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认识他,不过我知道,他是酒店一个客人带来的,看那群人,很不好惹的样子,我也没怎么在意。”
警察翻了翻面前笔记本:“听罗西澄交代,你也是酒店的客人,而且在酒店住了很久,不知道罗小姐能否交代一下,在酒店留这么久,是为什么?”
“这个…和案件没关系吧?我只是来做人证的,为什么要问这么多不相干的问题?”
警察笑笑,似在缓和气氛:“罗小姐不要紧张,毕竟这是一桩凶杀案,我们要谨慎对待,而且,从目前的情况上看,人应该是罗西澄杀的,但他又有人证,所以除非能找到其他证据,否则我们也不好直接下定论。”
“可人就是自杀的啊!”罗乐乐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装地耿直些好:“而且我发誓,罗西澄没有杀他,他当时真的和我在一起。”
警察忽然严肃:“罗小姐,我们是讲证据的,就算你是人证,还是需要其他的决定性证据,毕竟你也说了,你和嫌疑人算是朋友,我们无法排除,你给他打掩护的嫌疑。另外,对于你的身份,我们觉得,还需要详细了解一下。”
罗乐乐脸色一僵,想去笑,如何扯不起嘴角:“我的身份怎么了?”
“我们查询不到你在香港的任何信息,另外,你也没有和我们说明,你来北京是做什么的,似乎除了有一个身份,你具体的职业,生活,都是空白,这很奇怪。”
罗乐乐不作答,警察又说:“如果我们无法在现有资料下获取你的合法信息,我们就无法将你的证词归作有效证据。”
罗乐乐咬咬牙:“可我没有撒谎,我一直在香港打零工,这个地方洗洗盘子那个地方刷刷碗的,所以才会没有就业信息,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否决掉我的证词吧?”
“如果是一直打零工的条件,应该不会有钱住在玫瑰酒店的,据我们所知,那是一家人均消费很高的郊区度假酒店,不知道这个,罗小姐要怎么解释?”
罗乐乐噤声,知道再说下去,就要涉及自己诈骗安意生的事了。
警察才不会理解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且,就算安意生不会追究,这件事总不能和警察和盘托出,想来想去,麻烦地要死,索性不再回应。
警察等了一会儿,瞧出罗乐乐态度,和一旁做笔录的同事说了几句话,一同起身:“罗小姐,我看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顺便考虑一下,要不要将实话告诉我们。”
门被关上后,罗乐乐仍一动不动,她知道,周围有监视器,自己的一举一动,如今都尽在掌握。
走惯了夜路的罗乐乐表示,这种感觉很不好。
可已经到了这里,本来以为不过做个人证,却不想牵扯出这么多麻烦。
虽然有点后悔没听农夏的话,但警察的最后那一句,却似乎点醒了罗乐乐。
实话,自己一直在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要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但警察的意思,无非是自己没有说出他想要的实话。
而他们想要的,也许不是真正的实话,而是能将罗西澄置之死地的……“实话”!
在来警察局之前,罗乐乐抽空去了大厅,用林清言的电脑查过李智恒的资料。
和李汪言说的不错,表面上,李智恒是个没有污点的成功人士,房地产老板,上市公司总裁,融资各类新媒体公司,还成立了两家公益基金会。
不过,最值得注意的一点,还是在人物关系一栏,有个身为政府要员的亲叔叔。
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对付罗西澄,把罗西澄送到监狱是主要目的。如果真如当初猜测,可以让罗西澄逃过,之后肯定还会惹来更多的麻烦,所以,为了保证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李智恒,人一定要是罗西澄杀的,否则的话,根本无法解释,幺奇为什么要自杀。
想到这,罗乐乐彻底明白了农夏的话,虽然不能确定,他说的是否百分百正确,但自己来作证,果真将这一切弄得更加麻烦。
如果现在还坚持罗西澄没有杀人,那群人很可能将罗乐乐一起拉下水,随便几个小动作,将罗乐乐也跟着送入监狱。
可如果现在改口,从这趟浑水中抽身,又怎么对得起罗西澄。
又过一个小时,门被打开,警察仍拿着笔记本,和罗乐乐客气交代:“罗小姐,刚刚案子破了,你和罗先生洗脱了嫌疑,可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罗乐乐:发生了什么???
第34章
事情反转地突然,以至向来聪明的罗乐乐,也糊涂起来。
警察给出的解释:这段期间,他们仔细彻查过死者幺奇和罗西澄的关系,在找不到任何关联后,开始倾向幺奇自杀的可能性,果不其然在幺奇北京市区的住所内,找到大量安眠药和违法药剂。
再从幺奇朋友给出的口供中,幺奇好赌成性,前阵子刚被女友甩了,还欠了很多的赌债,这次来玫瑰酒店,本是陪李深度假,但可能是看见酒店内客人休闲享乐的生活后,受了更大的刺激,才会选择自杀。
至于罗西澄的拆信刀,猜想是幺奇不小心在酒店捡到的,本意也不是为了陷害罗西澄。
至此,罗西澄和罗乐乐洗脱嫌疑,填了几张表格后,从警察局离开。
回酒店途中,两人坐的是警车,因此一句话都没说。
回到酒店后,罗西澄才和罗乐乐开口:“幸好有你做人证,不然的话,一定不会把我放了的。”
罗乐乐深知这转机不对劲,却没和罗西澄细说,怕他再多想,只好心奉劝:“这次之后,我猜你不敢随便搭讪美女了吧?”
罗西澄乖乖点头,想了想,诡谲一笑:“起码!我得确定她没结婚,而且不是什么人的小三!”
罗乐乐想骂他,好在忍住了:“好吧!不过劝你还是老实点吧,虽然案子破了,但李深还在。”
罗西澄耸了下肩:“你不是说,他就是为了教训我吗?这次过后,他应该很快就会走了!”
“我也说过,我是胡说的了,可不一定哦!不过你记得了,我和安意生之后会离你远点的,你要是再出事,可别再拖人下水!”
罗西澄不好意思:“这次真是对不起罗小姐,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罗乐乐扫兴摆手:“不用了,还有!你尽量也不要和安意生独处哦!”
罗西澄复要开口,罗乐乐却往一旁走去。
虽有点尴尬,不过可能和罗乐乐也算熟了些,别扭一下,也没太在意。
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神清气爽的罗西澄大难不死,也想不到,自己第一个念头,是想见林清言。
可林清言之前太担心,结果上火发了高烧,下午刚好请假,前台是顾菁菁和另一个代班,见罗西澄回来,又惊喜又惊讶,趁着没有客人来,拉着罗西澄问了好多问题。
“…本来我也是清者自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罗西澄对女人从来有求必应,熬过了一大关,如今更愿意装成一副坦然的勇士模样,聊着聊着,就忘了问林清言。
转眼到了傍晚,李汪言在房间休息一天,下楼时看见罗西澄,友好地打招呼:“罗先生,昨天没看见你啊。”
罗西澄礼貌作答,心里实际厌恶死了,李深口中的这位夫人:“昨天有点事情在外耽误。”
李汪言显得比较主动,多半因罗西澄符合她的审美,再者,罗乐乐先前忽悠她,转机在玫瑰酒店,还多半和罗西澄有关。
“罗先生现在忙不忙啊?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陪我去内院看一看,我听说,内院的玫瑰是什么珍稀品种,我想听您和我讲讲。”
罗西澄听得出这是借口,鉴于她是客人,又不好拒绝,暂别前台姑娘,带李汪言往内院去:“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珍稀品种,只是老板几年前从英国进口的,听说色泽要比其它的玫瑰鲜艳些,养护起来,也要费些心思。”
说着,罗西澄顺手摘掉一片即将掉落的花瓣,凑到眼前,说:“其实仔细看的话,花瓣的纹路和表面的光亮度,确实比普通的玫瑰漂亮很多。”
李汪言凑向玫瑰花丛:“是因为玫瑰酒店的名字,才在内院养这么多玫瑰的吗?”
罗西澄点头:“听说老板夫人很喜欢玫瑰花,才在这里设了一家玫瑰酒店。早些年,听说老板经常和夫人在这边度假,不过现在有了其他生意,就不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