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表情裂了。
贵妃紧紧攥着他的手,“这是个机会,一定要抓住了!最好找兵部尚书家的侄女,或者柱国将军的嫡女也不错。”
池瑞笑道,“我都死心了,您还不死心呢。那么想当太后啊?”
贵妃气疯了。
被母妃打出宫的池瑞冷哼一声,“谁稀罕娶妻啊!”
这天,皇帝的喜爱值又过山车一般,上下一轮,回到60。
池瑞无所谓了,他带着人去戏园子,找乐子去。
这一年,他给戏园子弄出来三部新戏,个个火爆。看客们只恨戏园子太小,总是满座。
池瑞总是出入戏园子,有人知道了,就传出来他的艳-遇故事,说安乐王看上了戏园子的红角儿小凌红。
池瑞也不解释,爱说啥说啥。
只可怜了当事人之一的小凌红,莫名背上个王爷红颜知己的名头,都没有哪个金主敢招惹她了。
可是,只有她本人知道,那王爷对她完全无情。
小凌红费劲心机勾搭,全无用处。最后,王爷没勾搭上,倒是以前有意思为她赎身的贵公子、富商们从她身边退走了。谁也不想跟王爷争啊。
小凌红现在只能安分唱戏,多赚点养老钱了。
池瑞来戏园子的时候,是在上午,伶人们都在练习。池瑞一来,班主赶紧让大家把新戏排练一遍,让王爷看。
新戏叫做《铡美案》,里面描述了一个这里不存在的国家,宋国。一个女子秦香莲送走了丈夫陈世美,可是丈夫一去不回。她带着孩子进京寻夫,结果发现丈夫早就考上了状元,还做了驸马。
京城里有个官员,秉公执法,人称包青天。苦主秦香莲状告当朝驸马,说他停妻再娶,欺骗皇家,还杀害妻子孩子。
最后,包青天不畏强权,秉公执法,将负心汉斩首。
新戏演完,池瑞指点了一番。班主前来恭维,“王爷,这次的新戏,实在是妙啊!小人还从没见过,这断案,也能搬上戏台的。不用问,这出戏啊,肯定火!”
正说着话,小凌红走上前来,款款行礼,委屈地对池瑞说,“王爷,这排新戏都没有奴家的份,不知道的,还以为台柱子换人了!那许玉容都三十多了,老了,还能当角儿吗?”
许玉容就是秦香莲的扮演者,以往在戏里都是给人搭戏的,从来都没演过主角。
池瑞解释说,“这秦香莲,是个苦女人,而且她还是生育了两个孩子的已婚妇人,有些年纪,才更像。你长得过于美貌,又看着娇贵,实在不像个苦女人,不大合适。你还是演你的七仙女吧。反正戏班子如今新戏多了,大家轮着当主角,不好吗?”
戏班子的人当然高兴,新戏多了,大家都有机会,不像以前,就只有一生一旦,是众人的焦点,其他人都是陪衬。
如今,他们戏班子里,连那做配角的,都有人捧着。譬如说,《天仙配》里演玉皇大帝的那个,虽然戏份不多,但人家是扮演玉皇的,戏里身份贵重,所以每次演完,也有人捧场的。
而《铡美案》排练时,演包公的中年男伶也是十分激动,他都想到,将来正式演出了,会有多少看客喜欢他这个角色,虽然他的戏份不是最多的,但却是最讨巧的。
他想得不错,果然,新戏演了一次后,口碑就立起来。人们感慨这个故事的曲折之处,也深深敬服包公的清正廉洁,刚正不阿。
这新戏的内容甚至都传进了皇帝的耳朵,这天皇帝闲着无事,就索性宣了戏班子进宫,唱一出《铡美案》。
皇帝对这部戏最后的结局尤其欣赏,里面的宋国皇帝褒奖了刚正的大臣,训斥了偏袒丈夫的公主,一副英明的架势。
班主得了皇帝的赞赏,领了上前,十分激动。这一激动,就说出来,这新戏是安乐王弄出来的。
皇帝在大儿子身边有眼线,他也知道大儿子老往戏园子跑,也掺和人家的新戏,只是不知道掺和到这种程度。大儿子几乎就快成了戏班子的人了。
打发走戏班子,皇帝就宣了安乐王进宫。
池瑞进宫后,就被父皇骂了一顿,说他自轻自贱,与下九流混为一谈。
可是,池瑞却并没有依着父皇,他还振振有词地说,“儿子愚钝,大事做不来。又不能做生意,闲着无事,就去看看戏,他们唱来唱去,就那么几出。儿子就催他们出个新戏。再说了,那些新戏大家都喜欢,儿子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不觉得哪里有错!谁让我是安乐王呢?您封了我这个封号,还不让我找乐子了?”
池瑞觉得,皇帝纯属没事找事。连最后一点乐趣都剥夺了,那他这王爷可就当得有点无聊了。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新鲜感消失了,没有电脑和网络的日子,慢慢变得没意思了,池瑞有点想念现代社会了。
正在这时,系统提醒,【皇帝喜爱值-40,当前喜爱值为20,危险预警!】啥?
池瑞抬头一看,不妙,皇帝脸黑了,跟包公似的了。
第18章 皇长兄不是太子13
池瑞觉得有点不妙,然后就听见皇帝充满气愤的声音说,“你既然不珍惜皇家给你的尊贵身份,那就不用做什么王爷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什么意思?池瑞还没明白,就见皇帝大手一挥,两个皇宫侍卫进来,就把他架出去了。
回到王府没多久,宫中就来人了,宫使板着脸,无情地说,“陛下有旨,夺去安乐王封号,收回王府。大皇子,请您离开吧。”
“什么?离开?我住哪儿?”池瑞觉得老爹要疯,难道让儿子睡大街吗?
宫使面无表情地说,“下官只知道传旨,其他的不知道。”
池瑞冷笑,“那我睡大街去了!”
宫使不理会,“下官只管来接管王府,请大皇子给个方便。”
周围的仆人都慌乱了,不知何去何从。
最后,池瑞就这样被赶出了王府,连东西都没让收拾,他无语了,这老爹,太任性了!不就是弄了几个新戏出来吗?怎么就不行了!
自己很好了,又没有眠花宿柳,又没有吃喝嫖赌,日子精打细算,待人也还何其,简直是君子了好吗!
他一个人站在王府门口,看着宫里的人摘下了王府的匾额,心里想着,今天晚上,上哪儿睡觉去?
池瑞随意在街上走着,回头一看,小贵子还跟着,他就问,“我已经不是王爷了,你还跟着我干嘛?”
小贵子低声说,“您不是王爷了,可还是皇子呢。小贵子从小就跟着主子爷,您去哪儿,我去哪儿。”
池瑞明白,这是皇帝的意思,小贵子是皇帝的眼线。这可真是,被撵出府,什么都不能带,倒是要把眼线带上。
池瑞就故意问,“那你说,我们今天晚上去哪儿睡觉啊?”
小贵子说,“要不,去安宁公主府上?她总不能不收留自己的长兄。”
安宁公主是池瑞的妹妹,公主都招了驸马了,皇长子还没成婚,真有趣。池瑞心想,把大皇子的婚事耽误成这样,不就是害怕皇长孙出在大皇子家吗?好一个父皇,可真公道!太子是心坎上的肉,大皇子是脚后跟上的吧。
“这是父皇的意思?”池瑞凑近了问小贵子,小贵子低头不语,算作默认了。
“呵呵。”池瑞笑了,一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他让我去,我偏——不去!爷就不信了,这天大地大,爷还没有睡觉的地方了!”
池瑞疾步走向前去,小贵子赶紧跟上。
等池瑞进了戏园子的后院,小贵子都要急哭了,“主子爷,别了。您已经惹恼了陛下,就改了吧。别再让陛下更生气了!”
“生气又怎样?还能怎样?断绝父子关系?”池瑞被父皇的无情弄得有些愤怒了。
本来,初来这个世界,他对原身的愤怒不平和幼稚莽撞还是瞧不上的。但是,经过了这一年多皇帝的反复无常,池瑞开始体会到原身的不甘和委屈。
如今,更是被扫地出门,他突然对讨好皇帝,获取喜爱值这件事,感到恶心了。而且,被迫进入系统,穿梭在各个世界,他总是有些怨气的。他也想知道,不完成任务又如何,他想看看能有什么结果。
班主看到池瑞当然是高兴的,但是听到说要在这里住下来,他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