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贵人(快穿)+番外(72)

这股魔气狡猾得很,不战反逃,骆音脑子昏昏沉沉,心底就只有一个愿望,捉住它,打散它!

魔气引诱她来到破庙外,它邪魅一笑:“反正我都是幻象,你捉到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这具皮囊你不是喜欢得很吗?”

骆音一言不发,看它从门缝里溜进去,心里一紧,踹开门走进去。

只见破庙之中,一个年轻的和尚正襟危坐。

骆音哼了声。

“还装得挺像的。”

第68章 破戒

那张庄严宝相忽地眼带嘲讽,勾起唇角,懒倦地嘲讽:“话虽这么说,你不是也顾忌着不敢过来吗?”

骆音确实不敢过去,她不知何时对他起了觊觎之心。

偏魔气在她身体里嚣张得很,冲得她脑子混乱,他越衣衫整洁,她越是想破坏。

那副疏离淡漠的样子永远高高在上,他眼里什么都没装下,似乎什么都不爱,又似乎万里河山都在他心中,而骆音只是那山河中微不足道的一点。

他胸有沟壑,志行千里。

又自禀高贵,瞧不到脚边的尘埃。

——看看我呀。看着我,只看着我,喜欢我,爱我。

那股魔气诱导着她。

骆音双手握拳,指甲陷入柔软的掌心,关节泛白。她抿紧唇,脸色苍白,却还是强撑着往后退一步。

不能待在这儿。

先缓缓,别被魔气侵占了神智。

可是他瞧出了她的虚弱和不堪一击,竟然站起来,往她这边走过来,似乎要乘胜追击。

走!走啊!

大脑拼命呼喊,但脚像生根一般,动弹不得。

骆音愣在原地,心中竟浮现出一种隐秘的欣喜,很快又被她重重地压下。但是那股情绪犹如百足虫,死而不僵,竟又耸动着她,生出一抹期待。

她在渴望什么。

却又在害怕。

虽然诃修走得慢,但那个距离并不长,很快,他就站在她面前,低垂着头无声地看着她,目光中是常见的悲悯和仁慈。

——同他看其他花草树木并无二致。

隔得近了,骆音能仔细观察他的脸庞。

由于年轻,脸庞轮廓并不削瘦,整体面部线条极为柔和,叫人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他的眉毛很浓,没有修剪过,却长得规矩,线条并不凌厉,透出一股佛家的温和。眼睛很黑很亮,睫毛长又密,仿若生出了几分多情。他的鼻梁挺拔,坚毅执着。再往下,唇形优美,唇色略苍白,淡漠又禁欲。

一身宽松的白色僧衣,明明白白地警告着她:他无欲无求,无悲无喜。

就是这样一个人,收留她,给她念经,给她加佛光罩,被她逗弄时会害羞得红了耳尖,在月夜之下不解风情,偏又转头背起她,在危险来临时挡在她面前,甚至还为了她专门设了个神龛,燃香供奉。

——她如何能不动心?

“我真傻,明知道都是假的,可也甘之如饴。”

骆音吸吸鼻子,放纵自己,不由分说不容拒绝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温热的触感隔着薄薄的僧衣传递过来。

魔气构造出的诃修同真的一般。

在被她抱住的时候身子一僵,但什么都没说。

虚构的也罢,就让她陷入短暂的沉沦吧,有什么后果她也不想管了。

她的心原本是坚硬的蚌壳,但被魔气侵袭之后,就露出脆弱柔软的蚌肉。骆音突然委屈的不得了,用脸在他的衣襟上蹭蹭,他身上那股好闻的莲香若隐若现地钻入她的鼻腔。

任务失败了吗?

那便算了,反正一开始就注定成功不了。

诃修身子站得笔直,犹如一根木头。

骆音不管不顾,仗着是虚幻的,为所欲为。她伸手,摸到他打着结的一带,手指轻轻一勾,那结便散了,衣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

诃修一惊,刚打算伸手阻止她,唇上蓦然贴上两片温凉。

诃修瞪大了眼睛,只瞧见骆音那双桃花眼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他的心里复杂无比,一瞬间竟没法推开她。

尽管有静一师叔和阿灵的前车之鉴,可他又能如何呢?他始终是犹疑的,特别是在她面前。

哪怕她做出什么荒唐的举动,身上魔气冲天,他也无法完全弃她。

那日骆音初化形,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襟,他便隐隐有这个猜测。

——再这么发展,会有一天,收不住的。

骆音不满足,伸手将他的僧袍褪下,这才弯起眼睛笑意盈盈。她重新揽住诃修的脖子,嘴唇凑到他耳边低喃:“现在的你,不是佛家弟子了。我于你的心思,便可以说出口了。”

诃修原是心情复杂地纵容着她,现在听她的话,心里一紧。

骆音一字一顿:“我、喜……”

诃修的心怦怦乱跳。

却听到骆音轻轻叹口气,说道:“我同你说什么呢,你只是一个虚影而已。”

那魔气误导她,将他错认成幻象。

所以她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口无遮拦。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听到她的真话。

诃修喉头滚动两下,声音低哑:“阿音。”

他原是想说自己确实是本人,可是那话在嘴里滚动一番,却说不出口。

骆音抬头看他。

诃修压下心中情绪,轻轻用手覆上了她的双眼,随后,面颊相触,耳鬓厮磨。

如何能不动心?

情之一字,太过玄妙,但凡为人,又有谁心如磐石?

当年唐玄奘差点留在女儿国,恋恋不舍地行了俗家礼,最后仓皇疾步而去,是否动心?鸠摩罗什两次破戒,一代高僧最终娶妻生子,又是为何?

只恨世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使人精神亢奋,亦使人思绪紊乱。

诃修如果抛去了什么佛尊转世的头衔,也只是个普通人。

而今他这个普通人,终究没耐得住诱惑,甘认虚幻,自愿破戒。

诃修弯腰,左手从骆音膝下穿过,右手放在她背后,把她轻放在草席。

衣扣解开,一片凌乱。

骆音一双桃花眼染了水色,潋滟多情,雾气蒙蒙地看着他,温顺极了。

诃修俯身上去,破庙里神像破烂地倒在供奉台上,旁边一个小角落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拉出一片旖旎。

骆音迷瞪着眼,窗外的景色由明亮澄澈再到昏黄抹黑,最后晓夜将明。

诃修起身,将僧衣捡起来,抖了抖灰尘,盖在她身上。又在四周仔细地压压。

骆音的身子在衣下有个隐约的轮廓。

她的嗓子已经有些撕裂的疼,只迷茫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幼崽急于寻找安慰。

诃修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一贯藏了世间万物的眸子现在只装下她一人,连带着泛起了柔情涟涟。

“阿音。”

骆音没有应答,只转动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诃修说:“我打算去还俗了。阿音,这一世,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听完这句话,骆音这才缓过神。

眼前的画面原本是介于虚实之间,总是带着薄薄的雾气。直到现在,方才渐渐明晰。

她问:“……你说什么?”

诃修耐着性子,温声重述一遍:“我不做别人的转世,我只是我,我是诃修。我只想同你一起。”

骆音的视线定在诃修那双罕见的含着羞意与希冀的眸子。

她仿佛触及了真实,又或者,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她原先是不信的。

更甚者,她已做好了是真实的准备,心里迈了不出那道槛,便哄劝自己这是假的,大胆妄为地做了想做的事。

她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交织着诃修等待时候不安的呼吸声。

她是想应的,只是众多纷扰还未解决,对于不能百分百确定的事,她心怀恐惧。

“可我活不了多长,诃修……我的意思是,我犯了杀孽,没了佛祖庇佑,很快会死的……”

她这么说,心里却明明白白地反驳自己: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因为生死,才如此惶恐。

而是因为,她原本动机不纯,连累了一个天赋异禀的佛家弟子,将他拽入俗世之后,自己又转身离去。

不该的。

这样不对的。

诃修弯弯眼睛,安抚她:“没关系,我始终同你一起的。”

骆音心里更愧疚了。

她坐起身,僧衣顺势往下滑了一些,露出白皙的肩头,如瀑的青丝很快遮挡住那块吸引人目光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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