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楚淇:“我有个想法。”
栗子:“啥想法?”
童楚淇看向余意:“陈大哥不是住在逸亨吗?所以……”
余意果断拒绝:“想都别想,我上个月就回了一次,好不容易回去一次,还是为了别的男人,那我可能真的会没命。”
童楚淇:“没事儿,我们陪你一起。”
栗子点头如捣蒜:“嗯嗯。”
两只队友睁着大大的眼睛真诚地望着余意,终于,余意败了:“行吧。”
三个人说干就干,参加完活动之后,翘了晚上的排舞,保姆车直接开到逸亨酒店。
来之前从陈林染的助理小哥那儿打探好了他的住址,到了便直接按到了22层。
这一层,也就两套房,走廊上空无一人。
童楚淇按响门铃,直到第三遍,里面才传来动静。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
陈林染已经喝醉的不成样子了,身子趴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支撑着,才没有往下滑落。
见到来人,面上倒是一喜:“呀,来客了,欢迎欢迎,请进来。”
三人一边心痛一边扶额。
童楚淇胳膊肘捅了捅两位小伙伴儿:“这……喝醉了,是更好问还是更不好问啊?”
栗子一脸自信:“当然是好问啊,酒后吐真言你不知道吗?”
余意:“但愿。”
三个人在主人的“热情欢迎”下进了门。
陈林染扶着墙边,走到沙发前,脚边全是喝空了的酒瓶,各种款式,跟从超市货架上一样一个搬来的似的。
陈林染小腿一碰到沙发边,下一秒便一个转身,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
别说,还挺准,至少没有瘫地上。
栗子捏了捏鼻子,把地上的酒瓶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很快,垃圾桶便满了。
栗子就只好把酒瓶一个一个提溜起来摆在墙边排排站,跟军训似的。
“陈林染?”童楚淇弯下腰在他耳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没什么反应。
再然后,突然大手一招,声音充满了豪放不羁:“随便坐!”
童楚淇被吓得猛地往后弹,拍打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紧张的东北话都飙出来了:“哎呀妈,吓死老娘了。”
童楚淇冲栗子招手:“来来来,你来问,我可没这本事。”
栗子从墙边走过来,右手在陈林染正上方招了招:“陈林染?”
沙发上的人哼哼唧唧了几句,没有回应。
栗子转过头看了看身后两人期待的目光,硬着头皮继续和醉鬼的谈话:“记得吴漾是谁吗?”
依旧没什么反应。
栗子回过头,无辜地眨眨眼。
“是……”沙发上的人听进去了似的,开始回应,三个人翘首以盼。
憋了好久,陈林染终于吐出下半句:“是……谁?”
三人三脸懵逼。
栗子彻底放弃了,扯着另两位同伙儿的胳膊:“走吧回家去吧,没戏了没戏了。”
两个人也都顺势脚步略显迟疑地开始往外挪动。
刚没挪两步,沙发上传来一阵声音:“是……是我对不起的人……”
三个人又立刻停下来,栗子赶紧趁热打铁:“你为什么对不起她?”
这问题似乎触发了他埋在心底的最痛苦的回忆,声音里是毫不遮掩的后悔与自责:“如果……如果不是我……她爸爸就不会死……”
三个人愣在原地,栗子直起身来,转过头来面带惊恐的表情:“完了,问出命案来了,不能再继续问了,咱走吧。”
说着,拉着另外两人的胳膊就要走,童楚淇没有动,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栗子。
余意更直接,绕过栗子也弯下腰来开始询问。
栗子:“还问啥啊?用的什么凶器吗?问出来你是要报警抓他还是咋的?”
童楚淇一把把栗子嘴巴捂上。
余意问道:“那你希望她过的幸福吗?”
陈林染即便醉成这样,还是缓缓点着头:“嗯。”
“即使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嗯,只要……只要她幸福,我可以不要现在的一切。”陈林染说的真挚万分,醉意上来,手再次猛地一甩。
余意向后撤:“走吧。”
直到走出房间门童楚淇才松开了捂住栗子嘴巴的手。
栗子:“不是,他不是杀人凶手吗?”
第69章
余意睨了他一眼:“他说的‘杀人’当然不是指他直接杀了吴漾的父亲。”
栗子惊恐的神情:“什么意思?他还雇凶杀人?”
童楚淇严重怀疑栗子当初高考考进全国最好的师范学院的分是不是招人替考或者花钱做的假。
她得举报一下,不然这丫头的智商怎么从来不在线上?
余意:“你觉得陈林染会做这样的事?一个杀人凶手敢在大众视野中活跃这么多年还敢去找被杀害者的女儿?”
栗子摇摇头。
童楚淇:“具体人家父亲怎么去世的,我们不能胡乱猜测,但我估计陈大哥也是揽了太多的责任在自己身上,你看平时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样,刚才痛苦成那样,肯定折磨自己挺久的了,我们至少得帮帮他。不过,今天问出来他对吴漾没有想法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余意认同地点点头。
栗子问:“怎么帮?”
童楚淇:“既然他对吴漾没什么想法了,我们等他酒醒再开诚布公地跟他谈谈,如果他愿意说出藏在心里的事情的话,我们或许能帮上一点点忙。”
另两位都赞同。
栗子问:“那我们今晚还回去吗?”
栗子看向童楚淇,童楚淇看向余意,栗子便也跟着看向了余意。
“都看我干嘛?”
“这是你家,我们能不能留当然要看你啊。”
余意:“这是酒店,给钱就能住。”
栗子:“可我们想住不花钱的那种。”
余意:“那对不起,恕臣无能无力了。”
毕竟她自己都是交钱住的酒店。
听听,多惨!
三个人坐电梯上了25层,余意问保安知程彦琮也在。
余意把房卡给童楚淇:“你们俩先进去。”
童楚淇和栗子交换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去吧去吧,还给你留门儿吗?”
余意就知道这俩没正形:“留着,不留下次你们俩别想住。”
余意没带程彦琮的房卡,直接按了门铃。
开门的人看到早上送出去的人晚上又出现在自己放门口,有一瞬间的晃神和惊愕:“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就回来了呗!”余意不知为何略带心虚地低头看着鞋尖。
余意换了鞋,走到客厅,看到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和一摞文件,嘴巴一撇。
这人,又大半夜的加班。
“我说你……”话没说完,转身的瞬间便被人揽着腰堵上了唇。
这一吻,格外的缱绻与缠绵,程彦琮视若珍宝一样的描绘着她的唇形,在唇角流连。
许久,唇在余意鼻尖上落下轻轻一吻,像是一个漫长舌吻结束的标志。
余意环着程彦琮的腰,抬起头来,一双杏眸直直地看进他的心里去,澄澈纯净。
“你怎么了?”余意觉得有点奇怪,习惯了程彦琮比较猛烈的攻势,今天突然缓慢厮磨了起来,余意倒有些不适应,虽然很心动。
“余意。”
“嗯?”
“后不后悔跟我在一起?”
余意闻言就是一愣,脑袋从他怀里抬起,松了一只手摸着程彦琮的额头:“你发烧了吗?”
程彦琮把她的手拉下来,继续放在刚才那个位置上。
“这个问题难回答吗?”
“不难啊,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程彦琮一愣:“什么时候?”
余意内心叹息了一声:哎,这人,不是这段时间挺能撩的嘛?怎么一下子就又那么直了呢?
余意再次真实的叹息了一声:“算了,我告诉你好了。”
而后,轻踮起下巴,吻在他的下巴上:“一点都不,傻子才会后悔。”
男人埋下头,窝在余意的颈侧。
怎么说呢?有点像在外面受了伤的小动物回家找家里人撒娇一样。
余意摸了摸他的头发,想了想他的反常,用一副十分轻松的语气说:“烟囱,是不是你们男人每月也有那么几天来了大姨夫对自己不自信啊?”
程彦琮难得的没有毒舌他,并且十分违和地“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