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琮的低气压日积月累地更加明显了,像是沉睡已久的火山,恐怕是一触即发。
最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这人现在对她的微信爱理不理了,往往隔个个把小时才给她回个“知道了”,有时候时间甚至更长。
余意也都是趁着休息时间才能有机会发微信“骚扰”他。
往往她品牌活动都结束了,翻出手机,对话框还停留在之前的她发的消息。
余意气到骂他王八蛋,但还是厚着脸皮把自己到处搜刮来的权律二宋民国的表情包一遍遍发过去去刷存在感。
余意就不信了,这男人能有多难哄?
事实向她证明,比她想象的难得多。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余意事先给高翰做了工作,打听到程彦琮今晚即将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在酒店跨年,没回别墅也没回老宅,当下也直奔酒店。
出发的急,余意甚至连演出服都没有换。
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衬得女孩子更加肤若凝脂,外面裹着一件长到膝盖下方的白色羽绒服。
高翰不放心,瞒着程彦琮亲自到机场接的余意,毕竟这惊喜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得确保万无一失。
这对小情侣分开了两月有余,时间越久,程彦琮周身气压越低。
媳妇儿只能通过网络看到。
媳妇儿永远和别的男人出现在同一画框。
点开热搜总有那么几个脑残营销号在组自家媳妇儿和别的男人的cp。
这搁谁谁能受的了。
这高翰都受不了啊。
不过,其实高翰也是有一点私心的,老板娘回来了,程总一开心,说不定年终奖就能给他翻一番呢。
透过后视镜,清楚看到余意闭着眼睛倚着车窗,脸上还是舞台上画的妆,大概出于镜头效果的考虑,妆化的很浓。
车内灯光照耀下,甚至白的有些反光,但仍旧遮不住那一张美颜盛世的清冷面孔,像一轮明月,姣姣清亮,只看一眼,便挪不开眼来。
余意缓缓睁开眼来,伸了伸腰身,睡意依旧明显。“他还在工作?”
高翰转着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我出发前是这样的,现在说不准了,也可能睡了。”
余意了然地点了点头,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己一张近乎惨白的脸。
这段时间没睡好,妆画得又有些浓,怎么看着有点女鬼的既视感呢?
还没等余意想好呆会儿下了车是不是要先去重新化个显气色的妆再去见程彦琮,车子已经稳稳停在了车库。
余意戴上羽绒服的帽子,一条围巾把大半个脸遮了起来,只露出一双好看的杏眼。
两三个月来,余意第一次有了点激动的心情,又或许是酒店内暖气太足,余意手心都沁出了一点点细密的汗。
开了门,房间内静悄悄的,唯一被放大的是余意羽绒服摩擦的细微声响。
余意把胳膊伸开,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步态像只企鹅似的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主卧门缝处透出来微弱的白光,在地板上形成一道狭长的亮影。
余意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俩眼睛提溜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卧在她床上的男人。
程彦琮大概并没有准备上床睡觉,一米八几的男人侧卧在床边,只拉了被子的一角盖住上半身。
头几乎要蒙到被子里,安静睡着的模样有一点点岁月静好的意思。
余意没有靠近,小心脱了羽绒服,走进卫生间卸了妆,边卸边思考不弄醒他给他搬上床的可能性有多大。
再出来时,余意已经恢复了一张素净粉黛未施的巴掌脸。
程彦琮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睡姿,侧面看,眉头似乎轻轻皱着,像是累极了。
余意从床的另一边悄悄爬上去,支着下巴欣赏男人的睡颜。
几个月不见,程彦琮头发长了一些,摸上去也比原先更加柔软,有点爱不释手。睫毛又长又直,真想拿把尺子来给他量量。
余意这样想着,手已经从头发移到了眼睫处,男人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青黑,肯定是熬了不少夜,皮肤却依旧光滑,只眉心处微微皱着。
这样不好,会有皱纹的。余意手移上去,轻轻揉了揉他的眉心,刚没揉两下,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余意手下动作一瞬就停了,僵在原处。两人目光对上,一个是没睡醒的惺忪,一个是被抓包后的尴尬。
一秒,两秒。
余意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准备收手时,下一秒脖后一紧,原本撑在床上的手也失去了支点,整个人趴在了床上。
大概按她的时候,程彦琮自己也往前移动了下,余意的下巴就蹭着他的,不过两人是一横一竖的躺姿,有些许的奇怪。
余意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撑着床就要起来。
下一秒,脖子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是程彦琮的呼吸。
他似乎是埋在她的脖颈间用力嗅了嗅,像是在确认什么,紧接着是密集的吻落了下来。
余意承认这样她有一点点心动,但奈何生理上不是很适应。
她觉得被吻的地方很痒。痒到她想一巴掌拍到他脸上。
余意被牢牢按着,动弹不得,刚想反抗,整个人却被捞到了床中间。
然后一个旋转,两人瞬间变成了最最暧昧的姿势。
余意这才有机会用目光斥责程彦琮,可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心软了。
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亮,一双深邃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发一言,但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余意能感觉得到,似乎是哀怨,是委屈。
搁到半年以前她刚认识程彦琮那会儿,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强到令人发指,而且无论在语言还是行动上永远让她占不了上风的男人,有一天也会在他面前露出这种神情。
霸道总裁变身委屈巴巴小奶狗,余意不得不承认,她心动了。
然后,自然而然地,她就行动了。
余意双手勾上男人,主动送上了自己。
第55章
她似乎有点懂小别胜新婚的意思了,余意被吻到发懵时浑浑噩噩的想。
余意这一身连衣裙十分好剥。
再反观程彦琮,除了神色不同,依旧是人模狗样的。
这可太不公平了。
余意指尖碰到他的衣扣,很是轻松地褪去了男人的白衬衣。
程彦琮伏在她的耳垂边缘,往她耳朵里吹气,低音炮带着点隐忍的沙哑:“可以吗?”
余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轻轻地挪动了一下。
余意像个傻子似的开始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皱着眉头,闻言反而笑了,支着身子居高临下地再次询问:“可以吗?”
余意:???
她求爱求得还不够明显吗?
而且这人这话让她怎么答?
余意脸皮再厚也没法直接回答“可以”的余意,直接凑头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胛处。
问屁啊问。
余意又娇又羞的模样已经给了程彦琮答案,当下二话不说,没给余意一点点多余的准备。
余意吃痛的叫出了声,紧咬着下唇。
男人似乎在等她适应,半天没有动作,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松开。“别咬嘴唇,咬我。”
余意已经任他摆布了许久,渐渐失了主见,也不客气,一仰头直接咬了上去。她有多痛,咬的就又多痛。
程彦琮扶着她的后背闷哼出声。
天都快亮才算结束,程彦琮抱着人进浴室清洗,手刚碰到,就被人一巴掌呼了上来,不过没什么力道,软绵绵的。
“我不……不要了……不要……”
“乖,我洗一下就好,不碰你。”
怀里的人这才像得了特赦令一般沉沉地睡去。
余意再睁眼时,时针已经走到了下午5点钟。
卧室内窗帘拉开了半个,透出B市冬日绮丽的晚霞。
余意看着入了神,只到程彦琮走到床边才发现,反应过来整个人向后弹了一下,牵扯出浑身的酸痛。
余意没忍着,瞪着一脸春风得意的程彦琮骂了句“王八蛋”。
程彦琮心情极佳,断然不会和她计较,端起一碗紫米粥,放到嘴边吹了吹。“我喂你?”
“这什么?劳务费吗?”
程彦琮:“……”
余意想到什么忽然又一脸正经地说:“程彦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