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凌宗+番外(44)

“……他为什么害羞呀?”小野很是不解地问。

“因为他没有穿衣服。”云鸢瞥见岸边放着的一堆衣服,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你信不信我喊一声,他自己就出来了?”

芒种气得磨牙,怎奈他打不过云鸢,不能出去狠狠地揍他一顿。

“那你快把他叫出来吧,别在水里憋坏了。”小野面露担忧道。

云鸢奸诈地笑了笑,望着潭水喊了一声:“白茫茫!”

碧绿色的水面剧烈波动起来,芒种果然从潭底浮了起来,头上还站着神气活现的小鸢,怒气冲冲地道:“你叫谁呢?”

两人还是像以往一样相处,似乎都忽略了他们上午才吵过一架。

他又扭头看着小野,生气地说:“我不是叫你离他远点吗?”

小野笑了笑,拿过云鸢手中的食盒,捧到芒种面前,说:“我给你送饭来啊,正好碰到了四殿下来找你。”

云鸢乍乍舌,道:“真是太幸福了,还有人给你送饭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小野抬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芒种不理他。

“白茫茫,你觉得我给你取的新名字如何?”云鸢招回小鸢,又问。

“这又是哪来的新名字?”芒种拿起衣服穿上,接过小野拿着的食盒。

“这可不是我取的名字,这是一个固有的词语,它的意思是‘一望无际的白’,”云鸢严肃地说,“我觉得白茫茫很适合你,像这种‘白’加一个叠词形式的词语,还有白花花、白晃晃、白皑皑之类的,这些都是你一家的。”

芒种转过头不想理他,对小野说:“以后不要叫他四殿下了,就叫他白鸢鸢。”

“为什么我要姓白?我明明姓云唉!”云鸢愣住了。

“你总是跟我称兄弟,那就是我这一家的,也要叫这种形式的名字。我这一家的人,都是用‘白’字加一个叠词这种形式的名字,所以你要叫白鸢鸢。”芒种说。

云鸢抓了抓头发,嘟囔着说:“听起来好像是没错,但我总觉得哪儿不对……”

“真的可以这样叫您吗?”小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鸢。

面对着小野这样天真干净的眼神,云鸢实在无法拒绝,只好点了点头,说:“呃,可以的……”

芒种嗤笑一声,坐在石头上开始吃饭,问道:“你吃饭没?”

小野蹲在潭水旁看鱼,完全没有回答芒种的意思,因为芒种知道她不需要吃饭,所以绝不会问她这个问题。云鸢左看右看,才知道是问他,道:“吃了。”

过了一会儿,芒种又说:“等会儿我去向沈大人道歉。”

“嗯。”云鸢应了一声,“要去就去吧。他并不是真的想责骂你,只是想提醒你。”

“我知道,其实你们都说得没错。”芒种难得这样心平气和地承认错误。

云鸢拍了拍他的肩头,欣慰地点点头说:“知道就好。记住以后不要顶撞你大哥。”

“谁是我大哥?”芒种怒了。

“年纪比我小就不说了,打架也打不过我,这不是……”云鸢话没说完,因为芒种一根筷子扔了过来,被他灵敏地躲开。

筷子砸在小野面前的水里,打碎了她倒映在水中的影子,溅起几团晶莹的水花。

“云鸢,有种你别躲,来打架!”

“来来来,打就打。不打还不知道谁是大哥。”

何弦意,彩烟楼第十任主人,与上凌宗交好,精通名闻江湖的彩烟楼秘术“十四烟勾彩纹”和“烟九欻岁纹”,擅长经营,为上凌宗复兴提供大量钱币与资源。在上凌宗复兴后,彩烟楼归附上凌宗。

——《上凌宗·江湖门派》

第34章

纪锦风,上凌宗宗主白冥容交识,身份、来历不明,白冥容历奂城时相识,后随白冥容至上凌宗,辅助白冥容管理上凌宗,其职如何,其才如何,未明。

后上凌宗灭门之灾中,与同门抗争到底,死于席禹教教主冗为之手。

——《云朔国·上凌宗人物史》

两年后

芒种已经过了二十岁生日,身形出落得与成人无异。经过一年的练习和内力修炼,他的内力已经达到第八重中期,而身材也比两年前健硕了不少。他现在和云鸢差不多高,终于不会再因为身高而被云鸢嘲笑。

不过芒种还是打不过云鸢。他感觉自己进步不小,但云鸢也在进步。明明没有怎么看到云鸢练习,而他确实在精进,并且每次打架云鸢快打不过芒种时,他就放小鸢帮忙。

这两年过得倒也平静,可能是因为芒种躲进了宫里,丞相燕连恒还没有来找他麻烦,也不必担心遭到江湖人追杀。但芒种不敢放松警惕,他不认为这些人都是不记事的人。

芒种在宫里听到沈辞临说的一些关于席禹教的事。席禹教现在在江湖上的名声,甚至盖过了上凌宗,不仅是因为灭掉上凌宗,还是因为那只属于鬼神的怪兽。冗为威风十足,声名显赫,走到哪儿就有人对他卑躬屈膝,毕恭毕敬。他不需要动用那只怪兽对付哪个宗派,因为没有谁敢招惹他。

芒种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他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云鸢能帮他。但云鸢都是自身难保,每天还要和太子那一拨斗来斗去。

他和他的敌人隔着一条深壑的距离,他都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填平这条沟堑。

“满城飞絮敬卿酒,潇潇半夜今朝柳……呃、呃……”芒种挠着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后面的诗。

燕宁谦记下前两句诗,眼带笑意地看着汗涔涔的芒种,等待他的后半部分。云鸢已经斟上了满满一大杯酒,笑得奸诈。

“呃……然后……”芒种结巴了半天,也没挤出后面的。

他们在茶楼的包间对诗。平时芒种和云鸢在宫里打架,出宫去找燕宁谦玩又不可能拉着他打架,燕宁谦身体不好,只喜欢读书。于是三人就在茶楼里不是听说书就是作诗。

今天的话题是“离别”,云鸢和燕宁谦两人早作出来了,芒种愁眉苦脸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了两句。燕宁谦的才学无庸置疑,满京城的人皆知;可没想到云鸢也有两下子,作起诗来毫不含糊。只可怜芒种一个人,经常作出的诗有了上句没了下句,要么就是不相搭配,然后被云鸢和燕宁谦两个人逼着灌酒。

“快哦快哦,别超时了。”云鸢用银箸敲着青铜酒盏,催促道。

芒种抓了抓头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燕宁谦。这个时候他只能指望燕宁谦能帮他,云鸢这个没义气的家伙绝对是很乐意见到他被灌下几斤酒的。

燕宁谦沉吟了一下,提笔在纸上写下两句诗,拈起纸念道:“满城飞絮敬卿酒,潇潇半夜今朝柳。犹识昔来春风雨,踏歌击节烟江曲。”

“好!”芒种鼓掌。

云鸢把银箸一扔,不满地嚷嚷道:“喂喂,耍赖!宁谦你又帮他,这都多少次了!”

燕宁谦笑笑,推开窗户透气,道:“殿下可以自己帮芒种……”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云鸢发现他神色不对。

“我爹来了!”燕宁谦低声说,表情慌张。

云鸢挤到窗口,满不在乎地说:“来了就来了呗,没准他是来约人的,你怕什么呢?”

“不,他带了刀!”燕宁谦这句话一出,芒种和云鸢两人的脸色齐刷刷地变得很难看。

燕连恒是魍州燕家人,燕家的人善用幻术、魅术、暗杀,于是有了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不喜欢用刀剑。众所周知,如果燕连恒带了刀,说明他是真的要亲手杀人了。

云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转着:“怎么办,怎么办!他肯定是冲我们来的……我们得快跑!”

“你们快走吧,他绝对不是冲我来。”燕宁谦也着急地说。

云鸢和芒种冲向大门,燕宁谦拦住他们:“不能出去!我看见他上来了!”

“跳窗!赶紧跳窗!”芒种拖着云鸢往窗户处跑。

两人从窗户跳下,衣角消失的那一瞬,包间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了。

云鸢和芒种不敢停歇,一直跑了许久,在一个空旷的小巷停了下来,扶着墙气喘吁吁。

“现在、现在怎么办……”芒种抚着胸口问。

“还能怎么办,只有回宫。燕连恒一定是来杀我们的,现在只有两个人救得了我们,一个是我父皇,一个是沈辞临。”云鸢说,“这样,我们回宫,分头逃,我去找我父皇,你去找沈辞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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