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不理睬他,我拉过裴无离,鼻子酸酸的:“他不和我睡,你和我睡好了。……”
裴无离脸忽然一红,薄怒上脸:“呸,谁要和你一起睡!”
“咦?刚刚你还说要和我一间房的啊!”我困惑地看着他。
“是啊,当然了!”
“可是你刚才又说不要和我一起睡……”
“白痴,我是说不要和你一起睡而已,又不是说不和你睡在一起!明白了吗?”
他好像一副觉得我真的很白痴的样子,我心里实在没底,只好怯生生往后退一步:“知道了,你不要和我一起睡,但是要和我睡在一起。……”
“嗯,对!”裴大公子从鼻子里出口气。
我想了想,实在想不明白,只好还是回过头,悄悄问吉墨:“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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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无离晃了晃,似乎一口血要喷出来的样子。
我吓了一跳,连忙再往后退了退。
“我是说,我……”跺跺脚,裴大公子好像自己也昏了头,终于放弃说他那段绕口令,气呼呼吩咐小二:“快带我们两个去上房歇息!”
咦?现在又愿意和我一起睡了。……
我不解跟在他后面,觉得实在头大,一个书童已经够我猜不懂,现在又来一个。哎,早知道就不要答应带他们出来,责任简直和奶妈一样大。
“裴公子……”吉墨在后面不死心地叫了一声:“你真的要和我们少爷睡一间屋吗?”
裴无离不理他,昂首阔步,和我一起迈进那间上房。
嗯,果然是上房,软缎大床,雪白铺盖,檀香也已经早早点在房里,一下子扑到大床上躺下,我惬意地蹭着软软的被褥。好舒服,好柔软。白天在江水里泡得冰冷,现在好暖和哦!吉墨那个小傻瓜,放着这么好的客房不住,偏偏要去睡马圈,冻死硬死活该!
可是……我蹭着蹭着,脚丫儿慢慢停下来。
吉墨为什么打死也不愿意和我睡在一起呢?那样的表情真是……我心中忽然灵机一闪:原来是这样!
难道他觉得我今晚就有可能把木挽枫拐上床,所以特意腾出房间来给我吗?哎呀,这小孩,想的也太多了。我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哪里有那么快嘛~~~~~~
不过,就在隔壁哎,假如他晚上出来散步,不小心回错了房,正好摸进我的房间,那也不是没有可能。花前月下,烛光摇摆,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或者他没有进错房间,我也可以主动一点啊,多出去转转,人生地不熟,这样我就很容易进错房间了,花前月下,烛光摇摆,一样地那么顺理成章……呵呵呵呵……我乐呵呵地抱着被子笑。
啊呀不好,他房间里不是只有一个人,还有那块碍事的黑炭男!没准一推房门,首先对上的,就是他那双贼亮贼亮的眼!我沮丧地想。
患得患失,憧憬了半天,回头想到小吉墨,我不由满心感动。跑到门边,我招手叫来小二。
塞了一小块碎银子给他,我望望楼下:“马棚那边的小孩子,可不可以麻烦你抱三五床被褥给他?……”
小二眉开眼笑:“好的好的,别说三五床,就是十床,小的也能这就抱去给他!”。
回到屋里的大床上,裴无离已经早早沐浴完,正背对着我,站在床边换衣裳。
哇,湿淋淋的头发,红扑扑的侧脸,冷峭的面孔,真是亭亭玉立的美少年,可惜刚才他洗澡把帘帐拉得严严实实,没看见他的身材。不知道和断袖楼里的几位红牌比起来,哪个最好看?
哎?我一眼看见他露出来的后肩上一个小小的印记,好奇地凑过去,不由得一呆。
细致的肌肤上,那是个五瓣的印记,泛着淡淡的莹白色,不象是胎记,倒象是久远的疤痕。怎么?……怎么好像和我后肩上的那一个这么象?
正呆呆地想,裴无离已经穿好了衣裳,回头看我一眼,脸色一沉。
“看什么看?”
“哦,你肩头上那是什么?”
他扭头看看:“不知道,从小就有的。”
“和我一样哎!”我扒开衣领,使劲往后望,“你瞧你瞧,我这里是不是也有一个五瓣的胎记?”
裴无离讶然凑过来,和我一样研究了一下,才皱着眉头道:“还真的很像。你这又是怎么来的?”
“我爹说是胎记啦,所以是红色的。不过你那个好像有点白呢。”我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说话你不要生气哦,搞不好我们真的是双胞胎。……”
“呸!”裴无离鄙视地冲我啐一口,自顾自地往床上一躺,“也不看看我们俩长得有哪点象?!”
这倒也是。好像真的长的一点也不象呢。我沮丧地撅撅嘴,只好也跳上自己的床,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忽然冒头出来打分的朋友,更感谢一直留言的那些~~~~
真是感动。
小裴同学和小笑少爷长得不像,这一点很重要,不要看漏了哦,嘻嘻
月圆夜,春 药发
“呸!”裴无离鄙视地冲我啐一口,自顾自地往床上一躺,“也不看看我们俩长得有哪点象?!”
这倒也是。好像真的长的一点也不象呢。我沮丧地撅撅嘴,只好也跳上自己的床,闭上眼睛。
“扑”——举手一扬,裴无离不知用什么打灭了房中的红蜡烛,屋子里顿时暗下来,窗外的月光淡淡洒进来,静悄悄的。
“抱那么多床被子去给他,也不怕小孩子捂狠了上火。” 黑暗里,裴大裴大公子发话,口气很不屑的样子。
我眨眨眼:“不是都盖在身上啊,他可以铺两床在下面。”
裴无离不说话了,平稳的呼吸在屋子里清晰可闻。
我想了想,偷偷笑起来:看上去又酷又不屑理人,其实还不是……
“哎——”我笑嘻嘻在黑暗里冲他叫,“你很关心吉墨那小屁孩对不对?”
没有回答。
“说嘛说嘛,承认又不会怎样。”我撇撇嘴。
还是没回答。
“不说话就是承认喽。”我兴高采烈地把头对着裴无离那边唠叨:“吉墨那小孩子从小就没亲人的,要是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一定会很感动的哦。”
“你才比较紧张他吧。”裴大公子淡淡地哼了哼。
“我不一样啊,我从小把他养大的,当然象他的爹爹一样关心他。”我骄傲地挺挺胸。
猛地咳嗽起来,裴无离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你、你象他的爹?”
“是啊,我从小把他带大的嘛!”
冷冷截断我得意的吹嘘,裴无离从鼻子里发音:“根本就是两个一模一样,乳臭未干,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吧!”
我偷偷冲他做个鬼脸,哼哼,我不和自己的书童计较。
月亮升上窗外的树梢,可不知怎么,裴无离的呼吸却越来越重。正要昏昏欲睡,却听见裴无离猛地从床上跳下来,一下子冲到我床边。
我吓得一激灵,缩起身子看着他结结巴巴:“你、你干吗?”
“今晚是月圆之夜。……”他一字字道,神情奇怪。
我抬头看看天上,是啊,月亮又大又圆,很明亮。
“我……你……”裴无离脸色更加奇怪,定定望着我,呼哧呼哧喘气。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发毛:听人说这世上有那种每逢月圆就发狂的狼人,看上去,裴大公子怎么也不象啊。
“今天是我中毒后第一次月圆,把淫 毒的解药给我!”裴无离大声怒喝,声音却微微发颤。
我楞了一下,终于哈哈大笑,他居然到了现在,还以为自己中了什么春 药!难怪他死活都要跟着我出来,难怪他说什么都要和我睡一间房,原来生怕春 药发作!
吐吐舌头,我忍不住好笑:“原来你害怕春 药发作不能自控,缠着整个客栈的男人……”
话没说完,他已经脸色发青,恶狠狠扑上来掐住了我的肩膀:“少废话,给我解药!不然我和你同归于尽!”
我被他掐得生疼,只好连连求饶:“好好好,你听我说嘛!你真的没有中什么淫毒啦,我爹前一阵身子不好,喜欢随身带着他那瓶生津解渴丸。我看都看熟了,他随手掏出来的就是那个,哪里真的会给你吃什么天下奇毒啊?”
我指指窗外:“月亮早就升得老圆老大,你看看,药性要是真的有,也早该发作了,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