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出书版)+番外(19)

萧红屿一凛,若真如此,门开时两人交合之状直入众人眼底,自己倒罢了,只怕夏云初是生不如死。

果然夏云初忽然浑身痉挛,早已停止抵抗的身子轻轻扭动挣扎起来。

眼帘轻颤,睁了开来,终于忍不住低低惨呼:“萧红屿……若你还有一点点人心,求你……求你停下,莫要再碰我……”

萧红屿的心忽然从未有过的乱,那七日极乐之毒一旦发作,无男子交合固然不行,中途停下却更是会导致夏云初气血受滞,淫毒反攻人心脉,怎可说停就停?

望着夏云初眼中惊悸,他轻轻擦去他额上细汗,俯身下去吻上了他的耳垂,口中喃喃低声道:“你不用怕……若门开了,我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眼中冷酷一闪,口气转了无比残狠坚忍:“有几人看到你的样子,我便为你杀几个人……”

“不……求你……求你停下。”夏云初呜咽,终于有晶莹清亮的泪珠滚落下来。

萧红屿的心似是一片荆棘裹了上来,是他从不曾体验过的疼。

那时,饶是他用尽酷刑凌辱,也没有听过这人说过的“求”字,今晚是第二次听他说出了出来。

权衡利弊,他终于狠心下来,身下暂停的动作愈加凶猛有力,只盼在火药炸开门之前能解了夏云初体内最后一次发作。

不能再看身下那双越来越绝望羞惭的眼睛,那眼中的伤,已非他再能负载。至于以后……此刻无暇、也不愿去想。

“轰”地一声巨响,石门处火光惊天,直震得四周石壁摇晃,石屑纷落。

火药威力惊人,尧绿川所用分量又是偏多,这一炸之下,山洞入口非但被炸开,更是带塌半边山体,土石下陷,竟将洞口深深埋掩。

四周众人呆望此景,皆相顾失色。尧绿川更是心中大乱,半晌方回过神来,向手下怒喝道:“还不快上前挖土!”

陆行风沉吟一下,自也不忍真见自己白雪派下弟子枉送性命,自己先上了前率众奋力挖掘。

石室之内,夏云初眼见那山洞被封,心神反倒一松,终于昏了过去。

萧红屿苦笑——这般对着一个昏迷不醒之人极尽云雨,饶是他再洒脱,也是倍觉难受狼狈。好不容易夏云初身上热度渐渐退下,却仍是一味深深昏睡。

起身将两人衣服穿了,萧红屿默默抬手将他右手握在自己手中,却是从没有过的紧。

山洞中寂静无声,松明火光忽明忽暗,映照在他硬朗轮廓上,在石壁上投下巨大黑影。静静出神看着夏云初,目光所及,足那纤细修长手指关节处淡淡青紫。一时间,他的心情也如这动荡火光般起伏摇摆,明暗不定。

“嗯……”手中轻动一下,夏云初微微睁开了眼。遇上近在眼前的无底眼眸,他似有一刹迷惘。

两人目光相对,石室中静得仿如一根针落地也可清晰可闻。不知过了多久,他蹙起了眉宇,神情飘忽:“余大哥……你……你去了好久。”喃喃说着,目光转向自己被萧红屿紧握着的右手,轻轻抽了回来。

“我……等你等得竟睡着了。”他再道,脸上似有些歉然:“天很晚了吗?”

萧红屿一震——难道是受到刺激过大,他竟心智糊涂了吗?

仔细的盯住夏云初半晌,他忽然淡淡笑了:“是……是大哥有事耽误了。”柔和目光几近贪婪地望向面前夏云初迷茫却依旧清澈的双眼:“睡得好吗?”

“嗯……不好。我好像做了个梦。可是……却记不起梦了些什么。”夏云初的双手忽然抱住了头,“大哥……我头痛的厉害。”

“那就不用再想。”萧红屿静静道,眼中神色古怪。伸臂将他揽入怀中,声似叹息:“有什么事,我想便已足够。”

怀中之人身子似乎轻轻僵硬一下,又复柔软。

“云弟,我想问你一句话。记得前几日我曾问你:无论有什么变故,你是不是都肯在我身边,每天对我一笑?那时你说愿意,如今还记得吗?”

“……记得,云初永远记得。”夏云初微笑,眼中有刹那明亮,仿佛想到了那刻时光。

“我当时说……”萧红屿的声音微颤:“我只当你便应允了我,再不准反悔。”

“对,不悔。”夏云初低低道,轻轻转头,看着近在眼前那英俊面庞。

两人无语望着,竟似都有些痴了。

萧红屿的手指,终于缓缓拂上怀中那人的脑后,轻抚揉摩在某处。“那么……云弟可愿永远忘了所有不开心的事,从此再无烦忧?”

夏云初的心,忽然往下一沉,迷蒙眼波也在同一刻忽然变得清亮无比。

萧红屿的手指正在他脑后重穴,一指催动可令脑府受损,却不至伤他性命,可那神昏智丧永陷痴傻之境,却终难免。

微微挣扎,那人另一只手却已轻描淡写按住了他腰眼,看似温柔,却已绝了他运气抵抗之路。

“若我说不愿,你……便会听吗?”冷汗细细渗出,绝望无助瞬间没顶,他闭上了眼。

半天听不到萧红屿回答,也觉不出脑后那只手有异动,他咬牙,霍地睁眼。

两人眼中目光相接,火花四溅。

“罢了……我还是想看现在你这个样子。”他轻叹,缓缓移开了按在夏云初腰上和脑后的手。

“萧红屿……不用再戏耍于我,杀了我吧。”他淡淡道,沉静中隐有傲气,再没了方才的迷惘之色。

“不装了吗?我真希望你可以多装一会。”萧红屿静静望着他,神情奇异:“以后要听你再叫我大哥——怕是难了。”

夏云初咬紧了牙:“你一直就知道。”

“对……”他轻叹:“从你醒来立即把手抽开时,便知道。”

夏云初点点头,眼中尽是讥诮:“怪我不能忍……可我一见你握着我的手,便想呕吐。”

萧红屿的脸色有些变了,冷冷看着他不语。

半晌他忽然冷笑:“装得这般辛苦,却是为何?”

“因为……我想杀你!”夏云初长剑不知何时已挽在手间,银牙紧咬,只见剑光暴长,如虹如雨,一招已如电光石火般疾刺而出。

心神恍惚,满腔激愤问,竟是那招“漫天花雨”!

一招既出,剑势映着室中火光,散出点点黯淡微亮。这微光,却已足够照亮了萧红屿唇边那抹淡淡微笑,照亮了他眼中平静神色,照亮了他不躲不闪屹然身影,照亮了他左胸前那朵绚烂红花。

夏云初的剑,正中面前那人心口,当心一刺,穿胸而过。

无数画面在夏云初眼前脑际纷乱涌来,如乱石惊淘,云翻雪卷,直直刺心。

明月夜,笛箫合奏;桃树下,花飞剑舞。

石室中,云雨缠绵;晨光里,笑言不悔。

夏云初忽然觉得根本是自己的心在被什么刺中了,而不是那人。

石室中安静得有如墓室,只听得见萧红屿的喘息渐渐变重。

眼见着那朵红色在萧红屿胸口越开越大,瞬间染满了他的整个前襟,夏云初忽然嘶声呐喊:“为什么……你不躲?你说过,我这招杀不死你!”

“我还说过……只要你狠得下心对萧红屿用这一招,就一定……”毫无预警的咳嗽起来,萧红屿轻轻抹去嘴边咳出的血,声音渐低:“一定杀得死他。”

他嘴边笑意隐约:“我骗你太多,但这一句——是承诺。”

踉跄松手,这一句听在夏云初耳中,却如刀割。

“真想杀我,就拔了你的剑。这样血流得快。”萧红屿脸上的笑就像那个月夜下初见般,恍若春风。

夏云初不动,身子却已在轻颤。

“不舍得吗?那你记着,你说过你不悔的……我若不死,也要你履行你的承诺。”萧红屿微微一笑,脸上霸道神色又起。

这一句,刺得夏云初心间一冷,羞愤不甘、悲凉惨痛浮将上来:“萧……红屿!”伸手握住了他胸前剑柄,咬牙一拔,血随剑喷,竟如一道血泉狂洒出来。

萧红屿仍是一动不动,只微笑看着那血流由快到缓,渐渐慢了,却似没有停下的意思。

夏云初痴痴望着他脸色渐渐煞白如纸,身子像是被钉住般再动弹不得。眼中泪光不知不觉问已浮起,这伤这血,他是断不能活了吧?

忽然,从山洞被埋处隐约传来些许细微声响,两人一惊,心中都恍然明白是外面之人在挖掘山体,渐近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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