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殷三娘却在听完他的话之后,立马转过身抬手掩住孟初寒的嘴,“孟郎,不要这么说白薇,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妹妹,还救了我的性命,虽然我们两人是情不自禁,但我也不愿伤了她,你们二人还是相配的。再说,干爹自你读书开始就一直资助与你,你可千万不能忘恩负义,否则会与你仕途有碍的!”
这个朝代入朝为官,不仅在学识上有要求,也就是考取功名,在人品上也很严苛,所以孟初寒若是在秀才的时候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基本上也就与仕途绝缘了。
“当我稀罕是吗?”孟初寒拉下殷三娘的手,握在手中,眼里掠过一道寒光,“要知道有祝员外这个鱼肉乡里的岳丈在还不如让我一直清贫下去呢,至少推举孝廉的时候能让我脱颖而出,不需要走那么多弯路。并且对方也不是无所求的,还不是看在我有前途的情况下,把他那个女儿硬塞给我,要不然你以为他怎么会资助我吗?”
妈蛋,要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白薇听完心头一阵火起,要不是祝员外一直资助与你,你哪来那么多钱读最好的私塾,用最好的纸墨笔砚,读书不要钱啊!更别说充大头请你那些同窗吃喝,请他们喝西北风吧,你这白眼狼,跟殷三娘真是配的不要不要的!
“我困了,回去吧!”白薇拉了拉江莫的衣角弱弱地说道。
江莫见她好像心情不太好,立马将她送了回去。
到了白薇的院子,江莫正准备离开,白薇一把拉住了他,“这些天你帮我去监视孟初寒了是不是?”
江莫听她这么问,全身一僵,背着白薇的脸颊上也透出薄红。
他知道他有些不对,但还是忍不住想帮白薇去看看她未来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孟初寒与殷三娘夜夜私会的过程,这让他从心底升腾起一丝窃喜来,但在看到白薇的伤心之后,也不免觉得有些不快,这不快有对孟、殷二人的,也有对自己的。
见江莫半天都没回答,白薇又拉了拉对方的衣袖,说道,“我只是有一点点不开心,因为他说我爹爹了,更多的是庆幸,幸好是在成婚之前得知了对方的真面目,谢谢你,江莫!”
回头看见白薇笑靥如花的模样,江莫脸更红了,连忙抽回衣袖,又咻的一声不见了,只留下一句不客气。
白薇看着对方那副落荒而逃的模样,扑哧一笑,心情好极了。
不过既然知道了孟初寒与殷三娘的□□,她就能着手对付他们了。可惜还没等她实施计划,第二日,她之前派出去注意梁家的仆人,这个时候却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满脸蜡黄,人事不省的妇人,看见她,白薇就知道另一个奇葩也不远了,剧情都被她扭曲成这样了,那男人怎么还不放弃呢,可够顽固的!
因为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梁逸山的结发妻子王素娘。
果然,十日后,一对花轿吹吹打打的到了祝府门前,穿红戴绿的媒婆笑得好像一朵菊花一样,不停地恭喜一头雾水的祝员外,此时祝家姑母已经回了淮阴。
“祝老爷,祝老爷,喜事,大喜事啊!”媒婆挥舞着手中的帕子,笑的满脸桃花开。
“怎么回事!”祝员外脸色有些深沉,看着面前的迎亲队伍,和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红衣的梁逸山。
“小婿奉天梁逸山拜见岳父大人!”说着梁逸山撩起前袍就要跪下,差点没把祝员外气了个倒仰,祝府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在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你瞎喊些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来人,把这些人通通轰走!”祝员外气得不轻,莫名其妙就来一个人要他把女儿嫁给他,他不直接弄死他算他肚量大。
“岳父大人,你怎么能不认小婿呢?我与贵府千金白薇可是真心相爱的,而且我们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看有玉钗为证!”说着梁逸山就从袖口拿出一根碧玉山茶钗。
“啊,是白薇的玉钗!”刚赶到门口的殷三娘突然掩口惊呼道,倒是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楚,不过这也是她的目的,跟在她后面的白薇甚至都在怀疑她看没看到。
而祝员外却恨不得直接把殷三娘拖下去,梁逸山见白薇身穿一身粉黛衣裙走了出来,眼睛一亮,他早就知道他这个贤弟容貌不俗,没想到穿回女装竟叫他这么惊艳,立马恬不知耻地就要凑过去,“白薇,那天你我约好了,一月之后就来你家提亲,现在我来了!”
听到这段话,跟在白薇后头的江莫眼中掠过一道杀气。
白薇丝毫不在意他闭着眼睛乱喷粪,睨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奇怪,“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梁逸山也是演戏的个中高手,立马就做出伤心欲绝状,“短短一月不见,白薇你就装作不认识我了吗?明明那时候我们是那么快乐,对了,你的胸前还有一个心形胎记,我肯定没有记错!”
听到这句话,白薇眼神一冷,这春兰还真把什么都告诉了梁逸山啊,可惜她也不是之前的她了。
“白薇胸口的胎记你怎么知道的?”殷三娘又是一阵惊呼,又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这么一来众人的议论声更加大了。
而白薇的乳母张氏却立刻站了出来,“胡说八道,小姐身上有没有胎记我会不知道,你分明就是乱说的,妄图污蔑我家小姐名节!还有,殷小姐,你老是这么大呼小叫是何居心,玉钗是小姐的不错,但早在几年前就丢失了,也不知道是被哪个贱蹄子昧了去,这事我们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你来的晚,应该从没有见过这个钗子才是,还有胎记,你是从哪里知晓的,我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都不知道小姐身上有什么心形胎记,你是听谁说的?”
这么一段话下来,把殷三娘说得脸色涨红,但仍嘴硬地辩解,“我与白薇睡觉的时候分明就看到了……”
这话倒是不假,可惜白薇前些日子引气入体把身上所有的杂质都排了出来,连痣都消失了,更别说什么胎记了,所以殷三娘只能自打脸了。
白薇蹙眉,“爹爹,这种事情我们还是报官吧,让县令大人来主持公道,我就不信县令大人还不能还我清白。”
☆、第30章 任务四(双更,两章 合一)
“好,报官,报官!”祝员外似是气得不轻,手都在直哆嗦,立马遣人去县衙那边击鼓。
而这边梁逸山还在门口站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随后叹了一声,锤了锤胸口,“报官也好,白薇,不管怎样,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说完还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
白薇却看都没看他,你的娘子还在祝家的别院里头住着呢,你们两个连孩子都生了两个了,现在这个模样只会让之后你的脸越来越肿的。
因为这场官司的缘故,衙门口瞬间就聚集了一群人,指指点点,大家都想看看丰县首富祝家的热闹。
临安城丰县的县令姓郑,为人正直,把丰县打理的很好,几乎就没发生过什么冤假错案。可惜就因为为人太过正直,在县令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三年,但他也不介意,仍旧兢兢业业地做事,也不指望能够升官了,只求能保留清名,然后安享晚年。
看着堂下跪着的祝家管事和身穿一袭红衣站的笔直的梁逸山,县令惊堂木一拍,喝道,“堂下所跪何人,所告何事?”
“禀告大人……”祝管事磕了个头,立马把梁逸山污蔑他家小姐,并妄图因此迎娶他家小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口才非常不错,语气也很悲愤。
由县令夫人陪着坐在后堂的白薇都差点没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郑县令与祝员外的关系十分不错,原先就是同窗,可惜祝员外志不在读书上,当初只考了秀才,就没再考了。倒是郑县令一路往上考中了进士,但无奈人实在是太愣了,就被放回来做了丰县的县令,这一坐就是十三年,倒让郑县令与祝员外的关系越发好了起来,白薇因为早年丧母的原因,跟县令夫人元氏更是情同母女,所以才有了她陪着白薇坐在后堂听理此事。
“大人,学生绝无此意啊!”梁逸山拱了拱手,“我与白薇二人乃是情投意合,连定情信物都已经交换了,怎么可能污蔑她的名声呢?”
“呈上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