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是我未婚夫了。”
“怎么回事?我记得,几天前我们还在你们那间四合院见过,那漂亮的建筑焕彩生辉,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汪王万看芊默一副悲伤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失恋的样子,便贴心地停止这个话题。
“你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
芊默推推墨镜,“我来寻找一些真相。”
“那你找到了吗?”
芊默苦笑,摇头,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我还没问,你怎么会来这?”芊默问。
“在这附近的山路上,我们有一次山路赛车,我在这住几天,这是过来采购的,你可要为我们保守秘密,毕竟……”
他是一个黑车手。
芊默点头,她懂的。
“你看起来,很悲伤。”小汪说道。
芊默叹息,“这几天,我失去了所有。”
“我不能为你排忧解难,但我或许愿意做你的树洞,愿意跟我这个陌生人倾诉吗?”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枯黄的树叶沙沙响,树下的俩人并排坐着,与陌生人的倾诉,成为这公园里的特殊景色。
不远处,那写生的学生一直快速画,人物速写最重要的就是神态,这学生勾勒出简单的线条后,到神态这停了下来。
为什么,她觉得哪儿不太对呢?
学生停下笔,对着前方的一对男女看了又看。
那精致的女人面无表情,那中性的女……或许是男?也是面无表情。
两个这么出色的人本该构成一幅有意思的图画,可为什么俩人的表情都那么……僵硬?
学生挠挠头,努力回想老师教的,面部表情僵硬是肌肉引起的,这俩没有表情的男女根本没办法把握情绪。
已经画好的线稿被搁置,换上新画纸,学生叹了口气。
再好看又如何,没有灵魂还不如画别的。
这场面无表情的倾诉还在继续,芊默讲述她这些天来的倒霉。
“……男朋友在外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我自己身体状况又出现了问题,内忧外患。”
“家里的长辈情感也不顺畅,本想去找人算一下,结果还算出了个我难以接受的现实……”
这一件件的悲惨被芊默娓娓道来,边上的小汪宛若知心大哥哥一般,偶尔说几句无关紧要的心灵鸡汤。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的光被云层遮挡,起了风天变冷。
小汪抬头看了眼,勾勾嘴角。
“这边有些冷,要不要换边上的茶楼,我们继续?”
“不会麻烦你吗?”
“不会。”
一分钟后,玫红色的身影跟着嬉皮士向公园的某处走去。
就在这俩人刚站起来,在公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只皮球滚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脚下,一只大手抓住了皮球,递给蹒跚学步的小婴儿。
许是男人太帅,小孩见他走竟也跟着走,男人停下,对着孩子淡淡说道。
“永远不要跟陌生人走,否则……”
记的账,也许会增多。
芊默跟着小汪出了公园,她走得很慢,小汪索性拽着她的手臂引路,刚开始还是慢步,后面却越来越快。
芊默不知道他要领着自己去哪里,那家据说很近的茶楼像是怎么走也走不到,终于在听到周围越来越安静后,芊默挣开了他。
“你要带我去哪里?”
芊默停顿了一下,“河边?”
她能感觉到空气的湿度增加。
汪王万抬头看了一圈,此时一个人也没有,很好……
“我觉得这里比茶楼风水要好,更适合……谈谈人生的起和终。”
“你也懂这些吗?”芊默不慌不忙地靠在栏杆上,闲闲地问。
汪王万似乎有些疑惑。
这女人……上次见她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天真啊。
第738章 收工
一场棋,下到此处正是博弈最精彩的时候。
“略懂皮毛。”小汪手放在兜里,握了下兜里的东西,看着眼前已经成为猎物却不自知的女孩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我也懂一些,不如我们切磋一下。”芊默对她对面的男人的举动似是全然不知。
汪王万又松开握着东西的手,“哦?”
“我昨天占卜了卦。阴顺阳困,温和用事;谨慎自持,不宜急进。”
汪王万笑了出来,“雷山小过?”
他也曾占卜出这一卦,真巧。
“得此卦者,宜行小事,不宜成大事,看来你的运气,真是不怎么好。”
芊默也笑。她没有问对方为什么只听拆卦就能说出是哪一卦,这不是专业水平的绝对做不到。
公园里摆摊的那些半吊子是说不出来的。
“看来,你已经对你眼前的一切遭遇有了觉悟了。”汪王万终于露出他邪恶的嘴脸,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
这绳子材质特殊,遇水超过一小时就会融化,不留痕迹,若用来捆人入水,也是极好的。
“卦里显示,要防因自身的过失惹来是非,所以,我今天就是来解决我潜在的是非的。”他一边说一边朝着芊默靠近。
动作很慢,一双眼犹如鹰隼盯着她,防止她喊人或是逃跑。
芊默依然保持不动的造型,悠闲地靠着栏杆。
“听这意思,大师你也给自己卜出这一卦?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啊?你一定是知道的,毕竟,大师你日进斗金,随便给别人出一招就收入颇丰。”
汪王万的绳子已经接近芊默了,闻言手在空中顿住。
“你在说什么?”
他没有用变声器,她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知道你是鬼子母,知道你把我耍得团团转,知道你一边敛财一边掩饰你真实意图?你对我的杀意由来已久吧,布局也很久了吧?”
这一连串的话,她说得又轻又柔,却让汪王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放下绳子,朝着周围看去,此处位于公园角落,很少有人过来。
看不到埋伏,那她——?
“不知道不要紧,我来给你拆卦,哎呀……阁下怕是要有牢狱之灾。观此卦象,惧畏天雷,不敢有过失,要你行小事避大事,你把矛头对准我,这不是要倒霉吗?”
芊默也不管自己拆的到底对不对,反正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没错,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鬼子母的真正本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汪王万有些想离开了,他收回刚刚的想法。
这女孩不天真,不仅不天真,还邪门的狠。
芊默不给他撤退的机会,一把拽着他,“别走啊,你算卦要收钱,我不要钱给你白白解析一场。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放开!你是缺男人了吗?不要对我如此纠缠!”他想甩开她,却发现这女人远没有她看起来那么柔弱。
力气相当大。
无奈,男人准备用武力解决,却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我劝你别动,这个针筒里是什么,你最好不要知道。”芊默另一只手握着一个针筒对着他的脖子,依然是轻柔的声音。
“呵呵,这时的你,真像她,倒是比之前那副假惺惺的样子顺眼多了。”汪王万不急反笑。
老鹰怎能生出鸡仔,她的孩子,必然也是狠角色。
“我是她的女儿,自然是有相似的地方。”
汪王万疑惑,“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是不喜欢,但血脉是无法抹去的印记,她做错了事,对公众有害,我便多做些好事来抵消血脉的罪责。用正义抵消她的过错,我终究有天会亲自抓她回来,面对她做的一切。”
“可笑,真是可笑!还以为你有穆菲菲的精明冷血,想不到你也是个幼稚愚蠢的人,想不到她惦记的女儿竟就是这样天真的小白痴,正义,哈哈哈,正义值多少钱?”
她的话引来了汪王万的嘲笑,就好像她说了多好笑的笑话似得。
芊默却因他说的“惦记”二字有一瞬间的分神。
穆菲菲,惦记自己吗?
气氛剑拔弩张,对手已经在将军,他在攻心自己。
意识到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对抗,芊默收敛心神。
“是啊,她是我妈妈,怎会不惦记我?就是她提醒了我,要注意你,我要感谢我母爱泛滥的好妈妈,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这么早就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