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还想死,可现在突然想好好活着。
我这么年轻,何况我肚子里还多了一个生命。
苏御南眼眸深沉,我读不懂他的情绪。
他冷笑:“怕了吗?”
我不说话,撇过头,死死不屈服。
他道:“如果怕了,那以后就乖乖听我话,以后再敢动不动去自杀,我就把你全身弄残,让你下不了床,看你拿什么方式自杀。”
他抬起我的脸,看我依旧那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气了,刀尖更重一分。
我怕死,很怕死,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我假装屈服,知道现在再怎么恨他,也不能跟他硬碰硬:“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闹自杀了。”
我一声哭的比一声高,他也被我气着了。
他粗暴的将我的泪水一滴滴抹去,他力道大,我被他捏的生疼,他说:“这就对了,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着去死,你要哪天死了,我连葬礼都不会给你办,直接把你的死尸跟你家人的一起丢到荒山野岭的地方去。”
他每一次侮辱我的家人,我实在挂不住脸,一言不发,他耐不住,掐着我问:“听懂了吗。”
我才沙哑着嗓子,瘪着嘴,看着他,说:“我知道了,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
他嗯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脸,说:“这就对了。”
我心里暗骂了他一百遍王八蛋。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病房里我和他的生死纠葛,我心里更紧,苏御南却不慌不忙把被子拢上来将发抖的我盖住,还理了理被我抓的有些褶皱了的衣袖,说道:“进。”
是陆医生走了进来。
第9章 假意
陆医生走进病房,手里拿着药。
因为我的病房太久没有来过人,看到苏御南,他倒是愣了一下。
我低下头,不言语,陆医生作为医者,礼貌的跟他问了句好,道:“请问是苏小姐的家属吗?”
苏御南点头,算是算是冷淡回应了,陆医生见状,便将那些药物都放到了桌上,道:“苏小姐的外伤倒不算很严重,只是身子内的伤口大大小小多的很,这些天你们照料的时候,一定要谨慎着,冷水不能碰,饮食也要注意忌口,特别是切记不能行房事。”
陆医生一边说,一边在单子上写着点什么。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苏御南,苏御南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我紧紧抓着被子,倒是十分羞愧。
陆医生是医生,跟他交谈这几天我也看出他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是看到我那些伤口开始,就意识到了什么。
这话向是对苏御南说的。
苏御南看了我几眼,笑道:“也怪我那天没有注意,让医生见笑了,除了身体外部的伤口,还有什么别的地方有伤吗?”
苏御南抚着我的头发,作出满脸愧疚,关心的模样,让我心惊肉跳。
陆医生思索了一会儿,我的心口有些紧,望着他,生怕他把我有孕之事一不小心就说了出去。
好在,陆医生只是摇摇头道:“没其他的大问题了,一切都是要注意修养就好。”
苏御南听过之后,嗯了一声。
“那我们就回家,医院比不上家里舒服,对不对。”苏御南望向我,看似在征求我的意见,如果我是个外人,一定觉得他是个无比温柔而体贴的丈夫。
可是我却在他的眼眸里却有着不可抗力。
我深深明白,他只喜欢我的顺从,听他话的模样,我低下头,一言不发,苏御南便当我默认了,只是一把抱起我,便出了医院。
我趴在他背后,悄悄的对陆医生俏皮的眨了下眼。
我偷偷一笑,以谢他帮我瞒住这件事。
陆医生一愣。
他的助理在身后替他料理之后的事情,我们刚出医院门,便迎上了刚出车门,提着粥的邓晴。
她看到我已经办理好出院手续,连忙追上来道:“小安这才醒,就回家会不会对身体不大好?”
苏御南把我放到了车后座,为我系好安全带,道:“请私人医生。”
邓晴没有多问,我心里只是有些麻木,我从小不爱去医院,因为害怕,有抵触。
苏御南便跟我请私人医生,也亏他记了这么多年。
不过从前是因为生病请的,而近两年……都是因为他给我制造的伤口。
说来讽刺。
回到久违的苏宅,我反而显得有些拘谨了,不知是不是家里多了一个人的缘故。
邓晴说要为我掌厨邓晴回到家后说要掌厨,给我做丰富的晚餐补身子,我牵强的笑着,应了一句好。
她不让我和苏御南进厨房,而是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起来,我坐在沙发上有些不自在,苏御南倒是闲适得拿着一本杂志在翻阅。
我坐不住,想去厨房帮邓晴,却在经过苏御南时被他一把拉住,我条件性反射一般的将他的手挥开,并连连后退了几步,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他冷笑:“这么怕我。”
我尽量放小声道:“哥哥,在这里就不要戏弄我了吧。”
我僵硬的看向他,见他向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害怕,所以站在原地选择不过去。
他耐着性子再说了一遍:“听话,过来。”
我慢慢走过去,他却突然起身,凑近我的背后,他的烟草味夹杂着消毒水味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我,我心里一紧,正以为他又要弄什么新的把戏,手上却多了一把瑞士刀。
我纳闷的看着他,他道:“喜欢用刀,下次就用这个,你若真有本事伤到我,我就放过你。”
第10章 隐楼
我呆呆的看着他,有些恍惚,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出了书房,坐在客厅翻阅着杂志,仿佛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过。
我看着手上那把冰凉的瑞士刀,心底冷笑一声,这男人,到底是个s,还是个m?
菜很快上桌。
邓晴做的菜十分清淡,许是为了照顾我吧,我随意吃了几口便会了房,我不敢和他们待太久,怕他们察觉我的异样。
我躺在床上,逼自己睡觉,不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怎么睡都睡不着。
s市已经是深秋了,晚风很冷很冽,窗户没有关紧,一丝丝凉风吹进来,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起身去玻璃窗那关了床,看到玻璃上反光的自己,不由得停住,用手抚上自己的肚子。
我拿出包里的那张孕检化验单,脸色有些发白。
我该怎么办呢。
这个孩子来的意外,来的让我脑袋混乱,我甚至没有一丝处理他的时间。
我肯定是要去打掉的,这个孩子肯定不能留。
因为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
是,我是很想报复他,如果他有私生子的事流传出去了,那对于他作为的名誉来说将会一落千丈。
但是他完了的同时我也完了。
苏在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了报复他可以赔上自己的人了。
我闭上眼睛,思量了很久。
必须偷偷做掉。
而且不能让苏御南知道这个孩子存在过,这件事必须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正在我出神时,门突然被打开,我吓得立马把化验单塞进包里,转身看到了站在我门口的苏御南。
我牵强的扯了一个笑,道:“哥哥怎么不敲门?”
苏御南手里有一根烟,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时,我只能看到他虚虚实实的半张脸,瞧不清他的表情,却见他新换了一身西装,声音幽冷:“带回我要带邓晴出席一场晚宴,会叫仆人看住你,从今天起,别想着出去,当作这次闹自杀的惩罚。”
依旧是命令的语气。
我思量了一会,心里百般不服,却只是无比包子的说了一句:“好。”
他看了我几秒,没有说话,在烟雾中我能感觉到他的注视。
莫名其妙,我却被他盯得有些燥。
正想说什么,楼下却响起邓晴催促的声音,苏御南看了看表,没再说什么,便下了楼。
直到楼下门响,我盯着他出去,才松了一口气。
关禁闭,限自由,他对我的所有惩罚,向来说到做到。
但我知道但我今天必须得想办法出去一趟。
因为这是做掉孩子最好的时机。
可我刚走到一楼,就发现了正如他所说的一般,仆人们全部看在了一楼。
这整个苏宅都是苏御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