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给大佬点朱砂痣(60)

作者:风浅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邬炎纶未曾立即回应,只紧紧抱着她。在蓝天白云间,两只大雁翩翩飞过,不离不弃、难舍难分,他蓦然笑了,目光坚毅而郑重,缓缓道:“千秋万世,至死不渝!”

千秋万世,至死不渝……千秋万世,至死不渝……

那一句话,回荡在天地间。

萧青棠沉默着,下意识收紧手,攥着他的一根手指,苦笑道:“还是别了,千秋万世,你都对着我一个人,那会腻的。”

顿时,邬炎纶虎着脸,把她拉出怀抱,勾着她的下巴,霸道地吻下去。

一吻毕,萧青棠面色绯红,软软白了他一眼,那模样甚为娇俏。

邬炎纶目光幽深,其内暗流汹涌,好似蕴着狂风暴雨。一个多月了,他很想念她。他低沉着声,征询她的意见:“明日再走,今夜留下陪我,行吗?”他知她不喜欢被强迫,是以不敢自作主张,但有此类事,皆会征求她同意。

“不行。”萧青棠权衡许久,低着头拒绝,“若是战事结束,便随你也罢,但如今将士们在冲锋陷阵,你身为元帅,怎能只顾着儿女私情?”实则最主要的,是她感觉自己无力支撑,此刻状态不佳,若再陪他一夜,必会让他发现端倪。

邬炎纶失望,但心知她所言不假,统帅应当以身作则,否则如何令三军信服?他捏着她的下巴一抬,望着她鲜妍红肿的唇瓣,目光一暗,复又重重吻下,直让她瘫软无力,若非他扶着,怕是已然摔倒。

“我要走了。”萧青棠嘟囔着,轻轻喘着气,“再留下,你会化狼的。”

正巧在此时,有将士来报,言道敌军有异动。

萧青棠善解人意道:“我先回王府。”

“好。”邬炎纶亲自送她上马车,细细嘱咐了几句,派一队亲卫护送她回去。

马车渐行渐远,他站在军营门口,伫立着像一座雕塑,久久不曾动。

彼时在马车上,萧青棠不断咳嗽,压抑着声,生怕声音传出,让人听到,鲜血自她口里漫出,染红了几条丝帕。

旁侧,小丫鬟满脸泪痕,不停给她擦拭着,但血似无止境般。

邬炎纶皱眉,莫名心慌意乱,凝望着远去的马车,不知何故总觉不安。蓦然他飞奔而去,在两息后拦下马车,唤道:“棠棠……”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亲昵唤她。

萧青棠慌乱,勉强压住激烈跳动的心,尽量用正常语气道:“别掀开帘子,你若见了我,怕是更舍不得。你难道把我带回军营?将士们会笑话你的。你安心打仗,我在家等你,横竖也就……两个月而已。”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鼻音微重,含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哽咽。

闻言,邬炎纶伸出的手一顿。此言倒不假,他本就留恋不舍,若见了她,怕是会更舍不得的。他深吸一口气,用了此生最柔情的语气,缓缓道:“棠棠,乖乖在家里等我,战争一结束,我尽快赶回。”

“那也不用太快,当心累坏了自己。”女孩含笑的话传出,让他心一暖。

话落后,萧青棠死死咬着唇,鲜红的血溢出,滴落在衣襟上,染红了一片。她瘫软下去,倚在马车壁上,压抑着咳嗽声,脸惨白无血色。

“但我耐不下心。”邬炎纶低低道,“你尚未离开,我便想你了。”却也不知何故,他总难心安,真想把她留在身边,日日看着她,也免得牵肠挂肚。

马车远去,他眺望着,坚毅的面庞温柔含情,一贯锐利的目光里只余柔软。

萧青棠紧皱着眉,身子在轻轻颤着,痛苦难当,便觉五脏六腑被撞击了般,疼得出了一身冷汗。但即便痛入骨髓,她仍咬着牙,坚持不曾发出声。

不到两个月,燕军大获全胜,一举平定西北,而在东北,敌军见势不对,便也立即撤军。

邬炎纶处理些事,便下令留二十万大军镇守,其余十万将士翌日班师回朝。

入夜,他唤来部下,嘱咐道:“余下事由你们负责,本王先行一步。”

“急着回去见王妃?”部下们全在打趣,“铮铮铁汉,亦逃不过温柔乡。元帅,您不能先大婚,至少等我们回京,去喝喜酒啊!”

邬炎纶翻身上马,端坐在马上,重重一挥马鞭,如一道箭矢般冲出去,爽朗笑道:“放心,会等你们回京,但速度不能太慢,否则本王等不及娶亲的。”

将士们一阵欢呼,笑嚷嚷道:“元帅,慢点啊,王妃不会跑的……”

邬炎纶日夜兼程,甚少有休息时,期间换乘了十几匹马,不到六日便回了京,抵达自己的肃王府。虽则只短短两个月,但他朝思暮想,迫不及待想见到心上人。

第73章 满怀屈辱的人质

那是他的肃王府?

朱红色的门上,点缀着一朵纯白的纱花, 帷幔延展开来, 垂落在两侧,随风轻轻飘扬着。门口威武的石狮上挂着白纱, 两根大柱上缠绕满了白布。

守卫们跪着,全身缟素。门庭冷清, 白色的纱飞扬着,炎炎烈日下, 有着说不出的凄凉。

骏马轻轻踏着步, 停在门口。邬炎纶一懵, 脑子里一片空白。那是肃王府的正门,竟挂上了白素?除了他去世以外,还有谁有资格, 在肃王府备葬礼?

皇上?皇上驾崩了么?但皇上驾崩,当全城缟素, 不会单单只肃王府。

几个月以来, 他心里幻想的,是红绸绕屋檐、喜庆欢乐,前些时候, 更是传信回府,吩咐下人准备婚礼,为何策马而归后,看到的是全府缟素?

“棠棠……”邬炎纶喃喃道,僵硬着身躯下马, 忽觉全身失去了力气,竟直直摔下马,吓得护卫立即来扶,但被他强硬推开。

他轻轻道:“我回来了。”他说桃花灼灼时,会策马而归,他没有失约。

她答应过,会在家里等他,她应该也会守诺。

护卫哽咽道:“王爷,王妃她……”但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那白晃晃的尤甚皓雪,他似被刺伤了眼般,下意识顿住了嘴。

邬炎纶面无表情,踏着沉重的步子,每一步,都很缓慢,像是不愿前去,但又似抱着一线希望,期盼着、期盼着。

阳光灿烂,温柔的风轻轻拂过,分明已近夏日,却犹似寒冬。他踉跄了下,望着跪了一地的下人,脸色恍惚,心里忽有一种不真实感。

假的,全都是假的。他不信,不信她死了!

蓦然,邬炎纶飞奔而去,像是刮起了一场狂风,卷起了一地黄沙。他疯了一般的,在府里寻找着,主卧、厅房、花园、走廊……他带着无尽期盼,无尽恳求与祈祷,转过了所有地方,但那里都没有她,只有刺目的白。

纱随风轻扬,白得耀眼,白得凄凉。

邬炎纶终于顿住脚步,怔怔望着面前的灵堂。

当堂一口灵柩,大大的“奠”字,牌位、香案、白色蜡烛……一应俱全。

他看到,在灵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冠以他的姓:肃王妃邬氏青棠之灵位。

他看到,伺候她的小丫鬟,正一身缟素,跪在地上烧纸。

恍惚间,他又看到,她一身鹅黄色长裙,站在青山绿草间,笑吟吟望着他。

邬炎纶晃了几晃,眼前一片模糊,刹那间全身血液冻结,脑子里嗡嗡直响。他跌跌撞撞的,向灵柩走去,艰难地开口,声音那般无力:“棠棠,我回来了,你别闹了……”

他扶住灵柩,一手搭在棺盖上,惨白着脸,目光里,依稀闪着点点光熙,抱着无尽希望,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轻轻地推开了棺盖。

灵柩里,空无一人。

邬炎纶瞳孔紧缩,但尚未惊喜时,便又看到一个瓷罐。从云端到地狱,浓烈的绝望,全面包围了他。他全身一僵,张口便是一口血,洒在那精美的骨灰罐上。

“王爷,”小丫鬟啜泣道,“是王妃吩咐的,在西北回途中,王妃便已病逝,因尸身无法保存太久,等不到王爷凯旋,便吩咐奴婢火葬,干干净净离去……”

邬炎纶怔怔不语,像是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活力,浓重的暮气,覆盖他全身上下。西北回途,西北回途!所以,她那时便已病入膏肓,是去边境见他最后一面?

小丫鬟捂着嘴,泪流满面,哽咽道:“在三个月前,王妃便已病重,但怕王爷担忧,便命下人隐瞒,以免王爷在战场上分心,后时日无多,怕等不及王爷凯旋,便服用了增气丸,前去与王爷相见,原本一个多月的寿元,缩短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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