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武国强已经去世了。”陈司亦说道。
“哎,没关系,人都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那中年妇女平静的说道。
“大姐,您说金氏置业的人来过您家,他们来都说了些什么?”李文泽问道。
“他们来了一看武国强早就死了,就什么也没说!”那中年妇女说道。
“哦,少爷,看来金家的人已经知道我们会来,所以已经提前提防了!”李文泽对陈司亦说道。
“嗯,只可惜武大哥已经不在人世了。”陈司亦说道。
他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平常的人家,家里貌似并不是很富裕,客厅里一张老式的八仙桌,八仙桌上还放着几个喝水的水杯,和一个吃饭的木碗,碗里还有一把汤勺。那碗看起来不像是小孩子用的。靠墙的位置有一个旧的木头沙发,靠近里屋的位置有一个貌似轮椅的东西,那轮椅应该是木匠用木头做的,两边简单的装了两个轮胎,而且轮椅上还有坐垫,轮椅的扶手上面还搭着一条手帕。
里屋用一块布帘遮挡着,陈司亦不便往里再瞧了,“大姐,平日里家里就您一个人吗?”
“我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了,平日里就我一个人。”中年妇女回答道。
“哦,那您靠什么收入?”陈司亦问道。
“我有二亩薄地,够我自己吃的了,不像你们这些城里人,这么有钱。”中年妇女好像很反感陈司亦的问题,她不屑的回答道。
“哦。大姐一个人真的很辛苦,小李……”陈司亦叫了一声他的助理。
“是,少爷!”李文泽在钱包了掏出了五百元钱,放在那破旧的八仙桌上,说道:“大姐,这些钱您收着。”
“这怎么可以,我又没帮上你们什么忙?”中年妇女连忙起身把钱塞回去。
“大姐,您不用客气,我来也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既然武大哥已经不在了,我们也就不打扰了。”陈司亦说道。
“哎,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当年车祸的事情,毕竟我们也是受害者,所以真的很抱歉。”中年妇女的态度这才稍微缓和一些。
“是不是金家来说过什么?”李文泽问道。
“哦。没……没有……”中年妇女支支吾吾的。
陈司亦连忙对李文泽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问了,李文泽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既然这样,大姐,我们就先回去了!”陈司亦说道。
“哎,你们慢走!”那中年妇女忙起身送他们,“这钱你们拿回去,我是有低保的,政府会给我钱,你们还是拿走吧!”中年妇女推搡着。
“不用了,大姐,这钱您就放心的收着,就算是我们陈总的一点心意。”李文泽忙又塞回她的手里。
陈司亦走出房门,又朝那洗衣盆里望了一眼,嘴角漏出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陈司亦和助理李文泽他们二人朝大门外走去,中年妇女没有执拗过李文泽,只好把钱暂时收起来,送他们到门外。
“您请回吧!”陈司亦说道,“我们就回去了。”
“哎,好!”中年妇女说道。
陈司亦和李文泽慢慢的走远了,那中年妇女才回到屋里去。
在路上,李文泽对陈司亦说道:“少爷,想不到那武国强已经死了,真是白跑一趟。”
“不,他没死!”陈司亦说道。
“少爷,您说什么?”李文泽不敢相信陈司亦说的话。
“小李,你进门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院子里水井旁边有一个洗衣盆?”陈司亦说道。
“嗯,好像是有一个。怎么了少爷?”李文泽说道。
“那位大姐说平日里就她一人在家,那洗衣盆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陈司亦说道。
“或许是别人的呢?”李文泽说道。
“别人?你没听她说她就一个女儿还嫁到外地去了吗?既然没有儿子,女儿也不在身边,那肯定也不是女婿的衣服了。”陈司亦说道。
“那少爷的意思,这衣服就是武国强的?那万一是那妇女帮别人洗的呢?”李文泽说道。
“单凭这样一点,是没法肯定武国强还活着,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又一个简易轮椅?”陈司亦说道。
“轮椅?这倒是没有注意!”李文泽说道。
“既然那武国强都死了,那妇女还保留那轮椅干什么,而且那轮椅上面还有铺好的坐垫,上边还有擦嘴的手帕。”陈司亦说道。
“少爷,您观察的真仔细。我都没有注意到。”李文泽说道。
第一百九十章 原来如此
“还有,那中年妇女在说起这些的时候,丝毫没有悲伤的表情,并且都是很平静的说的。”陈司亦又说道。
“少爷说的是,或许那武国强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她伺候也伺候烦了,死了反而清净了,怎么还会悲伤呢。”李文泽又分析道。
“你想想,据我所知不管是在城里还是农村,凡是死去的人用过的东西,会不会到后来人火化以后,都会全部烧掉,那中年妇女还留着那轮椅干嘛?”陈司亦又说道。
“还有,那八仙桌上还放着一个吃饭的木碗,木碗里面还有个勺子,都是成年人用的,一般小孩子不会用那么大的碗勺吧,况且一个妇女怎么会用碗勺吃饭,除非家里有行动不便的病人”。陈司亦又想起来。
“少爷就算您分析的有理,可万一人家留着有个念想呢!”李文泽说道。
“就算我以上说的这些都不足以证明那武国强早就不在人世了,但还有一点可以证明武国强还活着?陈司亦说道。
“还有什么?”李文泽问道。
“小李,你平时脑子比我转的快,今天怎么这么不仔细了!”陈司亦半开玩笑的对李文泽说道。
“少爷,恕手下迟钝!”李文泽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们刚来的时候,先去的哪里?”陈司亦点拨了他一下。
“派出所!”李文泽刚说完,他这才恍然大悟,“对呀,少爷,我怎么没有想到,那妇女说武国强去世一年多了,按道理说派出所早就应该注销户口了。”
“你呀,终于开窍了。而且我们来到村子里大厅的时候,那些老大爷们还很热情的帮我们指路,如果那武国强已经不在人世了,村里的人能不知道吗?这才多大的一个村子。”陈司亦说道。
“那那位大姐为什么非要说她丈夫死了呢!”李文泽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了,你没听她说金家的人早就来过了吗?虽然我不确定是谁,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与金家脱不了干系。”陈司亦说道。
“金家的人来就是为了埋没证据。”李文泽说道。
“对,看来那武国强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就提前堤防起来了。”陈司亦说道。
“少爷,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李文泽说道。
“什么?”陈司亦问道。
“既然那武国强先前就是帮金家的人办事,那为什么现在又在提防着金家呢!”李文泽问道。
“我猜那金家肯定是威胁过他,你没听那妇女说吗?他们也是受害者,要不然那武国强怎么会装死?”陈司亦说道。
“少爷,您说的对,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李文泽说道。
“哎,看来这个武国强是不想见到任何人,也不想出面做证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怕有什么人会灭他的口。”陈司亦说道。
“那怎么办呢?少爷?”李文泽问道。
“我担心金家的人还会来,小李,你布置你手下几个人,隔三差五的盯着金家上下,一有什么动静就立即通知我。”陈司亦说道。
“是,少爷,我回去之后立即去办!”李文泽说道。
李文泽和陈司亦说着话的功夫就走到了村口,他们就上车开车回城里去了。
此时在金家别墅里,有人早已经坐不住了,他就是金万年,自从他听金媛媛说陈司亦要调查陈舒航夫妇车祸一案的时候,他就坐立不安了。
他每天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的,他早就料到陈司亦会去找武国强,所以他就提前去了,他原本是想给武国强一些钱,让他对当年的事情保密,没想到去了之后没见到人,反而被武国强的老婆给骂出去了。
因为当年出事之后,武家的人来向金家索赔武国强的工伤医药费,金万年看到武国强已经处在昏迷状态,而且医生说以后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他却以这是交通意外拒绝赔偿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