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鸣(15)

“我,我这是没穿衣服!二位姐姐应该,应该懂!”他声音闷沉,陈娇一把拉出来陈冀文的头,见那面上水渍汗珠垂在眼角显得他有些迷离,唇若朱丹更是觉得他害羞极了。

陈芳呀了一声儿,“这张脸得骗多少小姑娘?对了七弟,我怎么老觉得你在躲着我们?”

“没有躲,高兴来不及呢!”陈冀文心虚的将头低下,倒是陈娇一时错愕,“真的是你?那今日你身边那位姑娘是谁?”

……

……

齐元归来时太晚,莫赠惊醒了三回,最终还是睡了。

二日一早,天方微亮,莫赠早早收拾好,等的缘江前来为她梳洗好,她才道:

“老爷屋里有动静吗?”

缘江回道:“方才奴婢经过并未瞧见门开着。”

莫赠起身,“等老爷醒了,你告诉他我的马车有些问题,必须同他亲自见了、说了才安心,我在后院儿等他。”

缘江大致知道莫赠的想法,称是便退下了。

等缘江走出了院门,莫赠随后也去了后院儿。院里人初醒,正碰到王成随几个兄弟同穿了层中衣,大汗淋漓的绕着井跑来跑去。

“王成?过来。”

“小赠?”

来的正好。

莫赠正叫王成,齐元也从身后过来了。

一行人行礼。

王成先见莫赠,正行礼又见齐元,便弓着腰,道:

“您今日起的尚早,厨子正在赶做饭菜。”

“爹。”莫赠走向井边道。

齐元面容严肃,“马车怎了?”

他昨夜还在为镇国将军府的事烦扰,今日一早醒来方洗漱还未晨读,便被莫赠的小婢女叫到了这里。

看那缘江模样急匆,不得不来的意思。

莫赠道:“您一会儿便知。”

说罢解开桶绳,吩咐缘江绑在王成腰上。

王成懵道:“少奶奶您这是何意?凭什么绑我?”

“少奶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明月道。

莫赠摇摇头笑道,“前几日我掉进井中一个手镯,那东西虽不贵重,但也是我从王府带来的物件儿,还是将它捞起来吧。”

院儿中做活的人渐渐忙活起来,天也亮的透彻。

王成挠挠脑袋,面色有些为难。他瞅了瞅那井,井不深,不知镯子掉去了哪里。

齐元负手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啪嗒”一声儿,人们都看去那声音源头,只见一婢女忙跪下,颤抖着身子。身旁碎裂着一个盛糕点的盘子。

迎面一声儿呵斥:“毛手毛脚的,小心些!”

是那位叫姜妈的下仆,她帮忙收拾碎瓷片,向院儿中几人道歉后,便拉着那婢女进了厨屋。

院儿中气氛太过紧张,有些许不对劲儿。

齐元缓步向前,王成也开始捞东西,将绳子绕在腰上。他正要下井一头便往井中栽,后面几人见了忙拉他上来。

齐元顿下步子,莫赠深吸一口气。

“那井,那井有鬼啊!”

“呜呜呜,有鬼,晴儿姐姐别抓我们!”

“闭嘴!”

姜妈吼道。她掌管后院儿,此处出了岔子便是她的过错。

“就是有鬼!每个人看了那井,都会眩晕,我那天晚上做梦梦到晴儿姐姐了,姜妈,您就和老爷说了吧,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去庄子里做活也比在此地做活强,姜妈!”

“啪!”

姜妈一巴掌拍过去,那女孩的脸顿时红肿不堪。

“爹。”莫赠不再看她们的闹剧,“那手镯看来是捞不出来了,可儿媳并不信这鬼神之说,不知这井里长了什么东西让那么多人害怕,儿媳这心里也有些不太舒坦呢。”

她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天,惋惜道:“王成,今日你不必随我上学,明月一人护我就行。你就帮我捞那镯子,还不知能不能见到那手镯。”

莫赠说罢,上了马车。

齐元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走远。

……

马车上,缘江从食盒中拿出糕点,端到桌上道:

“少奶奶饿坏了吧。”

见莫赠拿起一块儿花生糕,她又倒了杯茶。

“少奶奶,缘江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不告诉老爷井中有什么东西,是怕他不信任,今日用别的托词将他引入后院儿,是为了让他知道我故意为之。”她咬了一口道,

“这就好比下山,长辈下了大半辈子的山风景都快看完了,自然比山顶的我们懂得多。”

缘江凑向前,“奴婢懂了!”

莫赠轻笑,将手中的东西吃完又喝了杯茶。只是不知那死去的晴儿是谁,到底在不在井底。

文祥院今日热闹,莫赠才下马车就听闻镇国将军府二位娇雄,在边疆待惯了便要来文祥女部学礼节,大院儿中正有其他人围堵,都为一览战场杀敌大将军的风采。

缘江拉着莫赠的胳膊,道:“少奶奶,我们也去瞧瞧吧!听说这两位大将军比男子还要俊俏呢!”

莫赠敲了下她的脑袋,无奈道:“你啊!”

第21章 女诫

莫赠将缘江带进了内院儿,看热闹的大多是文祥院中做活的人,学生们饶是有兴趣,也在伦堂偷偷瞧着,不太敢靠近她们。

正走着人群忽地炸开,明月忙拦着退后的众人,怕踩着伤着莫赠。

这算是看清了,那人身着月白立领长袍,腰束鎏金,头扎长辫甩在肩后,站姿凛凛。而身旁的陈芳也这般装束。

二人虽是同胞双女,但长相并不太像。陈芳站在她身边显得娇小些。

只是,陈娇手中提溜个铁笼,笼子里正是昨日闯入瘾庆楼的黑鹰!

玉树临风烈酒君子说她们毫不为过,何况她们身后蹲着一个手持小木棍,无聊画圈儿的陈冀文,更是对比明显。

“真气派!”缘江在莫赠身边赞赏道。

陈娇耳朵好使,目光落在莫赠那处停了片刻,又低头瞧瞧地上数蚂蚁的陈冀文,抬脚踹了他一脚。

“郡主曾长居乡下,饶是见了此番情景也得瞧上一瞧,改明儿本小姐邀请你看土番来的那几个杂耍玩意儿。”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儿不怀好意,莫赠不用转身便知那人是谁。对于魏凤双的冷嘲热讽,莫赠已经早已习惯。

只要不接话还好,一接话便咄咄逼人。

只是好坏听的出她顺便贬低了下陈娇她们糙,魏凤双这嘴的性子在谁面前都改不了。

“你这小姑娘拐弯抹角的,你说话我咋就那么不爱听呢?”

莫赠耳后传来陈娇那中性低沉带些磁性的声音。粗线条的她就带了只鹰出门溜达,怎还让这个粉纸片子说叨了?

魏凤双面色微红,她没想到陈娇如此直白。

“三姐姐曾北上策马,周身双排鹰同飞杀敌,浩浩黄沙中驰骋过的将军,带只鹰做宠不足为奇。只是我们这些中原痞夫见了便会惊叹。魏府小姐见多识广,好意莫赠心领了。”

莫赠说罢,便吩咐缘江与明月退下。

魏凤双面有畏惧陈娇二人,便哼了声儿,转身坐回了伦堂。就算旁边苹定县主同她说话,她有一声儿没一声儿的搭着。

陈娇见这一身白袍头戴白绒花儿的小姑娘,说话甚是好听,便大步跨来仔细瞅着,丝毫忘了方才的不愉快。

莫赠不避讳的与她对视,陈冀文一下闯在二人中央,他皱眉道:

“三姐,你在这么瞅下去,把她瞅哭了怎么办?本来就是小瓷娃娃一个,经不住三姐这杀敌的目光。”

“七弟有点不一样啊。”陈芳挠挠头道。

“去去去,你们两个大老汉懂甚!”陈冀文与陈芳斗嘴不停,二人耍起嘴炮一个比一个响亮。

从镇国将军府吹去了南平,又从南平吹到了北上,莫赠只能感叹——一家活宝。

陈娇见状笑意更浓,“这小姐我瞧着眼熟,哪家的姑娘?”

莫赠回道:“八岁那年母妃设宴,邀请过将军府夫人,饶是那时三姐姐见过我。”

莫赠记得母妃不让她出来见人,便自己躲在后花园玩儿,同样碰到过陈娇、陈芳她们二姐妹。

当时莫赠被齐棣推下水,还是她们二姐妹将莫赠捞了出来,才幸得一命。

陈娇一下记起来了,当时她只是随手一救,竟然救了长亲王府的女儿,不是说长亲王……陈娇细细想想,怪不得之后无论是官道上,还是平日里的碎事,亲王府都有所帮托。

她收回心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莫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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