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想再在后方等待了。等着别人来拯救自己,等着大家平安归来。等待……太辛苦了。”
“我想去战斗。”樱此时看向了Rider,“虽然一直以来都没有干劲的我并没有资格说这番话——可是——Rider,你愿意和我一起并肩而战吗?”
Rider一时之间惊讶地说不出话。
她觉得樱就像是曾经的自己。明明不曾想过伤害这个世界,却被逼无奈地走向了错误的生存方式。
自我讨厌着,忍耐着,或许也会终有一日被“英雄”打败,沦为英雄的事迹中光辉的一笔。
Rider决不允许樱会迎来这样的结局。
可Rider从没想过,只会逆来顺受的樱,居然会说出这样充满干劲的话。
Rider看着抬起头冲着间桐樱微笑着的远坂凛。
是这个少女……改变了樱吗?是她让樱成长了吗?
反抗或许会是徒劳的。
可绝对不会有人说,反抗是可笑的、是没有意义的。
“……当然。”不苟言笑的Rider难得嘴角轻轻上扬,语调也非常轻快,“樱可是我的Master。在召唤的时候,我就已经回应了樱的宣誓。我手中的这把短剑,会为樱而战斗。”
一定是因为樱说话的方式变得更远坂凛式了吧,Rider想。
否则曾经的自己,是一定说不出这样帅气的宣言的。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谁听到这样和谐的对话,都会忍不住会心一笑。
就像是,见证了一个美好的故事的诞生。
第二十七章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便朝着远离人群的森林深处前进。
首先察觉到问题的是视力超群的Archer:“凛,注意了,前面正在战斗。”
即使是白天,城堡上空爆炸的闪光和硝烟仍然隐隐可见。
“Archer,战况如何看得见吗?伊莉雅应该还好吧?”
只是出于谨慎,远坂凛才会这么询问道。
其实她并不认为伊莉雅和她的Berserker会落入下风。
七骑从者之中,两骑已经落幕,三骑在他们身侧,可能和Berserker战斗的,唯有Assassin才对。
不管间桐脏砚的实力有多强,不以战斗擅长的Assassin想来也无法打过那么强力的Berserker。
“……不太妙。这样下去,伊莉雅会败北。”
怎么可能?
远坂凛忍住了问出声的冲动,比起花功夫惊讶,解决困境才更为重要。
伊莉雅·冯·爱因兹贝伦不可以出事。
伊莉雅的手中不但掌握着只有她本人知晓的能够拯救樱的情报,而且伊莉雅作为另一个小圣杯,活着本身就能给救助樱争取更多的时间。
“用身为Rider的我的宝具想来可以争取一些时间。只不过,我最多一次能载着两个人。”Rider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停留在了远坂凛的身上。
卫宫士郎会意:“那就交给你了远坂。我和没有办法灵子化的Saber会尽快赶到的。”
“我知道了。Archer,你先灵子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要是你还先到,就由你自行判断战况。”远坂凛看着Rider召唤出的白马,握住了樱的手,“我们走吧。樱、Rider。”
对喜欢高处的远坂凛来说,骑着马在空中一定是一次有趣的体验。
可她完全没有欣赏这种迎着风前进的心情。
一到视野良好的空中,就能看到不远的城堡上空,悬浮着金光闪闪的漩涡。
无数的宝具从漩涡中呼啸而出,或是刀或是戟或是枪,被金色的锁链缠绕着的Berserker奋力地挣扎着,Berserker的整个身躯青筋暴起一片通红,可越是挣扎就越缠越紧。
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地。
石块崩塌着,废墟之中两具爱因兹贝伦家的女仆人偶的尸体还隐隐可见。
“Berserker——”废土之上伊莉雅·冯·爱因兹贝伦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刻满全身的令咒瞬间亮起,被束缚着的Berserker在呼唤之下奋力地抬起了手中的武器!
此时,远坂凛也看清楚了Berserker对面的“人”的脸。
“是那一天的……?”远坂凛低声喃喃道,感觉怀中的间桐樱身体僵硬的可怕。
是那一天的金发男人。曾经对樱说过“还是现在自杀比较好”。
这个男人不可能是从者才对。
这样的判断,是基于那一天近距离碰面下所感受到的,也是现在并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任何从者的数值。
Berserker手中的武器没能挥下。
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被这个金发男人给斩杀了。
并且,此刻金色的漩涡已经瞄准了伊莉雅。
“坐稳了。”Rider仅仅说了短短的一句话,远坂凛刚刚张开嘴准备说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加速差点咬到了舌头。远坂凛迅速地狠狠抱住了怀中的间桐樱。
风声在呼啸。
眼睛根本睁不开,必须紧紧地闭上嘴巴才不至于被如此强大的气流击垮。
“骑英之缰绳(Bellerophon)!”Rider喊出了宝具的真名,骑着马从天而降!
飞扬的尘土散去,远坂凛才恍然发觉Rider并不是唯一一个释放宝具的servant。
还有挡在伊莉雅面前,以保护者姿态的Archer:“覆盖炽天之七圆环(Rho Aias)。”
两层的宝具防御下来,毫发无伤的伊莉雅睁开了眼:“谢……”
伊莉雅看着身前的这个servant眉毛末端的闪电形状,这让她愣了愣神。
“做的好,Archer。”远坂凛站在最前方,神情不善地看着金发的男人,“没想到你居然会是servant,‘好心’的金皮卡。”
现代的魔术师是不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的。
回答的却并非金发男人,而是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的间桐慎二:“来得正好,远坂!这家伙就是我的新的servant。怎么样?是不是比Rider强大多了?要是你提前求饶,我倒不是不可以高抬贵手哦。”
间桐慎二眼睛里的贪念让远坂凛不适地皱起了眉,也让间桐樱的眼中出现了少见的愠怒。
远坂凛还没来得及回答,金发的男人先冷哼着拆了台:“闭嘴慎二。现在可不是Joker出场的时机。”
“Rider并不弱小。弱小的是哥哥才对!”
不要用那种目光注视着姐姐!
间桐樱极力忽视另一旁金发男人带来的威压。
对这位男人的真实身份略有知晓的间桐樱意识到,现在他们最应该做的,是拖延时间,以此等待Saber和卫宫士郎的到来。
而在此之中,最为稳妥的做法,就是激起间桐慎二的愤怒。
果不其然,间桐慎二的神色在看见间桐樱的瞬间扭曲了。
“哦?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樱吗。怎么,明明是间桐家的人偶,还跟在远坂的身后乞怜摇尾?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今天你们都会在这里死去——吉尔伽美什!杀了他们!”
吉尔……伽美什?
听到这个真名的瞬间,远坂凛迅速想起了这个名字相关的传说,父亲留下来的那个坏掉的蛇皮圣遗物也浮现在了脑海。
但这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事情,太过于荒唐了。
随着圣杯战争落幕,所有的servant都会一起消失才对。
可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解释得通这个男人提到“远坂时臣”这个名字的厌恶和熟悉?
“金皮卡。你是父亲召唤的servant吧。”远坂凛看着吉尔伽美什的目光,已经宛如在望着杀父仇人。
在什么情况下才有可能master死去了而servant还活着
除非,servant背叛了那位master。
“诚如凛所言。”终于赶到的Saber看着眼前混乱的一片,警惕地握住了手中的圣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Ar……金皮卡?”
意识到了场上有两个Archer的Saber匆忙改了口。
卫宫士郎则迅速地冲到伊莉雅的身边,确认伊莉雅没有受伤之后松了口气,挡在伊莉雅身前的卫宫士郎几乎是质问着间桐慎二:“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慎二?”
“啊,十年不见了,Saber。”仿佛是在散步时不小心碰见,吉尔伽美什闲聊似地开口,“你也是过来争夺圣杯的核心吗?还真是不死心呢。”
“我为什么出现这里?这还用说么,除了作为master以外的解释……”被关注到了的间桐慎二显然非常高兴,原本的恼怒也被喜悦代替,他甚至有想要长篇大论解(炫)释(耀)的念头,直到嫌他聒噪的吉尔伽美什警告地瞥了他一眼:“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