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开早餐店,在食材没有富裕起来之前,这早餐店也是限量供应的。以后能不能抢到,全都靠命。
by的队员们一边心痛,一边恋恋不舍的离开。
有人发出感慨,“好羡慕那个苏木啊,他住在道观岂不是天天都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又有佳人在侧,又能享用美食,简直是人生赢家!”
薄晧听了,眸色沉了沉。
跟拍薄晧的摄像将刚才在餐厅发生的一幕全都拍了进去,包括老黑最后那惊人的饭量。
他趁着空闲跟导演说了说,关于薄晧让剪掉的要求也汇报了下。
导演眼睛一亮,拍着他的肩头赞扬他干得好,这满满都是爆点啊。剪什么剪,必须不能剪!
等人终于齐了,导演示意再次开拍,一行人由苏木领着去正殿。
刚拐个弯,就看见一对推着轮椅的男女,正在纠缠顾暖。
男女都是中年模样,轮椅上坐着的男孩约莫十岁,睁着眼,神色却木愣愣的,气色不好,看起来像是有病。
众人还没靠近就听到男人焦急的声音,一连声的喊“顾仙姑,请救救我家孩子!”
苏木“……”
by战队“……”
节目组“……”
啥玩意?
仙姑?
道观还负责治病的?
这绝壁会被上头以宣传封建迷信卡掉,不能播啊!
顾暖看节目组开始正式拍摄后,就打算回住宅区。
走到半路,被这对夫妻拦了下来。
夫妻俩算是清越观的老熟人,他们家就住在清越观附近,以前也常常来清越观上香。后来清越观败落,封建迷信不可信深入人心,才渐渐来的少了。
顾暖接手清越观后,清越观三天两头搞出的动静太大,尤其那个免费粥,这对夫妻住得近,没事就来逛逛,也喝过一两次。
惊为天人的同时,到是又想起顾暖外公年轻时的厉害,渐渐地又成了清越观的忠实香客。
这次自家孩子不对劲,看了几家医院都不见好转后,他们想到的就是求助清越观。
见到顾暖,夫妻俩连忙跟顾暖叙述起儿子的症状。
顾暖一眼就看出那轮椅上的男孩有问题,阴气罩顶,阳火虚弱,怕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
她正准备详细问问情况,就见节目组的人‘哗啦’一下从拐角冒了出来。
被外人看个正着,还有摄像机在拍,顾暖未出口的话立刻拐了个弯,根正苗红的道“我们是手续齐全的正规道观,不负责治病。有病要送医院,千万不能相信民间传说的土办法。”
夫妻俩急了,“去了去了,市内稍微知名的医院我们都去过了,医生说我儿子得了精神分裂,说这是精神病,要送去精神病院。我们不是不信医生,只是我家祖上都没有精神病史,孩子以前也好好的,怎么可能就突然得了精神病,这说不通!”
女人红了眼眶,拉着顾暖求着“顾仙姑,你外公是个有本事,你肯定也不差,救救我儿子,他才上大学,我不想送他去精神病院。一旦送去,孩子的一辈子就毁了啊。”
顾暖偷偷瞄节目组那边,结果却看到薄晧。
她愣住,薄晧怎么会在这?
薄晧站在人群最后面,却是最显眼的一个。他平静的看着她,礼貌性的掀唇笑了下,有种淡淡的疏离感。
顾暖扫了一眼和主持人站在一起的人,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薄晧估计是嘉宾。
想想也是,她之前在便笺上留的话十分不客气,以薄晧的家世自尊,想必也不会继续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
“仙姑?仙姑你看看我儿子啊!”
夫妻俩叫魂一样拉回顾暖的注意力。
怕顾暖不愿意出手,他们快速将儿子的异常说了出来,“前几天他和同学去了一趟火葬场那边,回来后就变成这样,先是木愣愣的,一会又傻笑,在一会儿还会暴力伤害自己,嘶吼着‘胳膊掉了,胳膊好痛’。我们觉得这怎么都不像是精神病,更像是沾上啥脏东西了……”
夫妻俩还没说完,轮椅上坐着的男孩突然神色一变,疯狂抓着自己的皮肉。嘴里还嘶吼着‘好痛,胳膊掉了,胳膊好痛!’
夫妻俩神色大变,连忙制止儿子自残的动作。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儿子犯病时,力大如牛。他们两个人根本制不住他,不过一会儿,男孩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抓的血迹斑斑,他似乎感受不到痛,使劲的挠自己的脸。
再挠下去,好好的一张脸就快不能看了。
情况紧急,顾暖喊了一声,“压住他的手。”
夫妻俩使出浑身的劲,勉强压住男孩胳膊。
顾暖咬破手指,以血在男孩额头上画了一个印。
印成之时,男孩剧烈的挣扎陡然平静。只是神色还木愣愣,眼神空洞。
夫妻俩大喜,“这是镇住了?”
顾暖眯眼,冲男孩道“别装傻,你自己滚出去。”
男孩似乎被血印镇住,身体不能动。只能眼珠子斜睨着人,神经质的嘿嘿笑了起来,“老子偏不,你有本事赶老子走哇。”
声音依旧是男孩的声音,可语调和说话方式完全不一样了。
这语调像是哪里的方言,众人努力分辨了下,才听懂他在说什么。
夫妻俩脸色大变,他们一家都是平安市祖籍,除了普通话也就会讲几句平安市的方言。现在儿子说话的腔调和平安市方言根本对不上,他们很肯定儿子以前从未用过这种语调说话!
还有这个说话方式,和儿子一点都不一样!
这说明真的有脏东西附了他们儿子的身!
顾暖皱眉,“他就算得罪你
了,你附身小惩一下也该抵消。在逗留下去,他的身体承受不了。”
附在男孩身上的东西愤怒的吼“他活该,谁让他跑到火葬场偷看老子,不但拍照直播,还将老子的胳膊碰掉了都不帮老子捡回去!”
顾暖“……”
火葬场直播,眼前这个男孩比谭园还不怕死。
“老子车祸被撞得七零八碎已经很可怜了,躺在火葬场这么久都没等到亲人来认尸,现在还要被这小子侮辱,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夫妻俩听到这直接崩溃了,“仙、仙姑,这该怎么办……我儿子不是故意的啊,他肯定是吓着了。”
那鬼东西吼起来,“他吓着?老子才吓着呢,大半夜不让人睡觉,翻窗进来做贼,老子差点被吓尿了!”
夫妻俩被凶的六神无主,附在儿子身上的东西似乎很凶暴,话语之中充斥着江湖味道,明显不好惹。
指望这鬼东西听话放过自己儿子,看来很难。
……
节目组那边已经看傻了。
摄像大哥扛着摄像机,将男孩前后不同模样全拍了下来,喃喃自语,“这分明就是精神病吧,人格分裂啥的?”
导演是无神论者,还理智的分析,“应该是去火葬场惊吓过度,产生了第二人格。明显现在是被第二人格主导……”
d兴致勃勃的加入“我看过一个专门讲精神分裂的纪录片,最好的办法是让人格融合,以主人格为主。但如果其他人格不愿意消失,可以内部协商和平共处。”
by的几个人纳闷的问“如果是人格分裂,为什么那女孩用血画了个印,就镇住了第二人格的暴动?这说不通啊。”
以血画印啊,看起来好牛逼好神秘的感觉!
尤其画的还是个绝色大美人,看着都让人激动!
摄像,导演,d一僵,如果是在外面撞上这事,他们可以斩钉截铁的说‘肯定是江湖骗子的把戏’,但这里是清越观。他们还要借人家场地拍节目呢……
摄像d沉默不语,导演犹豫的道“第二人格是个表演型人格?越表演越兴奋?装神弄鬼演的还挺像的嘛……”
by众人恍然大悟,觉得导演说的好有道理。
苏木轻飘飘的瞄了一眼薄晧,仿佛再说‘和你比起来,你的队员真好忽悠,蠢的可爱’。
薄晧“……”
顾暖让夫妻俩推着男孩跟她去后院,总不能一直杵在这里影响拍摄。
夫妻俩点头,男人弯腰给儿子调整了下坐姿,没注意到羽绒服擦过男孩额头,将那血印擦掉了一个豁。
血印不完整,压制力陡然一松。
男孩狂笑一声推开父亲,扭头就往节目组这边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