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赫然是...
触目惊心!
只见那手臂上疤痕交错,一道一道的红紫色血痕,竟是像被鞭子抽打出来的!
许多鞭痕上面,竟是还往外渗着小血珠,显然是新伤!
而仅仅是被刮起了半截衣袖,便可以看到鞭痕累累,数不胜数,那么可见其他地方...
是何等的交错无数,骇人心惊啊!
曲妍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的地方,昨日...
那无数的抽打如骤雨袭来,薛锦卓其心之狠恶,竟是每一下都挂着血迹,更有时,还刮下了曲妍的血肉,疼的她撕心裂肺,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死去了,都比这样要好。
遇见了薛锦卓以后,第一次,曲妍知道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曲妍几乎不想活了,她真的不想活了!
薛锦卓简直就是她的噩梦,她的地狱!
可她不甘心啊!
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了!
她明明是尚书府嫡女,该拥有一切荣华富贵的啊!
她明明可以过的让人称羡,高嫁名门的啊!
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竟会沦落成这般模样啊!
是曲采馨!
一切都是曲采馨!
都是那个贱人!
薛锦卓本就是曲采馨的夫婿,被折磨的人应该是曲采馨啊!
自己凭什么为她挡了灾!
她不甘心啊!
一想到曲采馨,不经意的,曲妍的眸中便流露出恨意和不甘来。
却正在这时,听到了那如恶魔般的声音。
“怎么?妍儿这是在恨我?”
这声音让曲妍下意识的浑身一抖!
本能的抬起头来,只见薛锦卓正昂着头,在帽沿下阴冷的盯着她。
曲妍一个激灵,那恨意和不甘霎时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不...我没有...”曲妍立刻说道。
薛锦卓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又是‘温柔’道:“没有就好,妍儿,你乖一些,乖一些,我才能多疼你一些,知道么?”
曲妍听后立刻头如捣蒜,说道:“我...我知道了...”
经过这两次的教训和非人的对待,曲妍已经被‘训练’乖了,无论薛锦卓说什么,她都只能顺从的应下,否则换来的,就是薛锦卓那疯狂的‘调教’,几乎让她身置地狱!
薛锦卓见此这才笑了:“回去吧,好好养伤,下一次才更有精神”。
说完,薛锦卓竟是突然将曲妍拽了过来,‘嘶’的一声,深吸了一下曲妍的发香,才满意的放开了曲妍,闭着眸子,一副贪婪的模样说道:“妍儿,我很快就会想你的!”
曲妍却是浑身一震,心里害怕的几乎要哭了出来。
而后,只见薛锦卓大笑着,便驾马离开了这里。
曲妍站在原地,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她身子一软,直接靠在了一旁的墙上,却是“啊”的一声叫喊了出来,赶紧又站直了身子。
疼!
排山倒海般的疼痛传来,刺激着她每一个神经,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那靠到墙壁上的半侧身子疼的她几乎要窒息!
那里...
甚至还在渗着血滴,连走路时磨擦到衣衫都会疼的她生不如死,这一下靠在墙上,简直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许久,曲妍生怕天大亮了这里会有人经过,只好擦去了泪水,咬着牙向曲府的侧门而去。
也幸好,薛锦卓想来也是怕东窗事发,竟是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不然,她真的是要去死了!
分明只有几步的脚程,曲妍整整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妍芳院,丫鬟们此时还未醒来,她偷偷进了房间,褪去裙衫后站在铜镜前面,这一看,更是泪如雨下。
“呜呜呜”。
曲妍回去了床踏上,用锦被捂着嘴低声哭泣了出来,却是始终没有勇气去死。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被这般对待!
薛锦卓!
曲采馨!
你们这对贱人!
你们才应该在一起啊!
而那林公子才是应该属于自己的啊!
也许...
林府本就是想与曲府结亲的,毕竟两个尚书府邸,门当户对,刚刚合适!
可因为自己已经与薛府定了亲,林府这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曲采馨那个贱人!
一定是这样的!
如若不然,林府要娶的人,就是自己了啊!
而曲采馨才应该被薛锦卓这般折磨的!
都是曲采馨!
都是这个贱人!
是自己替她挡了灾啊!
曲妍哭的不成样子,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直到困意和疲倦如潮袭来,实在是忍无可忍,她才终于是睡下了。
倒是谨慎,早早的放下了纱幔。
天亮。
当星儿进来她的房间之时,看到纱幔里的曲妍竟然是还在睡着,便放心了下来。
同一时间。
摄政王府。
这二人同样是一夜未睡。
叶倾嫣有些脱力,却是还未睡下,而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千悒寒。
这人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眼角略长却恰到好处,比女子还要完美的无瑕可剔。
而那人人都称之为冰冷无情的炼狱双眸,可在叶倾嫣看来,偏偏是璨如星河,即便是潦黑无际,也是幽谧俊美的摄人心魄。
如何...
就让人毛骨悚然了呢?
这些人莫不是不知,何为惊艳?!
既然如此,那些女子如何还不要命的往上凑,没得让人生气!
叶倾嫣这般想着,本是探究欢喜的目光霎时染上丝丝不悦,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
无论平日里多清冷的一个人,在这人面前,在这八年来的压抑之下,便也是再也不想控制情愫了。
而千悒寒唇角始终唆着一抹笑意,他垂着眸子并未看叶倾嫣,目光好似始终落在她心口处,那颗玉坠子的上面,却是开口说道:“嫣儿可是看不够本王?”
叶倾嫣霎时一窘。
“咳咳”两声掩饰住尴尬。
她自然是不会承认,她...
的确看不够这人的!
抬眸,故作镇定的岔开话题道:“对了,慕容无月无事吧?”
千悒寒这才抬眸,却是眸子一眯,显然有些不悦道:“他如何?”
而后...
显然是有些不老实了起来,危险道:“嫣儿问别的男子,是当真不知,本王是会生气的么!”
叶倾嫣咯咯一笑,推着这人说道:“唐琉璃不是死了么,我问慕容无月会不会难过,是关心若瑜而已,你生什么气!”
听了这话,千悒寒的怒气果然散去,却是并未打算‘放过’叶倾嫣。
一边说道:“无月重情,却也不傻,你那般设计唐琉璃让他知道了真相,他如何还会再对唐琉璃心存念想”。
叶倾嫣一怔。
她那点小伎俩,慕容无月或许看不出来,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君斩,便是一清二楚了。
而后...
挑眉,‘理直气壮’道:“那王爷岂不是还要谢我!”
是这人说的,叫她对慕容无月手下留情,自己这般,倒是帮了他呢。
千悒寒垂眸低笑:“谢你?”
一字一句道:“正合我意!”
叶倾嫣顿时向后一撤,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连忙摆手笑道:“王爷,小女与您之间还谈什么谢不谢的,多...多外生啊...”
而后她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道:“据说慕容丞相善于肃清朝堂,有重纪朝纲之能,慧极无双,善...”
却只见千悒寒的脸色越发阴沉,冷声打断道:“那是因本王不在凌祁!”
显然是醋意大发了。
倒是...
‘蠢笨’的忘了,要‘谢谢’叶倾嫣了!
叶倾嫣见目的达到,心下暗暗窃喜,面上却是说道:“据说曾经,凌祁先帝...”
叶倾嫣看了看千悒寒,见他并无过多神色,才继续说道:“先帝颇为喜爱慕容无月,慕容无月儿时更是时常入宫,据传言,曾经陛下赏赐于他,他所要之物非金非银,竟是去藏书阁搬了一大箱子的书”。
叶倾嫣笑道:“君谷主,试问你可做得到?”
就君斩这自负冷漠的性子,金银也好,书籍也罢,想来都是看不上眼的,八成是不屑的昂着头,满脸冰寒的默不作声吧。
可谁知...
千悒寒眸中的神色一闪而逝,那些许复杂,竟是叶倾嫣都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