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咚咚的跳得厉害,若她此时冲过来,我便会真的一尸两命。
那么多次自杀未果,若此时死在她手里,我还真不甘心。
可我没想到,我一番话居然把白景说哭了,她拿着刀的手颤颤巍巍,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就是不明白啊,我明明没杀人,为什么每项证据都指向了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一番话,突然让我想到一个关于邓晴的死,很不好的真相。
尽管只是一闪而过,但我知道那并非不可能,而是很大的概率。
我开始心慌,一旁的小容也开始慌张,刀在白景手里,我便是多一句话刺激她,我就可能会一命呜呼。
我牵强的笑道:“没有都指向你,如果你说的句句属实,我一定会给你请律师!首先你得把刀放下。”
她眼睛里多了层希望:“请律师……真的?你相信人不是我杀的?”
我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子,道:“是的,我相信,我觉得你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况且我料她也不敢,做苏御南身边的情人不知有多风光,好端端的干嘛杀了人家那个已经进了精神科的原配呢?
现在的邓晴,对于白景已经没有丝毫威胁了。
所以她现在的任务就是把金主哄高兴了就好,哪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可是白景却还是满脸防备的看着我道:“你,口说无凭,你得写字条,你会帮我!你不能让警察来抓我,你必须写!快点!”
我心内有些焦急,方才的话当然是哄她的,但她却想让我来个如此麻烦的程序,我不免有些头疼。
“你写不写!不写我就捅你两刀!”白景直接上前两步在我肚子旁比划了几下,小容再一次吓得尖叫了起来。
第102章 我心中有个疑虑
“我知道了,你冷静一点,我写就是。”我拖延着时间,对她笑着,然后给小容使眼色,让她拿纸笔来。
和小容也算有默契,在我的眼神中她也算是读懂了我的意思,连忙拿着从泡水的桌面上便拿了医院备用的东西过来了。
我深呼吸几口,牵强的对白景一笑道:“你说,我写。”
白景看着我拿着纸笔,哼哼几声,准备朝我靠近,我连忙后退道:“你就站在那里说吧。”
我心跳的巨快,她挑挑眉,似乎很享受我害怕她的样子,我心中气急,却又不得不忍,她才道:“我承诺,给白景找律师打官司,且此期间无条件的信任白景,不让他人干涉。”
她见我愣着,瞪了我一眼道:“写啊!”
我咬咬唇道:“知道了。”
尽管有些手抖,但还是一笔一画的将她所说的全部写在了纸上,反正答应是一回事,我现在的个人财力和身体状况,还真不一定有这功夫陪她打官司。
可她似乎是看出了我一瞬间的犹疑,瞪大了瞳孔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啊!是不是心里想着唬住我这个人,然后转眼就让人把我抓起来啊?是不是??”
还没好好说几句话,她又突然变得激动无比,拿着刀便要来推搡我,我用手抵住,用看上去最虔诚的眼光看着她道:“没有!绝对没有!你不要误会好不好?我是真心实意想帮你……”
“我呸!人就是你杀的,还想帮我,帮了我,坐牢的不就是你了吗!”
她一直咬定是我杀了邓晴不松口。
而刚才还信任我会帮她打官司,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转变风向了,她一边骂一边道:“我就是不该信你的鬼话,你看你拿的什么纸,卫生纸和铅笔!你在这上面写什么写,你他妈糊弄傻子呢?”
她盛气凌人的推了我一把,刀子一下划上了我的胳膊,我疼的低呼了出来,在刀子就看到了从我胳膊上渗出来的血。
血!
红色的液体太过于刺眼,以至于我胳膊上感受到了刺骨的疼痛,好久都不曾这般疼过了!
小容护住我,整个人也开始发抖,我冒着冷汗,竖耳听到门外那阵急促的脚步声,捂住胳膊道:“你最好快点服软,否则待会就没有你可以服软的时候了……”
我话还没说完,白景作势又要来捅我一刀,她离我近在咫尺,笑的危险而可怕,用冰凉的刀子在我的脸上蹭了蹭道:“服软?我觉得我快要死了,还服什么软,实话跟你说了吧,刚才不过是试探你,真相就是我早就觉得是你和御南联手起来设计我了,凭你一个人还没能力策划这么多呢,不过御南一定是被你蒙了心眼,被你这种女人唬得团团转!所以说到底也是你的错!”
她疯癫握住刀柄,大叫一声,就要再次用那把刀子刺进我的手臂,我全力抵挡,却已经抵不过已经疯了的她!
我最后甚至只能护住头部!
“啪嗒——”
下一秒,她的手腕却被身后的保镖猛的拽住向后拖,我听到的是刀子落地的声音。
下一瞬间,她就被保镖紧紧固定住,任凭她嘴上如何叫着,都无法再接近我,可是她满头凌乱,呲牙咧嘴:“我要杀了你!你们滚开!!放开我!”
我给小容使了个眼色,她迅速把刀子拾起来装回抽屉里。
我气喘吁吁的看着已经疯癫的白景,正缓了没多久,门突然被‘砰’的一声被踢开。
引入眼帘的是苏御南那张脸,他的目光首先定格在我身上,然后快步走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确认我无误后,便冷眼看着白景,质问道:“小瞧你了,居然还能买通人逃出来。”
白景一见到苏御南,连忙惨叫的跪下,死命挣脱着,可是保镖力气太大,她如何也接近不了我和苏御南。
“御南,你放我一条生路吧,不要抓我,别墅我也不要了,什么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不把我送进监狱……”
白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望向苏御南,苏御南捏了捏我的腰,凉薄着眼神,唇边吐出几个字:“把人带走。”
一声令下,保镖立马把白景拖着走出门外,白景叫的更加惨,她嘴里念着一些乌七八糟诅咒我的话,我听了实在刺耳,苏御南的眉头也始终紧皱。
等白景被拖出去后,小容也跟着走出了病房,独留我和苏御南在病房里。
我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他瞥到柜子有被抽开的痕迹,我还来不及说话,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拉开柜子,他用食指和中指一捻,便把那刀子握在了手上。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像是在等着我解释一般的问:“这是什么?”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声:“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他把玩了一下那把刀,我脸上有些挂不住,想把刀抢过来,他却道:“这把刀和水果刀没什么差别,怎么,还想留着杀人?”
我懒得跟他废话,而是推开他一直禁锢着我的腰,走到窗台边,深呼吸了几口,等一阵阵新鲜空气进了我的鼻腔,我缓过神来了,才道:“你该跟我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才对吧?”
苏御南不动声色的把刀放回了抽屉,走过来,把自己的外套罩在了我的身上,拉过我的手道:“走,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
他不说,我还真没反应过来自己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此时心乱如麻,只能任由着他拽离着我从窗口上离开。
他只是带着我做到了床上,然后自己拿来了纱布和酒精,帮我处理着伤口,且十分娴熟。
说实话,今天这种事不发生,我还真不知道他能如此心灵手巧。
我闭口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的侧脸,问他道:“白景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说:“嗯。”
我又问:“邓晴真的……”
他说:“嗯,死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反而就如死了一只蚂蚁,死了一只畜生一般不足挂齿,我的心里骤然一紧。
又觉得不对,想问个究竟,于是无意识的摆了摆手臂,他又提高声音道:“别动。”
我强忍着痛,轻声问他:“怎、怎么死的?”
他说:“自杀。”
我说:“是吗?”
他给我上药的手一顿,面色有些冰冷的看着我,嘴角也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道:“你不相信?”
我被他的质问愣住,一时不敢说话。
“遗书还在警方那里,用不用我带你去看看?”他挑眉道。
我连忙摇头,听出了他的讽刺,又问:“那和白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