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失去平衡,单膝跪倒在地在地,而江清越后退数步,涌出了一口鲜血,却是稳住了身体。
“清越!”周睿安急忙走了上去,关切地看向江清越。
江清越摇了摇头,随手地擦去嘴边的鲜血:“我没事,别担心。”
领头人不甘心地抬起头,一双阴鸷的眼紧紧地盯住了江清越,眼神阴鸷而冰冷。
江清越长袍一甩,傲然而立,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不悲不喜,不骄不躁。
此人会成为鞑靼的劲敌!
领头人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旋即一抬手,一枚暗器从他的手中射出,江清越侧过头避过,姿态轻松。
“放了二皇子,我依旧放你们离开。”江清越说道,“还是鞑靼人挑战输不起,便打算要赖账了?”
事关整个鞑靼的荣誉,领头人还是没不能狠下心了置之不理,“先送我们出去,你们可以跟着,到了安全的地我自会放了他。”
江清越眼神沉默:“你们鞑靼人也会任由手下败将跟自己提条件的么?”顿了顿,她眼神冷然:“我跟你们赌约在先,我遵守我的承诺,鞑靼人却想毁约不成?”
领头人咬了咬牙,心中一阵矛盾不决,他们鞑靼人向来不拘小节,但却以武为尊,只要是按照规矩来挑战的,无论输赢,都要遵守赌约,这是鞑靼人的规矩和传统,传承了百年。
如果现在他破坏了鞑靼人的规矩,或许是可以解眼前的燃眉之急,可日后鞑靼人就再没有立足之地了!鞑靼的百年清誉!
领头人想多了,其实他们鞑靼根本没有什么清誉,不过他误会了也好,领头人思考过后,突然猛地出售,把二皇子狠狠地往前一推!
方明坤急忙地扶住了二皇子,与此同时,将士们都拔出了手中的武器。
江清越扬声道:“谁都不准动手!放他们离开!”
“休想!”方明坤气急败坏的声音接着响起,他怒极道:“这些鞑靼人,竟敢冒犯二殿下,按律当斩!快把他们拿下!”
鞑靼军立刻警觉,围在了一起警惕地看着他们。
但是,让方明坤,甚至是这些偷袭的鞑靼士兵们都意外的是,没有人动,没有一个人动,不管是神勇军还是英勇军,整个营帐围着上千人,没有一个人动一下。
方明坤的声音渐渐消散,沉默尴尬的气氛笼罩在大营之上,没有人服从他的命令,或者说,这些将士已经服从了命令,但并不是他的,而是江清越的。
“让他们离开,在他们离开大靖境内之前,任何人不得伤害他们!”江清越厉声说道:“他日战场上再相见,兄弟们再来一雪前耻,报仇雪恨!”
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可以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让大家听从于她,信服于她。
鞑靼人似乎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他们小心翼翼地后退,随着他们的动作,大靖军也跟着动了一步,可是也是一步,上千人脚步化一,没有人向他们挥出武器,也没有人多向前逼近一步。
那个清俊的少年,已经成为这支军队新的魂。
第四十章:告白
领头人心中五味杂陈,不再多想别的,带着人急匆匆地走了。
一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江清越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咳嗽了起来,她刚刚跟十多个高手对决,虽表面上故作无事,其实不过是在硬挺着罢了,她受的其实是内伤,比试的时候,为了不露出破绽,一直在强忍着,如今放松下来,便觉得一阵阵倦怠。
但她不能倒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江清越主动握住了周睿安的手:“你记得告诉苏小将军,今日我可是帮了他的大忙。”
周睿安微微一愣,不由得哑然失笑着颌首。
方明坤还一脸怒气未消:“周睿安,你告诉我,这神勇军现如今到底是是在当家作主了?江清越放跑鞑靼军,罪同通敌叛国,你别想着能够一笔勾销。”
周睿安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冷然的笑意,洛北一看到他的这个表情,不禁缩了缩脖子,人活着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搞事情?鞑靼人都已经被打跑了,大家回去洗洗睡了不行么?为什么一定要追究到底?
“小侯爷这是打算把救了二殿下有功将领送到京城惩戒?然后再给二殿下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周睿安挑眉反问。
方明坤还没说话,二皇子便道:“表兄算了,清越也都是为了救我,若不是有她在,说不定今日我就要凶多吉少了。”
见二皇子开口,方明坤并只好咽下满腹不安,“殿下受了惊吓,还是先回帐内好好歇息,”说到这,他看了周睿安一眼,眼神不善:“周大人,殿下身份尊贵,在这大营里还能让鞑靼人钻了空子,这安全问题,你可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其实二皇子到的时候,周睿安便已经派了八名武功高强的护卫去保护二皇子了,不过方明坤觉得这些是周睿安的人,放在身边说不定就成了眼线,所以就把人都打发走了。
周睿安也懒得与他计较,只是看着二皇子道:“殿下受了惊吓,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外面的事,臣会处理。”
听到周睿安这么说,二皇子放心多了,满脸倦容地点了点头,跟着方明坤回去了。
周睿安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走了,他总能去给江清越看伤了。
周睿安转身走到江清越面前,然后弯腰直接把她揽膝抱了起来!
江清越大惊失色,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清越营救二皇子受了重伤,哪能让你自己走路,如此不体恤下属,倒是会叫将士们寒了心。”
江清越:“我自己能走!”
“闭嘴!”
“你放我下来啊!”她还要脸的啊!
“想都别想!”
江清越:“!!!”她就知道,周睿安果然有断袖倾向!
周睿安抱着江清越走进了自己的营帐内,然后把她放在了床上,动作很豪迈,但放下她的时候却很轻柔。
江清越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先出去?”
刚才她一个人面对十八勇士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别动。”周睿安扶起江清越,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清越,你觉得你的武功和我相比,谁更高一筹?”
江清越是个单纯的人,纯粹的人,听到这个话,立刻就认真回答他:“五五分吧,这一路上遇见刺客,我看出来,你并没有完全施展自己的武功,比你表现出来的,你肯定有所保留,不过就算如此,我也有五成的胜算。”
周睿安微微颌首,赞许道:“你说的不错,可是你这五成的胜算,是基于你全盛的状态下,而你现在,刚与十八勇士恶战过一场,内力应该都耗尽了吧?你觉得你现在对上我,又有多少胜算?”
江清越:“!!!”
江清越用眼神控诉地看着他,“你,你不会乘人之危吧?”
“我是锦衣卫,而且是锦衣卫统领。”周睿安回答她。
全大靖的人都知道,连三岁的稚童都知道,锦衣卫不是好人,而锦衣卫统领那更是坏人中的坏人了。
周睿安道:“所以,你现在最好不要反抗,我的耐心有限,现在我要给你疗伤,如果你再胡闹,我一样有办法治你,比如说,打晕你。”
江清越愤愤不平,恶狠狠地说道:“周公子,你变了!”
再也不是那个为了惩治贪官,忧国忧民的世子爷了!
周睿安不甚在意地一笑,唇边的梨涡稍纵即逝,然后坐在她的身后,开始运功为她疗伤。
江清越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背后传来,一直蔓延到她整个身体里,包括她的心底。
江清越睡着了,她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此时的她脆弱的像个孩子,任何一个人都有机会杀死她。
周睿安坐在床边,神色晦明地望着她沉睡的脸孔,他曾经见过很多次她睡着的样子,可是都没有像她此时毫不设防的样子。
他现在想要对她做什么,都是易如反掌,他可以去做很多事,比如说揽住那个让他一直魂牵梦绕的腰肢,甚至可以为她宽衣解带,解开自己心底的疑惑——她到底是男是女?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突然觉得,这么看着,便已经足够了,而那些让他迫切想弄清楚的困惑,都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