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亲自将信送入了燕京城,然后又送到了凤明阳手里。
凤明阳看到信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被困了几天,他的面色有些憔悴,但是眼神却越发的锐利无比了起来。
“也该差不多结束了。”他自言自语的说着。
皇上的寝宫里,自宫宴那天开始就被凤朝阳派人严密把守了起来,出入的人几乎都是凤朝阳的人,除了凤朝阳的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人能进入皇上的寝宫,就连皇后也被禁足在了长春宫,无法离开半步。
“煜王殿下请留步。”守在寝宫外面的人看到走过来的煜王立刻就上前了一步拦住了他。
煜王眉头一皱,“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王是谁!本王是煜王,不是宁王!太子并没有说过本王不能来看父皇,不能来的人是宁王和廉王!”
“这……”把守的侍卫听到他话有些哑口无言,迟疑了起来。
这确实是如此,现在宫里的人都是太子的人,煜王能来去自如,足以表明一切,他是太子的人。如果他是太子的人,那来看皇上好像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太子也并没有说煜王不能看皇上,煜王到底是皇上的儿子。
煜王见他还拦着,当即面色一沉,“怎么?本王这个王爷已经连你一个小小的侍卫都使唤不动了是吗?是不是要本王请太子过来亲自跟你说本王才能进去?”
侍卫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小人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让开!”
侍卫忙退到了一旁,煜王冷哼了一声大步走了进去。
煜王进去一刻钟之后凤朝阳也过来了,那侍卫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太子,方才,一刻钟之前煜王殿下过来了,已经进去了。小人拦不住。”
凤朝阳眉头一皱,眸色一闪,没有多说立刻大步走了进去,脚步似乎有些急。
他走进内殿的时候煜王正坐在一旁,听到声音立刻就转过头来,也不觉得意外和惊慌,神色平淡自然,“原来是七弟。今日进宫来看母妃,便顺道过来看看父皇了。这几日太医也一直都是和七弟你说的,父皇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六哥很关心父皇什么时候醒吗?六哥可想过,若是父皇醒了,咱们现在做的事可就不会轻易善了。难道六哥就不怕父皇会追究?”凤朝阳慢吞吞的坐了下来问道。
煜王眉头一皱,半响才道:“可他到底是我们的父皇,为人子怎么能……”
凤朝阳冷笑了一声,“六哥原来竟然是一个这么纯孝的人啊!既然如此当日又何必选择了我呢?倒不如像四哥那样,起码落得个好名声。”
煜王眉头皱得更紧了,良久才道:“我还有母妃,还有王妃子嗣,我必须要考虑他们。”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多想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六哥只需要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就行了,其他的可千万不要多管闲事。”凤朝阳警告道。
煜王扯了扯嘴角,“七弟放心,我明白。既然我做出了选择,那就不会后悔,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走到底的。”
“那就好。父皇六哥也看过了,那就回去休息吧,最近事情太多,还需要六哥多费心了。”
煜王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皇上,这才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凤朝阳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又回到龙床前低着头看着似乎依然和前几日没两样的皇上,目光阴沉,半响才转身也走了出去。
如此又过了几日,燕京的秋风似乎已经渐起,一扫几日前的闷热,天气也变得凉爽了一些,可是这并不能让燕京百姓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燕京的局势依然紧张,太子逼宫造反,宁王一派却始终没有认输,太子有太子的势力,把控了皇宫,也控制了城门,可是宁王一派也不差。太子把控了羽林军,宁王却把控了五营,差别只在于羽林军都在城内,而五营却大部分都在城外,而城门却被太子的人牢牢守着,宁王的人想要进来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双方也就一直僵持着了。
大家都在猜测宁王是不是在等援军,燕京出了事,边关的军队也一定会赶回来的,太子也宁王两人最后到底会是谁胜出就要看从边关回来的军队是谁的人了。谁占了先机就谁胜算最大。
看似平静了大半个月的燕京这这一天早晨终于打响了开战的第一声。一大早,从城门的方向就传来了巨大的响声,似乎是有人在撞击城门,想要强硬攻占进来。大街上早已经没有了闲人,城里的军队调来了大半守住城门,其余的则还是继续在燕京城里把守。
城门外,褚卫作为将军领着从边关带回来的数万兵马正在全力进攻,燕京城里的兵马其实并不多,只要是羽林军,而羽林军的只要职责是守卫皇宫和皇上的安全。而先前在城里的军队人数并不多,凤朝阳又派了人去半路截人,这就导致了守城门的人手过少了。
褚卫的人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就把城门给强硬撞开了,这也不知道到底是守城门的人不尽心,还是这些人原本就不是有心归顺凤朝阳这个血统不纯正的太子。总之褚卫并没有损失多少人就顺利带着数万的兵马进了城,然后直奔着宁王府而去。
宁王府周围把守监视的人并不是很多,根本就无需怎么费心思对付,宁王府很快就恢复了自由。其他原本被凤朝阳的人监视着的府邸也很快就开始反击了,有了褚卫带回来的兵马,还有宁王府的私兵,再加上打开了城门,城外五营的人也迅速进城了。
凤朝阳听闻褚卫带着人进城了,立刻就明白了自己想要将人堵在路上的算盘是空了。他马上进了宫,凤明阳有军队,他也有,他只需要等,等援军赶到燕京,他倒是要看看他和凤明阳到底谁更厉害,更运筹帷幄一些。
他让人将凤明阳押了出来,就在上早朝的大殿上等着,他要看看凤明阳的人到底能不能攻进皇宫来。
褚卫从边关带回来的不过是数万兵马,而驻扎在城外的驻军就有十几万,他是太子,父皇现在昏迷不醒,按照规矩那就是太子监国,他有权利调动这十几万兵马。他倒是要看看褚卫的几万兵马能和城外的十几万兵马打出什么来。
“八弟似乎胸有成竹,是觉得凭着褚卫带回来的区区几万兵马就能把燕京城和皇城攻下了?八弟看起来并不像是这么天真的人啊,怎么会做出如此可笑之事呢?”凤朝阳穿着太子的朝服看起来很是威风气势。
凤明阳就显得落魄多了。这么多天了,吃喝用穿都是在皇宫里,可想而知会是多简单了,凤朝阳可不会让他享受多少宁王的待遇。他身上只是简单的穿了一件圆领长袍,头上插着一根玉簪,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面容略微有些憔悴,可到底不损他半分高贵。
“七哥觉得是可笑的事吗?可是不到最后谁知道谁负谁胜呢?七哥也不要得意得太早了,小心乐极生悲啊!”
凤朝阳冷笑了一声,“八弟有这闲工夫关心我,还不如好好想想到时候要怎么跟我求饶吧!只要八弟表现得好,作为哥哥的我还是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劳七哥费心了,但是我觉得我或许并不需要。”
“哦,那就拭目以待吧。”
凤明阳含笑的点了点头,那坦然自若的态度看得凤朝阳心头顿时火气。目光阴恻恻的看着他,不住的磨着牙,心里已经在想着等一切事情都结束,自己到底要怎么折磨他才能消掉自己的心头之恨。
褚卫带人攻入皇宫的时间似乎比凤朝阳甚至是凤明阳预想的还要快,夜幕降临的时候宫里就传出了阵阵打斗声,厮杀声和惨叫声,尖叫声,再没有往日的庄严肃穆,四处乱成一片。
凤朝阳面色黑沉,冷冷的看着凤明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八弟倒是慧眼识珠,笼络了这么一个人才。”凤朝阳当然是知道褚卫这个人了,出褚府褚大人的原配嫡子,但是自小就不受重视,甚至是在漠视中长大。前几年才去了边关,褚府的人都将这人当死人一般看待了,没想到人家带着人杀回来了。
相比褚卫,褚府的另外一个公子就真真是酒囊饭袋了。投靠他的人怎么就不是褚卫,而是褚渊呢?
“还行。”凤明阳很是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