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弥吓得将扫帚朝两人扔去,拔腿要逃,却被蓝衫男子扯住了衣领,“这荒郊野岭,你能逃到哪去,乖乖听话,哥哥们还能对你温柔些。”
弥弥心中问候了这两个混蛋的祖宗十八代。
她伸出十指朝抱着她的蓝衫男子脸上疯狂地挠着。蓝衫男子一边避开,一边笑着对绿衫男子说道:“小道姑够泼辣,王兄,待会可有得玩了”。随便进了一间屋子,却正好是弥弥的,将她随手扔在床上。
弥弥欲哭无泪,祈祷着师傅他们快些回来。她摸到枕头朝两人扔去。绿衫男子冷笑一声,对蓝衫男子命令道:“你抓住她,我先上。”
绿衫男子见蓝衫男子摁住了弥弥,便期身压上去,低头朝她的脸上乱亲。弥弥摇着头拼命避开,趁机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绿衫男子大怒,随手给了她一个巴掌,“刺啦”一声,大力撕开了她的衣襟。
“弥弥!我们回来了!这丫头,不会还没醒吧,怎么还没开门!”大师兄粗狂的声音从前殿传来,弥弥扯开了嗓子大声呼叫:“救我!大……呜呜”还没说完,就被绿衫男子捂住了嘴。
“王兄,我们撤吧!”蓝衫男子一听有人回来了,开始慌张。
“怕什么!不过是几个臭道士而已。哼,小道姑竟敢装聋作哑戏弄我们,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绿衫男子毫不在意,他又给了弥弥一个耳光,继续扒她的衣服。
弥弥的那声呼救太过凄厉响亮,清玄道长他们知道这是出事了,前殿大门被两个仆人堵住打不开,他们便绕到后院小门,随手捡了石块、棍子拿在手里。
二师兄用钥匙快速打开小门,三人进了院子,听见弥弥房间有动静,便悄悄朝那儿走去。大师兄一脚踹开弥弥的房门,看到床上的情景,怒火直冲脑门,大喊了一嗓子,“混蛋,快住手!”喊完,便挥着手中的长棍朝绿衫男子挥去。
蓝衫男子刚想要逃跑,就被二师兄两手牢牢拽住,清玄道长立马扬起手中的板砖,狠狠地朝他头上砸去。蓝衫男子的脑门上瞬间渗出了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前殿两个仆人听到了后院的吵闹也赶了过来,一时间,开启了混战。两个公子哥被砸晕,清玄道长他们以三敌二,加之大师兄力大无穷,很快便将两个仆人制服。二师兄拿来麻绳,师徒四个人合力将这四个歹人缠了一圈又一圈,忙完都出了一身汗。
二师兄脱下自己的道袍给弥弥披上,见她头发凌乱,脸颊上带着两个巴掌印,急切地问道,“弥弥,这两个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就是被狗啃了几口,挨了两爪。”弥弥气不过,朝着绿衫男子脸上使劲呼了几个耳光,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绿衫男子被她打醒,破口大骂道:“你们竟然敢对小爷我动手!知道小爷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小爷是……”
大师兄不待他说完,麻溜地拿起桌子上的抹布,塞到他嘴里,又用板砖在他脑袋上重重一拍,把他再次打晕过去。
弥弥被大师兄逗乐了,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清玄道长盯着绿衫男子看了好几眼,一拍脑袋,“坏了,咱们赶紧把这四个扔到山里!”
“怎么了师傅?”大师兄不解地问道。
“先别问了,程飞,快把小车推过来。”
大师兄和二师兄用小推车将这四个歹人推出去,随便扔到山里的一个犄角旮旯。弥弥怕出事,端了一盆水,拿了几个饼子扔到他们身边。
趁他们忙碌期间,清玄道长已经给他们收拾好了包袱,“这个绿衣服的混蛋是县太爷最宠爱的三姨太的侄子,是县城里出了名的混混,吃喝嫖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他身后有县太爷这棵大树,没人能奈何得了他。我们四个,东南西北各选一个方向逃命去吧,我原本就想找个机会让你们下山历练一番,如今也算是机会来了,等一年半载后没了风声,我们再悄悄回来相聚。”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些银子,均匀地分给三个徒弟,“我身上就这些钱了,咱们平均分分,要是不够了,你们自己想办法,走了,下山去!”
县太爷虽是七品芝麻官,可天高皇帝远,在县城,他就是老大。饶是“艺高人胆大的”的大师兄,这次也慌了。
四人匆匆忙忙下山,走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县城,相互依依不舍地告别。弥弥选了东面,她路过一家衣裳铺子,进去买了件最便宜的褐色粗布衣衫穿在身上,盖住了一身惹眼的道袍。这刚开始就花了二百钱,弥弥心疼不已。下山之前她把攒了八年的银子都带在了身上,可统共加起来不过十两多一点,前路迷茫啊。
第5章 见鬼
弥弥是个超级路痴,没有方向感,除非是走过上百次的路,才能记住。如今,她孤身一人,天大地大,却无处可去。她在县城找了个最便宜的旅馆住了几天,无事的时候就去街上溜达,至今倒是没有听到任何抓捕他们的风声。
这日,弥弥在馄饨摊上吃午饭,她看见一个瘦弱小女孩被一名中年男人拖着朝这边走来,经过她身边时,听见小女孩哭着哀求着那个男人:“爹,爹,求你了,别把我卖进妓院!”
“大丫,你得救救爹,爹要是还不上钱,就得死。”男人说完,再也不再理小女孩,加快了脚步。
“真是造孽啊!”“这个闺女的一辈子是毁了!”路人们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去帮小女孩。
弥弥性子冲动,一时激愤,气得将碗重重放到桌子上,扔下钱,飞快追上那对父女,“你要把她卖多少钱?”
男人见弥弥的打扮,知她也是个穷人,毫不客气地呵斥道:“小姑娘,别来捣乱!这是我们家的私事,轮不着你来管!”
弥弥也不怕他,拽住男人的袖子,霸气地说道:“说!多少钱!” 男人见弥弥这么问,心想她可能有些钱,狮子大开口道:“五十两。”
“她是你的女儿,虎毒还不食子,你怎么忍心将她往火坑里推。你如果还是人,还有良心,十两,把她交给我。”弥弥心头在滴血十两是她全部的身家,可她没有犹豫,咬着牙和男人讨价还价。
一番软磨硬泡、唇枪舌战之后,男人还是不答应,弥弥没了办法,将手中的钱袋朝他身后使劲扔去。钱袋里的铜板、碎银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那个男人果然见钱眼开,松开女儿的手,转身去捡钱。弥弥拉着小女孩,飞快地跑开,听着身后那个男子气急败坏道“臭丫头,给我停下来,要是让我抓到你,非得打死你!”
小女孩虽然瘦弱,倒是跑得很快,没有拖弥弥的后腿。两人逃回弥弥住的客栈,小女孩告诉弥弥她名叫大丫,今年十三岁,母亲因为父亲嗜赌成性,带着弟弟走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她父亲又欠了一屁股债,便动了将她卖到妓院的心思。
“大丫,我身上没钱了,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了,你要是有什么亲戚可以投奔,我送你过去。”弥弥身上只剩二十个铜板,她一时冲动救下了人,现在有些懊恼,可并不后悔,她知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便想着给大丫寻个去处。
“姐姐,我没有地方可去,就让我跟着你吧,我女工还不错,一会我就去绣房找活,要不我就去给人家洗衣服,你放心,我能挣钱。”大丫一听弥弥不要她了,紧紧抱住弥弥不让她走。
“唉,算了,我们一起吧。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有手有脚,不会饿死的。”好在弥弥提前押了些钱在旅馆,可还是不够房钱,她很后悔刚才没少扔给大丫她爹一点,都怪刚才手忙脚乱。
弥弥让大丫在旅馆等她,她去当铺将母亲留给她的一只玉镯狠心当掉,带着这二两银子回旅店补齐房费,剩下不到一两。旅馆是不能住下去了,她收拾了行李,拉着大丫,打算找个管吃管住的地方做工。如今穷还不说,前有狼后有虎,以后只能东躲西藏过日子。
路过一家包子铺,弥弥听着大丫肚子传来的咕咕声,掏出五个铜板,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塞到大丫手里。
“姐姐,你对我真好!”大丫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她含着泪,张大嘴咬了一大口包子,塞得嘴里满满的,两腮鼓地活像一只可爱的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