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凌宗+番外(136)

等安顿好了,白冥莽这才奇怪地发现,茗因居然也不在。听其他弟子说,茗因被派遣了一项外出的任务,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在席禹教,与白冥莽最亲近的两个人就属毕乙和茗因了,现在他们两个都不在,白冥莽想不怀疑都很难。

难道是冗为怀疑他什么了吗?白冥莽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留下让人可以抓住的把柄。

那其他又是为什么呢?

这些猜测一直维持到吃晚饭的时候,吃过晚饭后,负责布菜的仆从趁着没有其他人时,悄悄塞给白冥莽一张纸条。

白冥莽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把纸条才开来看,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但已让他皱紧眉头。

“茗因那小子快要回来了吧。”冗为晚饭后,坐在阁楼里用茶,问着身边的冗尚岩。

“是的,爹。”冗尚岩忙不迭点点头。

冗为轻声哼了一下:“那你看好他,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前,不要让他捣乱。”

“爹,这您就多虑了,茗因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的人,他再怎么样也不会维护着一个外人吧?到时候真相大白时,他还不是得和我们一起谴责叛徒?”冗尚岩不以为意地笑笑。

这话让冗为感到有些不悦,他皱了皱眉道:“你现在说这话还有些早吧,别到时候乌龙一场,让他们两个都有了心结……”

“但那事您是亲自看到的,还会有假吗?”冗尚岩说。

冗为想起自己几天看到的,当即觉得一阵烦闷和怒火,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您看以前都没有这事的发生,他以来就搞出这么一出,不让人怀疑都难。”冗尚岩换了一种有些得意的语调,“不过您放心,他既然搞出了,一定还会再露出点什么,我早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把他守出来。”

冗为对他一副事还未办成就得意洋洋的样子有些不爽,但也没有指责,而是道:“那你多加注意,如果这事是真的,我们必须多加注意。对了,上凌宗的那个死鸭子被撬开嘴了吗?”

“还没呢,倒是条硬汉,我让人上了不少刑,但什么都不肯说。现在被我扔在原来的地方,也没管了,反正正主已经回来,他说不说都不太重要了,现在就只是个诱饵。”

“也好。”冗为沉着脸点头。

“那我先告退了,我去看看姐姐。”冗尚岩说着便站起身。

“你多劝劝她,让她想开些。如果这事是真的,我们也算是为她好;如果不是,那就道个歉吧。芒种如果是真心为席禹教,想必也能够理解我们想要找出奸细的急切心情。”

“父亲所言极是。”冗尚岩一面笑着,一面拉开门走出去。

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他为自己布下的局感到满意,也为马上就要看到的好戏而期待。

“姐,我来看你了。”冗尚岩笑嘻嘻地推开门,还未进门先打了一个招呼。

毕乙正盘腿坐在床边,听见门开和人来的声音也只是微微眨了一下眼,很快又合上了,并不打算理他。

“姐,你是生我和爹的气了吗?”冗尚岩还不死心,走向毕乙,问道。

毕乙轻轻地叹息一声道:“我怎么敢,你们将席禹教的权力把持在手,我只是个摆设,我怎么样其实都无所谓。”

“我们这不是为了席禹教嘛,如果有奸人想要趁虚而入,这是提前防备嘛。”冗尚岩说,“姐你……你作为席禹教的一员,不管怎么说都应该要先考虑到自己的门派吧,而不是总是为外人着想。”

“就算那个人是你以后要嫁的,可现在不是还没有嫁嘛,说不定他想反悔呢?”冗尚岩继续絮絮叨叨。

毕乙面露不悦,用很低的生意吼道:“你闭嘴,不需要你来说这些。”

冗尚岩笑起来:“诶诶,你看,你自己是不是都不太确定了呢,这么底气不足。”

毕乙气得猛地站起身来,气愤地盯着冗尚岩:“冗尚岩,你是不是闲得没有事干?什么时候才把我放出去?”

“姐,你这话说得太不对了。怎么就叫做‘放出去’呢?我们并不是想关住你啊!”冗尚岩说得还有些委屈。

毕乙气得只想发笑。前几天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冗为当即发了好一通脾气,结果第二天,就命令人把她软禁在自己的房间中,毕乙才不相信冗尚岩敢说没有他的怂恿。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隐隐约约知道似乎和芒种有关。毕乙心里也清楚,冗尚岩一直对于芒种有一种抵触的排外情绪在,也是担心芒种会来夺走他的地位,所以他想动手也不是一两天了。但是这次……

这次似乎是让他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看冗尚岩的样子,是对于这次能够扳倒芒种胸有成竹了。

毕乙十分担心,芒种来这里才两年,任何一方的基础都还很薄弱。如果冗尚岩是下定决心对芒种下手,并且得到了冗为的支持,那么芒种这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冗尚岩像是逗弄老鼠的猫,玩够了之后,收敛起笑容,低声说:“毕乙,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说说这次我来的目的吧。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芒种终于回来了。”

毕乙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回来了?”

“不错……至于你写的东西,想必他也收到了。”冗尚岩笑着说。

“我写什么东西了?”毕乙先是不解,随后想到了什么,“你是借我之手……你想干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毕乙猛然睁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冗尚岩质问道。

“不想做什么,”冗尚岩很无辜地眨了眨眼,“只是觉得,有些人想要鸠占鹊巢,我肯定不能让他得逞。”

毕乙盯了他许久,才缓缓地叹出一口气:“不要伤害他。”

这算是一种让步了吧?冗尚岩心里这样想着,感觉更加得意欢喜:“姐,我和爹都知道他是你喜欢的人,但你对他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你好歹也是我们一家的人,不能总也考虑着外人吧?”

他这样说着,毕乙心里也有了几分犹豫,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咬着嘴唇道:“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但希望你不要陷害芒种,实事求是,再怎么样……看在我的份上,不要伤害他的命。”

说到最后,她自己的声音都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有些懦弱的恳求。

“那是自然。”冗尚岩得意得想要放声大笑几声。这个承诺是在这间屋子里做成的,等到除了这个地方,承诺算不算数还不是他说了算?

毕乙转过头看着窗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样轻易妥协了。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什么,不管是站在芒种一方还是站在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一方,她都是最难做的一个。

还不如就这样懦弱地逃避着,看似是他们把自己软禁了,实则是给了她一个躲避的理由,不用去面对那些,不用去做出选择。

毕乙苦笑着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全然不知道冗尚岩什么时候又离开了。她确实是很担心芒种,但在心底潜意识相信芒种不会有什么事情,父亲冗为一定可以公平公正,不让冗尚岩陷害他。

远处天边的云翻滚而来,不一会儿就凝聚成一团浓黑的乌云,黑压压地蜷伏在地平线上,像是在其中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第97章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暴雨,白冥莽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和倾盆似的大雨,思考了一会儿,拿着一把伞出了门。

他特意换了一件窄袖的衣服,半拉扯着衣角远离地面。即便如此,没有走多久,他的衣服下摆还是被雨水打湿了。

从他的住处走到后山那个地方,要么先走到正门再往上走,要么就是走那条长满杂草的小道。他为了节省时间,还是选择走小道。

下过雨的缘故,道路上的泥土变得又软又湿,四处是坑坑洼洼,积聚起一片片小水坑。人才在这种路上,鞋子就会陷进泥土中,然后有一种被黏住的感觉,从而拖慢前行的速度。

白冥莽为了尽快到达目的地,就直接踩在那些草上,压倒一片又一片的草,那些悬挂在叶片边缘摇摇欲坠的水珠也被他的衣服扫落。

还没有走到那个地方,便先听见了一阵隐秘的呜咽声传来,在淅沥哗啦的暴雨声中听上去格外不明显,像是人在受到某种极刑时,发出的痛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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