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豪门,我不嫁了!+番外(33)

她朝李苒使了个颜色,然后低下头,伸手接过她的包。

文阿姨是贺家为数不多,对李苒比较关照的人。去年李苒得了一段时间湿疹,久久不见好,估计贺南方被李苒丑的忍无可忍,请了一位懂得些中医调养的人来照顾她,就是文阿姨。

巧的是,文阿姨的女儿和李苒同一所大学,不过不同届。

李苒放下包,换上拖鞋,走到玄关尽头时,往客厅瞥了一眼。

法式艺术水晶吊灯正亮着白璨的光芒,贺南方一只手撑着额头,静坐在沙发上。

他的皮肤被灯光映衬的格外白,头发漆黑,不知是不是李苒的错觉,散发着暖意的灯光衬得贺南方的表情格外冷。

若不是眨着眼,大概像是一具冰雕。

以前李苒有捂冰雕的习惯,可现在只想躲得远远。

谁爱捂谁捂去吧。

她淡淡地扫了贺南方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准备上楼。

轻手轻脚还没迈上楼梯,客厅便传来一句不轻不重的声音:“站住。”

李苒想装作的没听见的样子,可一想到后果……大半夜的,她叹了口气,脚下转了弯,走向客厅。

贺家的客厅极大,中间摆放着一套后现代雕花米兰欧式的真皮沙发,上面铺着洋桑蚕丝手工打结的垫子。

而贺南方穿着一身丝质睡衣坐在沙发上,像一个中世纪冷血贵族。

简单点说,就是不像活人。

李苒十分不情愿地走过去,距离贺南方大约三米远的地方,她站住。

男人疏密的眉头动了一下,显然是对李苒的距离十分不满意:“过来。”

想着李苒阳奉阴违的次数太多,他顿了一下,又说:“坐过来。”

李苒确实坐过来了,但是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也算诚恳。

贺南方手扶着前额,微微转身,淡色瞳孔里跳跃的怒火是骗不了人的。

李苒这副距他千里之外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火大。

两人相顾无言,李苒只想上去睡觉,她现在不想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哪怕一个空间都不行。

“有事吗?”她掩着面,轻轻地打了个哈气。

“出去玩的开心吗?”贺南方问。

李苒老实点头:“开心。”

“比跟我在一起开心?”

李苒觉得他简直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若真的要对比的,那真的是开心几百倍!

贺南方这人,实在是见不得别人好。李苒现在的心情还算可以,只要不见他,甚至可以更好。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李苒听着,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她就知道,他在楼下摆这么大的阵势等她,准没好事儿。

“吃晚饭,有点迟了。”她其实并不想撒谎,甚至连找的借口都很拙劣。

对面的人轻笑了一声,贺南方换了姿势,他微微抬着下巴,手指垫在额边,看向李苒时,满脸都是心知肚明。

“跟我玩阳奉阴违,却上赶着去找于鸿霄。”

熟练的讽刺声:“回来又跟我摆这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说到最后,声音都变成咬牙切齿:“李苒,你摆谱给谁看?”

李苒心如止水,对贺南方知道她见于鸿霄这件事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连贺南方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她都能想象得到。

她闭眼,轻声在心里默数着,再过几秒他会彻底爆发。

——

今晚得知李苒跑出去找于鸿霄,贺南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深深背叛了。

以前,李苒说爱他,身边所有人都说她痴迷着他。时间久了,连贺南方也深信着这点。

可当一天,他深信的东西,变成谎言,虚伪地袒露在他面前,贺南方坐不住了。

他变得有点相信,李苒是真的要走,她真的不再喜欢自己。

贺南方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除了开始内心不适应之后。

更多的不安,恐慌。

这是他二十八年来,第一次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

以及……心脏揪着的疼。

头顶的水晶灯光线太亮,把偌大的客厅照得如同白昼。人的心思在这敞白的灯光下,往往被无限的放大。

李苒冰冷的态度,让贺南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视。

那些潜伏着的伪装,披盖虚情假意的讨好,在这一刻全部撕破。她那张素净倔强的脸,写着满满的厌恶。

是的,贺南方清晰地感受到李苒厌恶他。

像厌恶一只苍蝇一样的表情。

不得不说,这让为唯我独尊的男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冒犯。

他的表情已经不再是简单生气那么简单,漂亮的眼睛迷得狭长,投射出危险的信号。

那双墨色的瞳孔,快要烧起来。

李苒静静地跟他对峙着。

此刻的贺南方不亚于是一片高山之火,而李苒安静的像一条静谧的河。

即使孱弱,娟细,但坚定,勇敢。

时间静静地流淌,带走的却是不一样的东西。贺南方越是不出声,李苒心底里渐渐打鼓。

而李苒眼神中慢慢浮现的退怯,让贺南方找到那一丝脆弱。

她并不怕他生气,贺南方发怒时反而是最冷静的。

他虽会发怒,但永远不会冲动。

李苒最害怕便是他眯着漂亮的眼睛,一言不发,盯着她看时——

常让李苒有种被饥饿已久的猛兽盯上的感觉。因为想不到,他此刻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在想,是将她关起来,永远出不了门好。还是……夺走她所有在乎的东西,让李苒苦苦哀求的好。

显然此时,这两种可能都没有出现。

甚至,连想象中的雷霆之怒也没有到来,贺南方只睁着一双眼,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他挑着高深的眉:“怎么,现在连装都懒得跟我装了?”

李苒撇开眼神:“你知道就好。”

贺南方像是听到笑话一样:“李苒,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自己挺聪明?”

她很坦荡:“如果我不聪明,今天下午你怎么三两句一哄,就放我出去了?”

即使贺南方冷面,也掩饰不住颧角上泛起的恼羞成怒,尤其是在见识到李苒的阳奉阴违后,更加对她下午演戏骗他的事情耿耿于怀。

看到贺南骄傲的表情逐渐溃裂,她再接再厉:“如果我不聪明,又怎么能骗得过孔樊东,跟于鸿霄见面呢?”

贺南方的表情变得异常难看,怎么说呢。

他一不高兴,李苒的心情就很快乐。她想,跟贺南方呆久了,或许她也变得不太正常。

说完这些话,她唇角勾着浅浅的笑。

贺南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的瞳孔颜色本是极浅,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琥珀色的眼睛里常年蒙着一层淡淡的冰霜,只有很偶尔,那双瞳孔会变得深邃……像被投进一把烈火,变得炽热。

他薄唇轻启:“告诉你一件事,今晚我和伯父说了我们的婚事。”

李苒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贺南方,脱口而出:“你疯了?”

说完这话,就见贺南方抿着嘴唇,眉眼里甚至荡出几分笑意,看上去甚至有几分“毛骨悚然”。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黑色的真丝睡衣松散地裹在他健壮的身躯之上,像是撒旦的黑袍。

“我想你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嗯……”

“起码,比我听到你又去见于鸿霄要高兴。”

这句话显然吃醋的意思要高于生气,甚至还有几分……怨气。

——

李苒站在炽烈的灯光下,头顶被一圈又一圈的光晕笼罩着,眩晕的厉害。她冷漠地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曾经喜欢过他,所以贺南方就能对她这样为所欲为。

以前她深爱着他,甚至卑微到一种单方面付出不求回报的地步。她曾经也单纯地想跟他好好在一起。

哪怕这些“好好的”都是表象,都是李苒苦心经营的结果,但她也沉醉其中,自欺自人。

可人的心呀,总是贪婪又脆弱。

这么些年,贺南方给不了她“贺太太”以外的东西。给不了她陪伴,给不了她丈夫的宠爱,甚至给不了她温馨美满的家庭。

当李苒的心渐渐冷了,爱意消磨掉后,昔日的那些誓言变成谎话,情话也变成了妄言。

在经过过这么多后,当她看清贺南方对她只有控制欲,而非爱情后。

李苒变得尤为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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