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应该在床上啊!胡三娘记忆清楚的很。昨夜她的赌鬼前夫带了赌坊的打手过来行事,她躲在大宅院外头的林子里,静等好消息。
指望着等抢到钱财了,连夜就回头带着两个孩子,同前夫一起远走高飞。
她眼看着那群人翻进了大宅院的围墙,然后自己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竟然已经天亮了,自己还躺在了何家的床上,可能吗?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不会黑衣人来的事情是她自己做梦吧?
胡三娘在床上干坐了一会,又问儿子们:“何老四呢?”
“窝囊废在院子里劈柴呢!”
胡三娘平时私底下根本不拿何老四当丈夫看,她的儿子们自然也有样学样,丝毫不尊敬对方。
胡三娘整理好衣服出去,看见何老四果然在劈柴。瞧见她起来了,何老四连忙就起身道:“三娘,你醒啦!我给你留了早饭,就在床边的桌子上。”
胡三娘点点头,回头把桌上的箩筐掀起来。拿出里面的窝头咸菜,边吃边问两个儿子:“你们什么时候看见娘睡在床上的?”
两个孩子想想回答:“娘一直睡在床上的呀!反正我们早上一醒过来,就看见娘睡的正香。窝囊废不让我们吵醒你,我们就没敢吵。”
昨夜明明去了大宅院,明明就等着前夫他们成事了,怎么会变成了在自家床上呢。
胡三娘怎么都想不通,匆匆吃了早饭后。她拎起一只篮子,放两件脏衣服进去。借口要去村口河里洗衣服,匆忙赶去大宅院看情况。
只要大宅院出事了,那昨夜的事情就是真的。
但是,她远远的还没走近大宅院呢,就听到了一阵汪汪狗叫的声音。循声看去,竟然看见大宅院的大门开着。何瑶林钊夫妻俩正好在门口,林钊提着水桶拿着勺子,正在一勺勺的浇菜。
而何瑶,手里拿了个布球,正在逗弄那条黑色大狼狗。
她手臂一扬一扔,布球就被扔出老远,大狼狗飞速跑过去,跳起来一口接住球。汪汪兴奋的回来又送到何瑶手边,一人一狗,反反复复玩的不亦乐乎。
这狗怎么没死?
胡三娘看的险些跌坐在地上,当天她明明看见那狗叼走了有毒的鸡。前两天也明明没听见大狗一声叫唤,狗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且她昨晚亲眼看见赌坊的打手们都翻进了大宅院里,当时可也是没有一声狗叫的。简直邪门了,大狗要是活着,不可能不在家里吧?
明明打手们都进去了,何瑶和林钊怎么可能还安然无事的?难道是他们的护院太厉害?
第686章 跑的无影无踪
一定是护院太厉害,把人都打跑了。那又是谁把她送回何家床上的?她前夫又哪里去了?怎么不来找她?
会不会都已经被抓进衙门了?毕竟听说林钊同衙门里有关系呢。
胡三娘不敢上前询问,怕自己也被抓。忙回家说要去镇上买东西。连大宝二宝都没带,独自一人就往镇上跑去,想去衙门里打听打听。
结果到了镇上,打听来打听去,都说衙门这两天没有去河东村抓过人。
胡三娘不死心,仗着风骚死活勾引了一个狱卒。去大牢里都看了一圈,真没看到她前夫和赌坊的人。
她又猜测那些人是不是打不过林钊的护院,跑得快回了赌坊了?立刻又雇了车,循着记忆里知道的地点,一路寻过去。
到了那儿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堆人围着赌坊在看热闹。
上前一问才知道:不知道为何,早上附近的人起来才发现,赌坊的人竟然一夜之间跑的无影无踪。连房产和桌椅板凳都没处理,全都扔了不要了。
据昨夜在赌坊赌博受惊的人道:“半夜里突然有一群人黑衣人闯进去,见东西就砍,可能是掌柜的仇家寻上门了。”
怎么那么巧,昨夜赌坊的打手去河东村抢劫,就被仇家乘机寻上了门?
胡三娘简直不敢相信,她拼命打听,四处询问有没有人见过她前夫。有没有人知道赌坊的人都去哪了?没有丝毫答案。
一直打听到傍晚,眼看着天快要黑了。再不回去,何家那边都不好交待了。她才无可奈何的,拖着疲惫的身子先回了家。
直到此时,胡三娘心里还抱着希望。觉得定然是赌坊临时出事了,自己的赌鬼前夫跟着赌坊的人一起都躲起来了。以后迟早还会回来再找她的,只要她还呆在何家,就有再见面的希望。
她哪里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她的前夫了。若不是知晓她有一丝丝良心,何瑶吩咐过先留她一命。打晕她的人早就送她下地狱,同那男人团聚了。
胡三娘莫名跑外面晃悠了一天,晚间空空两手失魂落魄的回去。何老四见状,除了心疼的问:“三娘,你晚饭吃了没,饿不饿?”丝毫不敢过问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他生怕问恼了胡三娘说走就走,再不跟他过日子了。反正大白天呢,能做什么?何老四才不担心胡三娘能在外头闹出什么丑事呢。
“没什么!”胡三娘怏怏不乐的,主动编了个谎话:“突然想起我爹忌日快到了,想去他坟前烧点纸。跑回去才发现忘了带钱,连刀冥纸都买不起。”
何老四可不管这话真假,听得立刻就开始责怪自己:“都怪我没用,没挣来许多钱。三娘你且等一等,等我去找两天活做,赚了钱……”
“烦死了,我累了!”胡三娘心情烦躁,连句好话都懒得听何老四讲。
何老四登时就不敢言语,唯唯诺诺的出了房门。他这副惧内的模样落在何三爷眼里,气的对方险些连晚饭都没吃下去。
何老大看见了,却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盯着四房的门,露出一抹又鄙夷又垂涎的笑容。
第687章 根本没必要
深夜那十几个劫匪,自那夜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点消息都没了。
事后何瑶消气了,就追问林钊:“人真的都处理了吗?不会被人发现吗?”
“绝不会。”林钊微微抬起眼皮,含笑问她:“怎么这点小事,娘子还不相信为夫的能耐?”
“信你啦!”
不过是一群祸害人的匪徒,死了何瑶也没多少怜悯的心思。只问林钊:“你出动了多少人,平时都藏在哪呢?”
“这个为夫还真不清楚,得问追风。”林钊一摊手,露出一个非常真诚的表情:“娘子,为夫没有骗你。这种收拾毛贼的小事情,为夫向来只看结果,不细究过程的。”
何瑶拍打下他的手掌:“那你总不会连自己附近有多少可用的人都不知道吧?”
“真不知道。”林钊摇头:“这种情况一般出动的是下等侍卫,他们人数每年都会有变动的。考核不过就会被踢走,也有新招募进来的。为夫只知道大概的,没有具体数量。”
“你这个主子,当的还真是轻松。”何瑶明白以他的身份,不知道小卒的具体人数也情有可原。顿了顿问:“夫君,你以前也动用过他们吗?”
“很少,这几年几乎没动过。”林钊说到是实话,这几年他安心当一个穷猎户的时候。没有遭遇过什么事,也根本没机会动用下属。
其实面对十几个劫匪,他本来也没必要动用的,自己随便就可以把那群人处理掉。
但自从跟何瑶做了真正的夫妻,他的心态就变了。他懒得亲自动手,也不想何瑶同他一起亲自上阵,跟那群低贱的亡命之徒格斗拼搏。
反正自己手底下有人有势力,为什么不动用?
用了省心省力,更保证了自己现在安宁的生活环境,为什么不动用?
微笑着再次摇摇头,捧起何瑶的脸颊亲了下。林钊柔声哄她:“娘子,不用太忧心。不管他们人有多少,平时都不会来打扰我们的生活的。”
“嗯,我知道!”何瑶抱着林钊的脖子,热切回了对方一个吻。她相信林钊有能耐管束好那些人,平衡自己的生活。
匪徒的事情就此了结,苦逼的追风虽然做得好得到了奖赏,可是奖不能抵罚。短时间内,他依旧夜里不能在大宅院居住,得去外头露宿。
又过了两天,镇上铺子开业的吉日到了。何瑶坐着林钊驾驶的小马车,早早就去了镇上。
为了弄出点开业气势来,她提前买了几十挂炮仗,又雇了舞狮子玩旱船的人过来。敲锣打鼓的,响声惊动了大半个流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