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固的心墙像是要被摧毁，起初一双眼睛诺诺的盯着他，心中爬满无数的声音，告诉他，告诉他，说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不！
起初猛地清醒，一掌将他推开。
拎着油桶的茅蘅闪到一旁，不过眨眼之间，起初再次隐身，穿墙而过，逃了出去。
——
起初带着鞋油回到三慕身旁。
面色苍白的三慕吃完一桶鞋油，身体逐渐恢复的她站到阳光下，见起初若有所思的模样，三慕问起：“怎么了？”
起初走过来：“我在厂里碰到那个叫茅蘅的吸血鬼，他给阳阳找鞋油。他是吸血鬼，却能在白天活动，而且他的眼睛有绿光，说明他有血誓之约。应该是与芮阳的，这么说来，他能在白天活动也能理解。”
说起芮阳，三慕难掩心中的歉意，问：“她好些了吗？”
起初：“不知道。”
起初与茅蘅见面，若她在意芮阳的身体，定会将如何解除红瞳草效应的方法告诉他。
显然，她没有。
三慕走到一旁，想起起初对闻人壁昌和闻人若斯的好，在心中摇起头。
——
自从殷陌痕血洗绛城，绛城再没平静过，即便是夜晚，整个城市也是一阵嘈杂。
茅蘅谦家中。
毕竟一把年纪，王孝宏没亲自带队，而是让手下的雇佣兵到茅家，趁其不备将茅蘅谦解决掉。
意外的是，两名雇佣兵碰上有准备的茅蘅谦，不仅没杀了他，反而被反杀，一阵枪林弹雨的枪声中，死在了茅蘅谦家。
黑乎乎的房内，茅蘅谦打开灯，身上全是鲜血的他目光炯炯的看向灯火阑珊的窗外。
——
深夜的码头。
白雅问带着白深从姜义岛出发，来到码头。
她高价买了船票，芮昂指望不上，虽然暂时居住在芮家但终究不是办法，白雅问不得不高价买了两张票，带着儿子离开。
开船的人名叫闻默卿。
闻默卿从井相艾那儿拿了船，靠着载人离开绛城短短几天已经赚了几千万。
白雅问与白深挤在一起，豪华的船舱内挤满了人。
闻默卿接到电话，走到一旁，温柔的道：“你照顾好宝宝，世道乱，我会努力给宝宝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趁现在多挣点钱。你也知道靠我自身的能力恐怕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我爱你，我先挂了，得出发了。”
第34章 长老
病房内。
赵亦歌给茅均烁切了一块西瓜，用牙签喂到他嘴里。
茅均烁见她愁眉苦脸，心知是担心芮阳的情况，宽慰道：“亦歌，她有茅蘅保护，不会有事。而且，如果真被抓，新闻肯定会放的，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赵亦歌垂下眼眸，说：“茅蘅真是你爷爷的弟弟吗？我看网上都是这么说的。”
茅均烁不敢肯定，回道：“我听爸妈聊天的时候提起过，我爷爷有四个兄弟，老大叫茅蘅谨，老二叫茅蘅谦，老三是我爷爷茅蘅谵，最小的名叫茅蘅。虽说这样，究竟是不是我不敢肯定，我爷爷应该记得他的模样，下次问问爷爷。”
身穿护士服的严言心进来，关心道：“腿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茅均烁回以微笑：“好多了，谢谢你。”
严言心在一旁整理邻床的被褥，赵亦歌感慨道：“我昨天听见有几个护士在商量离开绛城，如果他们走了，绛城会更乱，出更多事。”
茅均烁摇起头：“绛城的确乱，其他地方一定安全吗，我看未必。”
赵亦歌点头：“是啊，全世界怎么可能只有两只吸血鬼。”
就在此时，严泊君怒气冲冲的冲进来，直奔整理好被褥的严言心，拖着女孩往外走，只听严泊君怒道：“还做什么工作，赶紧跟我走！听到没，会死的！”
见状的赵亦歌起身。
严言心挣开手，气道：“医生护士要是走了，医院的病人才会死！我要留下来，我不想间接杀人！你要走你走，我不留你，请你别干涉我选择的权力，我要留下！”
闻言的赵亦歌由衷的敬佩严言心，她的思想觉悟比很多人都高。
“呵呵，别说得你很伟大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你是我女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不就是在等茅蘅么，你盼望他会出现在医院？我告诉你，他是个怪物，他是吸血鬼，就算来医院也是来吸血的，你以为是找你！”
提到茅蘅严泊君来气，严言心不知怎么了，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严言心义正言辞道：“他不是坏人，你没看网上的帖子吗，他做了很多好事，他和张鳕庸晚上根本不是出去约车赚钱，而是各处救人，所以才会没多少积蓄，你看人只看钱，我不会！”
两父女在病房吵了起来。
向来听话的女儿多次为了茅蘅与他起争执，严泊君挥起手要打在女儿身上之际，赵亦歌拦住了他的手。
赵亦歌说：“茅蘅的确不是人，他的心思比很人多都纯净，他没伤害过人。”
又是一个替茅蘅说话的，严泊君愤愤的收回手，朝严言心呵斥道：“我不管你了，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你不走我反正要走，你在这里自身自灭吧！”
等严泊君走了，严言心对赵亦歌说：“刚才谢谢你。”
赵亦歌：“没事，举手之劳。”
严言心感慨道：“我了解他，即便他不是人，他的人品我也清楚。倒是那个芮阳，不是好人，他不应与她为伍。”
听到这话的赵亦歌不乐意了，说：“你怎么判定阳阳不是好人？你爸说你是为了茅蘅留下来，想必你对他心生爱慕。那么你认为阳阳是坏人的想法就不是从理性角度出发，而是她与茅蘅在一起，出于嫉妒和偏见的结论。”
说的是事实，严言心没反驳。
——
林中木屋内。
昏黄的灯光中，吃完面包喝完牛奶的林曼琳梳理了假发，说：“我去小解一下。”
待林曼琳出门，芮阳还未与茅蘅说话，茅蘅接到夜无忧的电话，对方独自站在星空下的铁轨上，说：“布拉德利长老来了绛城，他派丹尼尔去追踪殷陌痕的下落。”
茅蘅扬起笑意：“太好了。”
回到伤心之城的夜无忧脸上未有任何表情，听出茅蘅语气中的欣喜，夜无忧并未有过多言语，说：“布拉德利长老要见你，他让我通知你，他在绛城最大的教堂等你。”
布拉德利长老？
茅蘅毫不犹豫的道：“好，我会去。”
挂断电话，茅蘅将通话内容告诉身旁的芮阳，见他难得露出笑容，芮阳说道：“长老抓殷陌痕，说明并不愿意正面与人类为敌，情况不会太糟糕。”
茅蘅感慨：“是啊，这代表至少目前吸血鬼不愿与人类起冲突。”
芮阳：“你要去见长老，得出发了。”
茅蘅见鞋油只剩下半桶，目前的芮阳除了鞋油外吃不下任何东西，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他为在工厂让起初逃走懊恼不已。
男人走上前，说：“阳阳，你会好起来，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
芮阳：“我没事，不着急。”
——
教堂。
茅蘅来到与布拉德利长老约好的地点，走进教堂站定片刻，长老出现在眼前。
“长老。”茅蘅恭敬的行礼，问候。
“许久未见，以前见你都是和夜无忧一起，你我是第一次单独见面。”布拉德利长老说着古老的意大利语。
“是的。”
茅蘅不会说，但听得懂，就像游走全世界的布拉德利一样，他能听懂中文，只是不会说。
茅蘅说道：“听说，您让丹尼尔在查殷陌痕的下落？”
月光之下，周身布满寒意的布拉德利说道：“是的，殷陌痕的行为严重影响了吸血鬼的生存，他必须得到惩罚。他的事你不必担心，我找你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我看过当日的视频，你能在白天出没，这令我十分好奇，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布拉德利，我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如实告诉我。”布拉德利认为他在说话，态度陡转，带着威胁的语气道：“我好言与你说道，若你执意不肯告知，恐怕别的长老不会像我这般温和，你懂吗？”
茅蘅察觉到情况不对，说：“我没骗你，我的确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