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你旧梦一场(122)

我疯狂的踩着油门,想脱离身后那台宾利车,可是怎么用力开,他却只是离我越来越近。

我怕极了,一边哭一边开,后视镜看到的他脸上全是狠戾,似乎开口再告诉我。

我逃不掉。

死,也要死在他的手里。

……

我哗的睁开眼睛时,外边的天色已经变黑了。

我发现自己眼眶已经被眼泪浸湿,仿佛还没有从那场车祸中逃出来,整个人变得难堪而无措。

病房里无一个人。

但小容听到这里边的声响后,立马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提着两个保温盒进来,一边放在桌上,一边道:“小姐,这是家里送过来的饭菜,您正好醒了,就快趁热吃吧。”

小容说罢,伸手扶着我坐了起来,我歪头看了看那些饭菜,菜色五花八门,做的十分精致。

我拿过勺子,在饭盒内舀了一勺,送入嘴中,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放下勺子,道:“太淡,不想吃。”

小容看着菜,劝我道:“小姐现在不适合吃太重口的菜,这些都是为了小姐的健康找想,您不为您自己,您还要为您肚子里的宝宝呢。”

不知为何,小容一谈起宝宝我就无比反感。

就好像古时候娘家的人在劝一个不愿承宠的妾室一般,语重心长的告诉她,有了宝宝就可以站稳脚步,站稳根基,立足地位。

可是我再吃了几口,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吃东西的欲望后,便摆了摆手道:“我真的吃不下,小容,不如你给我去买些小吃吧?医院后面那条街应该有不少的。”

小容听罢,一口否决,就如同苏御南上身:“不行小姐,绝对不行!”

但是又想到我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又撇下脸道:“小姐,您是不知道,先生一定要我看着您吃完,然后跟他去交差,我不敢造假啊。”

我心里一听,无名火全都冒了出来,自己不在医院,还真是时时刻刻都管的严。

可是如今我想要找到突破口,小容却是唯一的了。

我脑子里打好了算盘,道:“小容,我会吃的,但是我实在是想吃一些东西开开胃嘛,你去楼下给我随便买点东西都行,这附近的店子都是有健康许可证的,小容……”

小容脸色满是为难,我又添了把火,故作生气的把勺子一摔:“你不买我也不吃这些,你下去买,我就吃,你知道我的脾气的,要么就跟他杠,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并非杠不过他!”

我脾气真的一上来,小容确实怕了。

这些年,我是如何和苏御南对着干的,许多仆人都看在眼里。

两头都是主子,其实谁都得罪不得。

小容咬咬牙道:“好吧,我这就下去给小姐买,不过小姐一定要把饭吃完啊!”

小容指了指饭盒,我连忙点点头,可一时因为兴奋,力气过大,又感觉到脑袋被牵扯着一阵疼痛。

我眼看着小容走出病房后,呼出一口气,吃力的下了床,把病房门关紧,然后拿着饭盒,把里面的饭菜全部倒进了厕所。

又吃力的回到了房间,重新在床上躺好后,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我整个人一愣,难道小容回来的这么快?

我看了看空空的饭盒,觉得有点瞒不住,连忙把盖子盖紧了,才说了一声:“进。”

可是走进来的人我却十分意想不到。

居然是梁钧臣。

数不清我们有多久不见了,我拿着饭盒的手都一愣,嘴里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梁钧臣把头发剪成更短的平头,之前额前几缕发丝也都不见,胡子也剃干净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他笑了几声,中气十足,声音是一样的浑厚:“怎么,不欢迎我?”

我立马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许久不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而且还是如此模样。

我的头上包着纱布,身体上也有许多绷带,整个人在外人看上去一定十分狼狈。

虽然梁钧臣曾经跟我都是谈婚论嫁之人了,但不知为何,现在我们再见,还是有着不可磨灭的陌生感,并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

他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不经意道:“想知道,便就知道了。”

他这个回答模糊不清,不过我也没有加以追问,而是点了点头,让他随意坐。

他道:“给你带了寿司过来,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吃完饭。”

他看了眼我还没盖紧的空空的饭盒,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他也落落大方的在我病床前的椅子坐下,笑了几声,自动为我解了围道:“罢了,要是饿了,就当夜宵吃。”

我应承了一声后,一时间我们找不到什么话可说,我做不到他那般自来熟,总是觉得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们有些尴尬。

可是他却一直注视着我,眼眸仍旧是不可扑灭的炽热感,不知是对我,还是他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让我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压力,我低了低眸,一个劲的想话题。

他却先问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我探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纱布,苦笑道:“是不是很丑啊?”

梁钧臣摇摇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也没有,就是气色差了些,多休养便好了。”

我点点头,捏了捏床单,空气宁静的可怕。

想来,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情人,我和他从前都有聊不完的话题,现在却不知为何,彼此间都只剩下了沉默。

“若是时间能重来,我定不会让你回s市,也免得你受如此大的伤害。”

过了良久,他突然开口,满是怜惜的望着我。

“如果我当时能把事情处理好,你也不至于这样,现在想来,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楚新,你能原谅我吗?”梁钧臣眉目皱起,多了些许愁态,他双手捂着脸,似乎有些哽咽。

可是我却还是面无表情,事情隔了那么久了,我承认我有怨过他,不过又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早就把这些东西抛之脑后。

而现在,回想起来那场被他抛下的婚礼,心内全是无关痛痒,已经起不了一丝波澜了。

要说恨,我对梁钧臣还真没什么,甚至我都可以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他。

而苏御南不一样了,即便他现在对我再好,我也还是恨透了他,恨不得他分分钟就去死。

说来也奇怪吧。

我摇摇头,安抚梁钧臣道:“你别难过了,我不怪你,你父亲现在身体好了些吗?也怪我,自己出了太多事了,所以顾不得去医院看过你们,也没跟他老人家道歉。”

梁钧臣总算点了点头道:“父亲好多了,总算被医院抢救了回来,说来他自己的生命力也挺顽强的。”

我点点头:“那就好,老人家要多吃点健康的补品才是。”

梁钧臣看向我,突然很认真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楚新,我父亲松口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懂他意思。

梁钧臣道:“我父亲说,他这次醒来实属不易,算是从死神前逃出来的,更加珍惜眼前之人……他老了,却不糊涂,也知道是我日夜在他面前照顾的功劳,所以便同意,满足我一个愿望,我提出了要娶你,他也答应了。”

我看着梁钧臣,一时心中一紧。

梁钧臣握住我的手,诚恳道:“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很混蛋,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厚脸皮,但楚新,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下意识的,我把手从他的手心中抽了出来。

我嘴唇有些发白,没想到他今天来会说这样一番话,也没想到他父亲会同意我们。

毕竟之前去病房,是如何被他父亲轰出来的样子,我都还历历在目。

他父亲顽固,强势无比。

我当时已经做好了万念俱灰的可能。

梁钧臣许是没想过我是如此的反应,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还是我先开口,但他毕竟是我第一个认真交往过,也曾想跟他有过未来的一个男子,我不想太伤着他。

我说:“谢谢你,可能我们是真的很合适吧,可是若是再谈婚姻,我觉得现阶段不太好……”

我指了指自己的满身纱布,想委婉的拒绝他。

可是他就像是不开窍一般,似乎都领略不到我的话,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伤口总会有好的那一天,我可以天天来照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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