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诺斯伸出手——
碰触到的是温暖的。
不是梦。
太好了,太好了……
米诺斯忽然拉过雅柏菲卡拥进怀里,什么也不做,只是紧紧的抱着。
雅柏菲卡觉出这个魁伟的人居然在微微发抖,于是抬手攀上了对方结实的背,一开始是轻拍,过了一会转为轻抚。
就像抚慰小孩子。
他不知道,
小孩子曾经丢失了他的玫瑰花。
现在终于又寻找回来。
很有效,米诺斯停止了发抖。
他松开雅柏菲卡,有点自嘲的对他笑着,然后揽住他的腰,吻他,温柔,投入。
两人吻的透不过气来,倒在床上大口喘气。
然后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米诺斯仰面躺在床上,
雅柏菲卡侧躺在他的胸口上。
米诺斯觉得该进入正题了,于是想要起身……
哎?
起不来?
再起身。
还是起不来。
怎么?
雅柏菲卡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米诺斯忽然觉得脊背一寒。
他堆上笑:“亲爱的,让我起来呀。然后咱们好玩亲亲。”
雅柏菲卡双肘撑在米诺斯的胸口上,手托着自己的两颊。
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神纯洁又无辜,就像个顽皮的小孩子:“你不用起来啊,我觉得这样正好。”
米诺斯头上冒出一滴冷汗:“哈哈,你不会是要……”
雅柏菲卡从米诺斯身上坐起来,两腿跨在米诺斯身体两侧。
他的手慢慢伸向自己的浴衣带子。
米诺斯咽了口口水,看着那双手解开带子,又缓缓将浴衣拉向两边。
白皙却结实的身体暴露在了空气里。
米诺斯连咽了好几口口水。
雅柏菲卡很自然的甩了一下头,碧色的长发瀑布般的散了下来,垂在背上,胸前。
胸部两个粉色的凸起,以及腹部小小的圆圆的肚脐,都在长长的发绺中隐约着。
“那个……”雅柏菲卡说:“虽然不怎么好意思,不过我还是要说,我是第一次,不是很清楚怎么做,如果把你弄得很疼,你要……多多包涵。”
他的脸有点红,手指揪着自己的一小绺头发,看起来还挺紧张。
米诺斯正对着爱人的身体流口水,听到这才发觉事情大大的不对头:
刚才那不应该是自己的台词么?
而且自己为什么被压在上面的那个?
“啊……等下,亲爱的,果然我们还是要换下位置……”米诺斯头上的冷汗绝对不止一两滴了。
“不要啊,你在下面刚好。”
“哎?不,我不是说这个!”米诺斯挣扎着要起身,但雅柏菲卡正坐在自己身上,自己力气再大,这样也是无法坐起来或者翻身的。
“嘘!”雅柏菲卡拿一根手指放到米诺斯嘴边:“这样就好了……乖。”
如同被当成小孩子哄的米诺斯就像小孩子般愣愣的看着雅柏菲卡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浴衣带子。
然后猛地向两边扯开。
自己的身体也暴露无遗。
一阵寒意袭来。
并非因为温度。
雅柏菲卡伏下身去。
“不要啊啊啊啊……”为气氛所迫,米诺斯不由得喊出声来。
这声惨叫在新房的卧室里回荡,然后飘出了新房,飘向冥界万年不变的暗色天空。
新婚之夜,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很多人证明,平日威风凛凛的冥界三巨头之一米诺斯大人眼圈乌青,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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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伊利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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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月桂的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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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没有太阳。
也没有鸡。
因此住在冥界的人,从来不知道“闻鸡起舞”作何解。
其实他们对“时间”这个概念的印象都十分淡薄。
唯一的钟表挂在哈迪斯宫殿的塔楼顶上。
每过一个小时就鸣响一次,全冥界都能听到,可以算是节约型社会里的资源合理配置。
可惜在室内看不到钟表。
如果看不到钟表,又不用上班,那么眼不见心不烦每天睡到自然醒就是冥界新的一天最正常不过的开端了。
“当当当当当——”
米诺斯朦胧中听到了冥界唯一的一座钟敲响了。
蠕动一下。
再蠕动一下。
没有起床的意思。
“嗯,好吵……”身边的人模糊不清的嘟囔着,翻了个身,拽起被单蒙住头。
这个举动拉掉了米诺斯身上的大部分的遮盖物。
“嘶……”一阵寒意袭来,闭着眼东摸西摸,想找回自己的那半被单,却摸着了一个温暖光滑的躯体。
米诺斯的手来回摩擦着。
唔……这抱枕手感真好……还有曲线呢
米诺斯不禁蠕动着向那温暖之处凑过去,然后抱住,手脚并用如同一只大八爪鱼,只是少了一半的触手。
嗯……还有股香香的味道……
好啊……
米诺斯发出模糊的满足之声。
“沉死了……拿开……”被抱住的温暖抱枕觉得重物压身不高兴的扭动着,迷糊中再次发声。重物依旧粘在身上。于是忽然横腿对着重物就是一脚。
“嗷!”米诺斯经这一踢,捂着下腹部大叫着彻底清醒过来。
揉揉眼。
这才意识到温暖的抱枕原来是自己最爱的刚成为自己家庭成员的那个美人。
美人慵懒的侧躺着,一只手臂枕在长发下。
凌乱纠缠的被单下胴体一丝未着,结实健美的线条隐约可见。
米诺斯小心翼翼掀起被单。
白皙肌肤上点缀着斑斑红痕,从脖颈一直延伸到下腹的阴影处,然后密集出现在大腿内侧。
米诺斯看到自己昨夜留下的印痕,嘴角向上微翘。
总算!总算成功扭转乾坤!
新婚之夜的失算让这位冥界巨头懊悔了整整一个星期,虽然表面上丝毫未露。
所为失算,不过是因为一个体位。
初夜那天米诺斯多次试图翻身,却又怕伤到心爱的人,于是进行了最低程度的非暴力不合作。
无奈上面的那位毕竟也曾是个战士,虽然失去了战士的能力,但作为男人的力气并未受损。
而且米诺斯看着对方的裸体在自己头上晃看到头晕目眩。
于是在一番你压我顶你退我起你再压我躲的攻防战后,米诺斯依旧没有取得有利战机。
最要命的是,看到自己不怎么情愿的样子,新婚的爱人很委屈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不在意谁上谁下只要合适就好么?”
这令米诺斯心中暗哭:“我是说过,不过这个‘上下’问题内涵可是很丰富的啊!在上面的不都是丈夫哪。”
只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米诺斯最见不得雅柏菲卡不高兴。
总之,天时地利人和,那天晚上米诺斯一样都没占到,身经百战的强大战士头一次一败涂地。
话又说回来,这毕竟跟打仗不是一回事。让爱人高兴才正点。
于是再疼也忍了。
不过,米诺斯觉得——真的好疼好疼好疼啊!
雅柏菲卡毕竟经验不足到严重的地步,于是又一个夜晚,以技术指导为名,米诺斯进行了彻底的扭亏为盈。
米诺斯的技术的确好。
雅柏菲卡虽然没有做出任何评价,米诺斯却知道他给自己打的分数,一定,不低。
后来,虽然米诺斯依旧疼了很多次,虽然雅柏菲卡依旧经常在上面,但米诺斯觉得这个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还是那句话,上下方位不决定实质性结果。
然而,依然有些小小的插曲。
新婚第二天,作为礼节的一部分,米诺斯去拜见冥王,虽然某处疼得上个大号都要死要活,他却装得跟没事一样。
可惜他不是个好演员。
路上碰到了艾亚哥斯和拉达曼提斯。前者看着他那奇怪的姿态,一直看着自己笑,表情深奥莫测。
后者则扔过来一句:“知道什么叫‘节制’吧?好自为之。”
还遇到了杂兵若干。
当天,就有奇怪的传言在冥界以光速拳的速度传播开来。
没过多久,就传到冥王那里。那时米诺斯前脚还没迈出冥王宫殿前厅的大门。
哈迪斯大人听一个冥兵咬完耳朵,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还是小孩子,我还很纯洁,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