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这一声的答应,她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手从他的手中落了下来,谨亲王此时也管不了礼节了,扑了上来,抱住她,“细细!你醒醒!你醒醒!别离开哥哥!”他哭的声嘶力竭,武玄帝默默的将手放在了他的肩头,他头不抬哭声中带着质问,“父皇,上天为何要这样对我?夺走了母后,夺走了太子哥哥!如今连细细也不肯给我留下!她还这么小!为什么?”他抬起头,满脸泪痕的看着武玄帝,“父皇这到底是为什么?”武玄帝心中有些许的愧疚,微躲开他的眼神,想说些安抚他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羽裳公主如愿的被埋入了显慈仁德太子的陵中,送葬的谨亲王在陵前站了许久,一阵风起,刮见了他的发,撩起了他的长袖,他回头逆风看向皇城,握紧拳。
画外音苍老的声音响起。
“随着细细的离去,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什么都不怕了,我要站到最高点,我要成为朝国的主人!”
羽裳公主的死,哭惨了一众的迷弟迷妹,连带太子的侍卫粉们也跟着哭了一泡,网上又扬言要寄刀片,吓得编剧组,瑟瑟发抖。
言归正传,《契》剧组这边要拍开机第一场戏,宝三刚也是随便一挑,挑了一场武戏提前通知下去,他拍武戏比较有意思,告诉两边演员,要拍什么什么样的武戏,让他们自己找武演,两边人马几乎可以说是真打。
这要拍的这场就是太子律身边的宠侍小夭,领了太子律的命,带着侍卫上公子厄的泽苑中找麻烦,剧情宝三刚也不厚道的让他们双方自己发挥,盛白莲可是很期待这场戏,可以好好的蹉跎蹉跎龙玉,为此他还找了专业的武演,那种下手黑狠的,势必要给龙玉一个教训!
宝三刚看出来了,却没拦着,问龙玉,“你那怎么样,找了几个?”
换好戏服的龙玉抬眼看了眼,“有什么好准备的,”随手一指,“就她。”宝三刚顺着他的手看去,就见他指的是良夜,心中默默为盛白莲捏了把汗,但愿那小子别作死!
不作死?那是不可能的!
一打板儿,宠侍小夭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入泽苑,公子厄靠在太师椅上,正在看一卷书,小夭上来扬起手就要抽公子厄一巴掌,公子厄不动,连头也没抬,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到他的脸上了,突然一道黑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挡在公子厄身前,抬脚将小夭踹了出去,撞到身后侍卫的身上。
这一脚盛白莲挨的结实,踹的人也有本事,让他足够疼却又看不出伤来,他疼的直呲牙,抬头看踹他的人,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倒吸了口冷气,对方为女子,一身的侍卫装,却是一身黑,暗绣睚眦纹,盘发插飞鱼钗,腰挂绣春刀,面上带着暗绣睚眦纹的半截黑面具,一双眼带着冷寒,唇上却勾着一抹笑,嘲讽的笑。
活生生就像是网上龙玉的侍卫粉到了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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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别打死了。”公子厄从始至终只说了这么四个字。
女侍卫回身对他一行李,转过身来,将宠侍小夭带来的侍卫全都给揍了出去,泽苑外摔了一地的人,女统领靠着墙抱着肩叼着根草带着下属正等在外面,一见人都被扔了出来,呸掉口中的草,手往后一招下属。
“来买卖了,开工。”
“头儿,这是太子的人,押回去不太好吧?”有下属凑到她耳边说。
“有什么不好的?”女统领白了对方一眼,“太子的人才值钱。”她手一招呼,“人都收押了,通知东宫,赎人。”立刻有人上去将一干人等给绑了。
“头儿,这就是东宫的一个宠侍,小玩意儿一个,太子要是不来赎,舍了的话,咱不就又赔买卖,又得罪太子了。”另一下属也凑过来说。
“你们怕什么?”女统领冷眼看她们,“太子不来赎,外面有的是楚馆,多了不说,买个百八十两的总是有的,也不算白忙活。”
“行嘞,有头儿您这话,这人我们就好好养着。”下属点头,“余下的是打板子,罚俸,还是抽鞭子驱逐?”她做了个杀的手势。
女统领犹豫了下,“先审着,看能问出多少,到时再说,去吧。”她头一扬,下属应声是,带着人下去了。
等下属都走了,女统领转身要进泽苑,被那名女侍卫拦下,挡在了门外,女统领左右看看无人,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盒双手递上,女侍卫拿过小盒,转身往殿内走,不多时殿内升起浅白色的烟,女统领见状,站在门外,对着殿内行李,转身离去。
殿内只有依旧看书的公子厄一人,仿佛之前的女侍卫从未出现过一般。
“卡!”宝三刚喊停,仔细看了一遍片子,“过。”
“龙玉挺有灵气的。”佟楠笙走到宝三刚身边,目光放在重放的片子上,这场戏别看公子厄才四个字的台词,但一举一动,每个细微表情都要到位。
“表情很到位。”宝三刚也同意的点头。
“宝导这话也不怕亏心。”龙玉慢步走来,“这一场公子厄就是个面无表情,哪里有什么到不到位的。”素蓝的广袖长袍,看着朴素无华,但料子的质感特别的好,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用的起的,头上没有带冠,也没有插发簪,而是松松的系了根发带,银色的发带,上面是银线绣的花团锦簇的满绣,一条发带就可以看出公子厄在宫中的情况。
“阿玉,你演的时候,在想什么?”宝三刚觉得自己这么问有点不对,换了个方式问,“你觉得公子厄当时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龙玉直接回答,“在公子厄的眼中,小夭连个小玩意儿都不算,太子律也不过是有太子的名头,那怕是永成帝在他的眼中,也什么都不是。”公子厄是目空一切的,冷漠的,初期是让人觉得这人没良心,永成帝对他那么好,他就跟捂不暖似的,等到后面反转时,一切就能解释了。
龙玉的话,佟楠笙听得直点头,被人扶过来的盛白莲直磨牙,段离愁在一边也撇嘴。
“阿玉说的没错。”孙令中走过来,同意龙玉的说法,目光看向盛白莲,“年轻人,要知分寸,这回就算了,下回再不按剧本乱来,伤着了别喊疼,都是自己作的。”盛白莲不自觉的一抖,这场戏,本是小夭上来就要砸东西,被女侍卫给推了出去,但盛白莲上来就朝龙玉动手,孙令中当时差点没喊停,这要是伤着了,那要多疼啊!
“孙爷爷,没事,您改一场我揍小夭的戏不就得了么。”龙玉笑嘻嘻的说着,盛白莲出了一身的冷汗。
“没有。”孙令中一回绝,“顶多是太子律抽小夭的鞭子。”
“也行。”龙玉点头,“抽惨点呗。”孙令中还真低头认真的想,盛白莲段离愁两人一起发抖,怎么觉得龙玉这么凶残?孙老也惯着他?段离愁心中打鼓,觉得龙玉好像不简单,心中冒起的一些心思先放了下,要观察观察再说。
龙玉见盛白莲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在心中翻个白眼,都往我脸上打了,我能忍,我家雅也要收拾的,到时候真一不注意收拾死了,反而麻烦,还不如自己收拾。
宝三刚无语,想说,我没同意改戏,但,目光往某处一看,看到角落里眼露凶光的阴雅亦,他默默的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收拾两总比把戏折腾的没法拍来的好。
导演都默认了,这顿鞭子盛白莲是逃不了了。
那一场受罚抽鞭子的戏拍的十分香艳,两人演的也活脱脱的一对渣攻贱受,表现了太子律的好色与残暴,也表达了小夭对公子厄的恨意,导演很是满意。
他们都满意了,阴雅亦可不满意了,目光一直盯着龙玉,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人里外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受伤,偏生的开机第一天,宝三刚难得请客,请众演员吃开机宴,包了影城边上的一家农家院,各种的盆菜大盆的端上来,以及各种的烧烤。
跟宝三刚拍过戏的都知道,在他的手底下,只有两顿饭最丰盛,一个是开机宴,另一个就是杀青宴,这顿开机宴吃了,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时光要吃苦,几乎是所有人都敞开肚子拼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