相对的时间太少,互相都不了解。

方丞没问她分手原因,但十之八-九是她的伪装被拆穿了。

不过他也懒得求证,他看了眼锅里的帝王蟹,“熟了。”

连翘眨了眨眼,上前要帮忙端盘子,方丞怕她烫手,“去拿碗筷。”

连翘哦了一声,“要帮校长拿一副吗?”

“不用,我妈没回来。”

“好。”

没一会,桌上就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尤其那红彤彤的帝王蟹实在太诱人了。

连翘咽了口口水,目光就彻底被美食吸引住了,巴巴地等着方丞坐下。

他一动筷,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条蟹腿。

那电光石火的手速,就像道风似的从方丞眼前掠过。

方丞眉毛微挑,不动声色地吃饭,唇边却压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连翘咬下一口,“呜呜呜……好好吃!”

原本清蒸的帝王蟹味道就足够鲜美,而他刚刚又用啤酒与新鲜柠檬提味,味道更上一层楼。

连翘埋头苦吃起来,吃着吃着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掉。

一开始只是无声的落泪,而后发出一阵阵抽噎声。

虽然心理上说着她很伤心,她什么也不吃,但身体却很诚实,那只手就像不是自己的似的,一个劲地去夹菜。

结果就是一边哭一边吃,哭得越凶,吃得越凶,像是在用食物发泄。

连翘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米饭里掉,嘴里都是食物,脸蛋都是眼泪。

哭到最后,她吃不动了,一手扒着蟹腿,一手握着筷子,闭着眼睛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涕泗横流,毫无形象可言。

方丞给她递了一张又一张纸巾,最后把纸盒递给了她。

她能这样哭出来倒也不错,哭过之后,心里会舒服很多。

但她哭得真的太惨烈了,持续了整整五分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猛地抽吸了一声,结果发出一声猪叫。

连翘突然呆住。

在她尴尬到无以复加时,方丞给她递了一条热毛巾,“擦擦脸。”

连翘随意地糊了两下脸,抬头问道:“我是不是丑死了?”

方丞:“没有人哭的好看,好看的都是演戏。”

他又把筷子塞进她手里,像是哄小孩似的,“哭完了就继续吃,吃饱了,睡个觉,明天会好的。”

连翘吸了吸鼻子,发泄之后,心情的确好了不少,“说的对,说不定明天我们就和好了。”

方丞:“……”

这不太可能,但他不想再让她哭一遍。

***

连翘回到家后又哭了一回,之后浑浑噩噩睡到了凌晨五点多,一直守着手机,刷了无数次薛栾的朋友圈,期待着奇迹发生。

她从日出等到了日落,薛栾没有给她发一条消息,也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根本没有奇迹发生,她再一次哭了。

连翘很伤心很难过很想找个人倾诉,找个怀抱靠靠,可是没有,她在S市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

当初是为了薛栾,才来到S市,她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可现在分手了,她什么依靠也没有了。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举目无亲,什么叫做孤独无助。

她想念爸爸妈妈,想念哥哥,想念沈星星,想念其他的小姐妹,她想回A市去了。

或许是心有灵犀,她傍晚接到了大哥的电话,他在得知她已经分手后,安慰了两句,“翘翘,要不你请假几天回来吧。”

连翘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好。

她周一给张组长交了一周的请假申请。

好在运动会刚结束,体育组闲了下来,张组长便批准了。

方丞看到她拧着个行李箱来办公室,眉头微皱,“你要去哪?”

连翘:“我回家。”

方丞:“那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理智又让他冷静下来。

如果是辞职绝对不可能说走就走,她应该只是回家散散心。

方丞:“回去多久?”

连翘:“一周。”

方丞:“什么时候走?要我送你吗?”

连翘:“不麻烦你了,下午就走了。”

方丞想着下午自己有课,便也没坚持,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知道只是请假了一周,但心里还是不舍,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无能,到底还是没能安慰好她,不然她也不会伤心得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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