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出书版)+番外(32)

半晌忽然惊醒过来,心底似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是桃花,是像桃花……

眼中粉色越来越满,瞬间幻化成漫天纷飞花雨,落花阵中,那桃树下两道矫健身影并肩御剑,耳边处似有轻轻低语:“人面桃花相映红,云开初霁笑春风……云弟,你真心笑起来——

很好看。”直让他恍然不知间,眼前是慢慢模糊。

只是月光上来了吧,所以夜色降临,所以会眼前看不清……半晌才发现自己眼中有了泪,怔怔地也不去擦:那个人又不在,便是流了泪,又怕什么呢?

正黯然间,身后忽然有微声响起。远处一个陌生声音急急道:“右护法请回,左护法曾吩咐此处严禁旁人近前,还请护法不要为难我等。”

“哼!你们好胆量。”尧绿川的语声冷冷响起:“左护法手下的人,原来竟敢拦我。”

先前那人的声音转了惶急:“小的绝不敢!只是左护法曾……”语声未完,一声惨叫骤起,似是被什么一下切断了下面的话。

立时一道尖锐哨音破空而起,原来是令一名奉命守护的教众见尧绿川眨眼问出手伤人,大骇下仍没忘按照萧红屿吩咐般以哨音出声示警。

尧绿川冷笑一声,情知萧红屿闻声将至,也不离开,只施施然冲着夏云初所立处行了来。

夏云初慢慢回头,看着尧绿川快步走近,脸上已是平静无波,眼中泪光也早不见了踪影。

尧绿川浅浅扫他一眼,微笑漫吟:“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夏云初静静转了头,却不答他。

尧绿川紧盯他片刻,忽然把笑收了:“你总是让我吃惊。最初时能抗得过我萧大哥那些手段让我吃惊,后来晕头转向爱上他也让我吃惊,现在居然还苟延残喘活下来,更是让我大大吃惊。”

看着夏云初仍是不语,他恶意的再道:“当初我把你从崖底抱上来时,满心以为你是活不了的——看来我错了,像你这种人,无论怎样也是舍不得真死吧?”

夏云初安静着听他说完,终于缓缓转过头来,淡淡道:“求生比求死更不易。”

尧绿川眼珠一转,神似惋惜:“可惜我再想看你自己求死,怕是不可得了?”

夏云初安然道:“是。当日求死,是一时糊涂。”

“哈!”尧绿川扑哧一笑:“算你想得开。若是换了我被师父利用,被爱人欺骗——”冷不防拉起夏云初右手在腕上一按:“这手被整治得残废了不说,身子更是成了残花败柳,怕是连我也活不下去。”

夏云初的身子,终究还是微微抖了一下,只是很快又重新回复了挺拔:“你说的虽对,可我所遇这些……没有一件是我的错。”

他的语声落寞,却不激愤:“从头到尾,我夏云初没背叛师门,没出卖所爱之人,没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上天对我不公,身边人不珍惜我,我自己为何也要自轻自贱?”

尧绿川一窒,忽然没了应对之话。半晌冷笑道:“你倒转念得快。”

夏云初微微点头,神色已有些疲倦:“是。现在我已想通,若非不得已,也不会再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尧绿川忽然笑了,越笑越是放肆:“亲者痛仇者快?萧红屿和你师父陆行风,该算是你的亲人呢,还是仇家?”

夏云初垂下了眼帘:这人说话倒是一针见血。原来自己竟忘了这世上,真的已无亲人。

淡淡地看了看尧绿川,他的眼光似有丝了然的同情:“你呢?你可曾有过一个真正爱你的亲人?”

尧绿川的脸色微微变了,这一句,也正中他死穴。

笑意一收,冷冷蓦然出手攥住了他的下巴:“本来有的,你出现后就不见了。所以你说,我怎么不想你死?!”

夏云初被迫着抬高了下颌,身形刚动,尚没来得及一招出手,已被尧绿川另一只手反手一转,强大内力激贯而来,牢牢扣住了双腕交错一拧,背在身后。

就算是身体强健时也绝非这乌衣软萧尧二护法之敌,更何况身子经过这连番折磨,早已非旧时光景?

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下,下颌上那只手已换了方向,从身后冷冰冰重新拂上他的肩膀。

旧伤新痛被这强力一拧,一起齐齐窜动,颤栗纯粹因疼痛引起,可呻吟却不曾脱口。

“怕了?应该不是太疼,我知道萧红屿做过很多比这更让你疼的事。”背后那人恶劣地曲解他的颤栗,满意地看着他紧闭眼睛虚汗渐出的隐忍之色:“怎么在我大哥床上时,你就是用这副香汗淋漓的媚态勾引他的吗?”

得不到他想要的羞惭之色或是恼怒,尧绿川心中越发愤恨,口中更是多了恶毒:“还是说你有什么旁门左道之术,是连我这邪道中人也不会的?”

“你来若是为了羞辱我,那你的目的……已然达到了。可若想用言语激我再死,抱歉……

今日怕要让你失望。”渐渐稍微适应了些突如其来的疼痛,夏云初平静开了口。

“要说羞辱……法子可多。”身后那人嘿嘿冷笑起来:“我保证让你见识些新鲜的。”

搭在他肩膀上那手忽然用力一扯,正分开了夏云初右边肩头,在月光下闪着清冷冷象牙色光泽。

不给他喘息反应之心,尧绿川已轻轻啃上了他的肩头,在一处明显的半圆形齿痕上情色地一舔,却是那日他抱夏云初上崖时一时不忿咬的:“这处疤,觉得奇怪吗?”

夏云初身子一震: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肩上这处深深齿印,他百思不知原由,却又不好意思向柳茗询问j更是不欲向萧红屿质问——心中隐约便猜是他趁了自己昏迷时做了什么举动出来,留下这情事痕迹,又怎肯自取其辱跑去问他?

此时听尧绿川说出,心中更是惊奇。

似是看出他疑问,尧绿川咯咯一笑:“是我当日在崖底咬的,萧大哥也看着。”

秀目一转,口中信口开河起来:“当日你我二人和萧红屿在崖底待了一天一夜,才有人搭救。那夜里我欲火焚身!你怕不知我和你萧大哥一样,也是精力极旺盛的——便要和他共度云雨,可看他受伤在身,忽然又不舍啦,便要了你一晚做替代品。”

夏云初的身子,忽然僵直得如千年化石。

尧绿川心中暗喜,伸舌继续在他肩头细细嗜咬,口中低笑:“我最爱情动时咬人的,萧大哥也是知道。”口里假意叹了口气:“不过他见我咬了你这一口,当时还是有些生气,竟骂了我半天。”

体会着手中掌握的那具身子越来越僵冷,他心里喜不自盛,微微再笑:“说老实话,我真觉不出你这平板身子有什么好,那夜里我上你时只觉便如死尸般又冷又硬,莫说比不上女人,连普通男娼也差了太多……”

冷笑中,那只凉滑柔软的手已倏忽滑人夏云初衣内,在他陶前某处红樱如毒蛇般重重一掐。夏云初猛颤了一下,清瘦颧骨下肌肉,似有微不可察的抽搐。只是眼睛早已死死闭上,再瞧不见那眼中一丝神色。

只听得尧绿川的声音在空空谷地里轻飘:“……怪不得萧大哥在一旁看我玩得兴起,都不愿过来三人同乐。”

不知多久,夏云初忽然幽幽开了口,语声里听不出任何情愫:“他看着?你点了他穴道?”

第二章

“没有,我哪舍得?”尧绿川语做惊奇。

夏云初不语了……月光照在他凝神面上,微蹙眉宇间淡淡忧愁和着沉思,竟让尧绿川也有片刻失神。

忽然地,夏云初展颜笑了,无比的由衷。

尧绿川有些呆了,这人是被自己气疯了吗?此刻居然还笑得出?!

“我不信。我不信你说的每一个字。”夏云初脸上的笑容虽浅,却是极美。

“为什么?”尧绿川一惊,忽然狠狠将拙着他的手用力向旁一拧。

夏云初猛然咬了唇,渐渐熬过了这撕扯裂痛。他脸上仍是云淡风清的笑,只是急喘仍未息:“不为什么……我只肯定他……他只要不是身不能动,都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你侵犯。”

“所以……若你说他那时被你点了穴道,我也许会信了你那番话。”他轻轻摇头:“现在我不信了……”

眼望前方那株粉红花朵的植物,一些旧事下了眉头,却上心头。眼前是那人微笑看着自己的剑刺人他心扉的平静,是他默默躺在身侧,唇色青紫为他过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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