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初对感情这事理解不深,如今看在眼里,罗乐乐只觉得李汪言可怜。
骗李汪言回到李智恒身边,也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罗乐乐从包中掏出一枚骰子,往桌子上一掷。
罗乐乐动了动眼皮,与李汪言问:“夫人看下,这是几点。”
李汪言瞧了眼:“五点。”
其实不管骰子是几点,罗乐乐早编好了同样说辞:“那便是转机到了,只不过,就差一步。夫人不想和现在的丈夫在一起,是对的,这人近来该是做了些坏事,不过却没有得逞,自己反倒沾惹些麻烦。”
李汪言对应到罗西澄的事上:“是啊,他本来是要来对付一个人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人,反倒被抓走了。”
罗乐乐点头:“那么就没错了,他流年不利,此时,正有些事要解决,不过他这阵子走的是背运,不管做什么举动,都不会如愿。正是如此说,夫人你的转机,才是来了。”
李汪言摇头:“大师能说仔细点吗?我不懂。”
罗乐乐将手按在骰子上:“因是他近来时运不济,做的事情,永远都差那么一点,也就是说,夫人要想彻底离开他,趁现在这个时机就刚刚好。”
“离开他?”
“怎么?夫人不想吗?”
李汪言摇头:“不!我要离开的,虽然一想到…会有点怕,但我还是要离开的。我最近才发现,我早就不爱他了。”
罗乐乐问:“是遇上了另外一个人,才意识到的吧?”
李汪言点头:“不错,但是很可惜,他还…他不喜欢我,甚至因为我的身份,很讨厌我。”
“没关系的,他不重要,夫人想要得到幸福,真正的转机才刚刚到来。”
“到底是什么转机?”
“夫人可以离开酒店了,就现在。”
“什么?”
“夫人就说,要离开玫瑰酒店,回去找您的先生,心也散够了不是吗?这个时候回去,如果真的不想,就在中途悄悄离开,相信只要夫人您下定了决心离开,您的先生就不会找到您的,到那时候,您就可以得到自由,也就是,夫人您想要的幸福。”
“要我现在离开吗?”
罗乐乐将骰子拾起,在手心晃了晃,再次扔到桌上:“夫人早晚都会离开,与其之后不如现在,只有一个重点,一定要和身边的人说,自己要回到丈夫身边,然后悄悄地,一个人离开,只有这样,才能如愿。”
“我当然也明白,身边那些人,根本没有一个可信的,但我现在走的话,也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啊?”
罗乐乐将骰子一遍遍拾起,又重新丢下,胡说八道:“二四六,此间江水利西风,夏威夷,那是个好地方,适合让夫人继续散心或躲藏。”
“为什么是夏威夷?”
罗乐乐想起光谷逃命到夏威夷,自是随口说的,面上则故弄玄虚:“天机不可泄露,总之记着,这次走了之后,就一定不要再回来,一旦信念不够坚定,就会功亏一篑。”
“意思是,如果我不下定决心,还是会被他抓回去吗?”
罗乐乐不直面应答:“这是我给夫人最后的忠告,从今以后,我与夫人不会再见。”
说完,罗乐乐起身,摩挲着一旁墙壁,走出房间。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套路,在李汪言面前尽显神秘。
在玫瑰酒店门口石狮子后面等了半个多小时,罗乐乐终于看见,李汪言提着行李走出来,上车时有些匆忙,是将罗乐乐的话,当做一回儿事了。
不管怎么样,任务如期完成,罗乐乐扑了扑手,正准备离开,却见罗西澄和顾淮,一前一后从酒店走了出来。
“顾淮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农夏真的给你打电话了?”
第47章
“对啊!”顾淮提着自己的大行李箱,和罗西澄傻傻笑着。
罗西澄两手捂着脑袋,万分不解:“你再和我说一遍!农夏当时腿坏了,然后不见了,昨天给你打电话,说他在香港找到了新的工作,要你和他一起去?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顾淮拍下罗西澄肩膀:“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啊,但他真的给我打电话了!你们也不用报警继续找他了,我们下周就能在火车站见到了。”
“你不要闹了!顾淮!我知道酒店开除你,你受到的打击很大,不然这样好了,我帮你和老板说一下,还有安意生,只要你以后不加班炸锅,你还可以继续在这里工作,好不好?”
见罗西澄当自己精神不正常,顾淮有些无奈:“不用了老罗!我知道你们开除我,也是没办法的,我确实做错了吗!但这一次啊!农夏和我说,香港有个老板,会非常喜欢我做的新菜,只要我和他去香港,就可以有新的发展了。”
“可是怎么可能啊!农夏不是被你炸伤了吗?他是怎么…你不觉得这一切很诡异吗?你怎么能接到一个电话就跟人家去啊?你知不知道,这个声音很可能是伪造的!万一把你骗到传销组织去了,你怎么办?”
顾淮挠挠头:“一开始我也怀疑过,但农夏和我很熟啊!我问了他一些事,他确实就是农夏。”
“那你没问他,为什么被炸了还能走路的事吗?”
“我问了啊!他说见面再说,哎呀!老罗你放心吧,等我到了香港,给你打电话不就好了么!”
罗西澄知道拦不住,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想劝:“好吧,不过记得打视频电话。”
他怕顾淮真得了精神病,待在精神病院还反将自己哄了。
待顾淮走后,躲在一旁的罗乐乐也走了。
在火车站又摆了两天摊儿,农夏如约而至。
“干的不错么!这么有效率?”
罗乐乐将地契放到桌上,递给农夏:“李汪言回家了?”
农夏点头:“对啊!终究是个小女人,最后还是乖乖回家了。”
罗乐乐没觉得惊讶,与农夏随口问起:“李汪言倒无所谓,不过顾淮是怎么回事?”
“顾淮?顾淮怎么了?”
“你没找他?”
“我找了啊,我让他和我一起去香港,反正酒店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
罗乐乐皱了下眉:“你真的要他和你去香港?可他都不知道你是谁,让他和你去了,不就是让他…和你去当黑社会?”
“不是啊!我让他去当厨子啊!”
罗乐乐不懂:“哈?”
“黑社会也需要吃饭啊!而且我觉得顾淮做的东西很好吃啊,总之,合我的胃口,我带他回去,以后给我们青龙帮改善伙食,我付给他的工资也不会比酒店低,怎么?这还不行?”
罗乐乐忽然有点可怜顾淮:“你不提前告诉他,你是什么人吗?万一他不想给黑社会做饭怎么办?他那个暴脾气,你不怕他到时候,把你们整个青龙帮炸了?”
“我上火车之前会告诉他的。”
罗乐乐撇撇嘴:“好吧,那你把地契拿走吧,我们之间,应该两清了!”
农夏微微一笑,瞥了眼那地契:“你确定,不要和我走,你和安意生不合适的!”
罗乐乐翻了下白眼:“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而且你不是带走顾淮了吗!还要我干什么。”
农夏贫嘴:“你如果愿意和我走,我不带顾淮也可以啊!”
“不用了!麻烦您拿上自己的地契,快点带着顾淮走吧!”
农夏想了想,起身:“地契放在你这吧,反正我对北京的四合院房产也没什么兴趣,李汪言一到家,我就把钱打给李智恒了。”
“为什么房契放在我这?你不会想要陷害我吧?”
“我要回香港了,北京的房产,我也没什么用,当成给你的精神损失费好了!这样的话,万一以后你和安意生分手了,也不至于没地方去,不是吗?”
说完,农夏起身,从口袋里又掏出一百块钱,丢进罗乐乐的铁盒里:“这次我们就算两清了。”
罗乐乐偷偷望着对方,直至他转身,走出几步,才开口:“谢谢。”
农夏滞了下,继而,甩着潇洒步子,走出视线。
当晚,罗乐乐将占卜摊子收起,就近找了家面馆,吃了一大碗炸酱面。
而后,坐在火车站广场空地上,和等车的农民工们聚在一起,像个无业游民似的,失魂落魄想着好多事。
如果…如果…然而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