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摆了摆手,伺候的人就退了下去,守在了外面。
“本宫听说你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想来不必本宫多说你也应该猜得到本宫想要做什么。本宫只要你一句话,本宫的儿子,礼亲王到底是怎么死的。”兰贵妃目光灼灼的逼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阮伽南将咬了一口的热点心放了下来,轻叹了一声道:“其实娘娘心里早就已经了决断,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呢?娘娘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过去我是凤歧国的宁王妃,现在我是摄政王的义女,我敢说,可是娘娘你敢听吗?”
兰贵妃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这个不需要你管,你只需要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可以了!其他的本宫自有判断!”
阮伽南闻言耸了耸肩,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很是客观的将燕京和礼亲王有关的事说了一遍,就连自己当日在首饰铺和礼亲王还有宇文宝珠发生了些许的争执也一并说了。
兰贵妃听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面色是越听越阴沉,目光渗了毒一样,也不知道是针对谁。
阮伽南看了眼被愤怒充斥着的兰贵妃,没说话。
哎,庄亲王啊庄亲王,你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别说是我坑了你啊。毕竟你确实不是无辜的,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礼亲王八成就是你杀了的。现在兰贵妃怨恨上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我也不过是稍微的添油加醋了一点而已,影响不大滴。
“娘娘,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阮伽南才出声打断了安静有些紧绷的气氛。
兰贵妃眸光有些怪异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道:“本宫让人送你回去吧,本宫有些累了,就不过去了。”
“多谢娘娘。”
阮伽南觉得担心自己穿了这身衣裳回去太过招摇了,于是让宫女给自己找了件披风,将自己给裹了起来这才随着宫女回了宫宴的大殿。她这么一去一回就去了半个时辰,回来之后宫宴也快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宇文彧谦看到她安然回来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若是再不回来义父就该让他去找了。
宇文龙启看到她安然回来却是眉头皱了皱,眼里似乎闪过了疑惑。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快又淡定了下来,今晚毕竟是宫宴举办的日子,若是阮伽南出了什么想来皇叔也是不会轻易掀过此事的。来日方长。这么一想他倒也放宽了心。
兰贵妃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礼亲王又是她唯一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娇惯着长大,要什么给什么,就差捧在手心上了。可是现在却死了,兰贵妃心里的怨恨可想而知。只要让兰贵妃认定礼亲王是阮伽南所杀,不用他动手,兰贵妃就能帮他对付阮伽南了。
宫宴上除了这么一点插曲之外倒是平平平静的过去了。宫宴散场之后大家就都各自出宫回府了。
回到摄政王府,阮伽南解开了身上的披风,宇文雍这才看到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似乎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又收了起来,不以为然,也没有多问什么和这衣服有关的事,而是问了她去了兰贵妃那里可否有被刁难。大有她如果说被兰贵妃刁难过,他就要找机会帮她还回去的意思。
阮伽南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宇文雍听了若有所思了起来。见时候不早了便没有再和她多说什么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也算是闹腾了一个晚上了,阮伽南觉得还真是有点累了。
回到竹闲院她照常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穿上了单衣坐在炕桌上又回想了一下今晚的事,心里也有个大概了,见时辰不早了这才脱鞋上了床,准备睡觉了。
她睡觉一向不喜欢屋子里有太亮的东西在,所以晚上基本都是全部熄灯而睡。
躺在床上,帷帐已经放了下来,层层叠叠的,熄灯之后习惯了黑暗依稀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光芒,大约是外面的大灯笼的光还有微弱的月光透了进来。虽然是躺在了床上,不过她却没有立刻就闭上眼睛睡觉,而是趁着夜深,人和心也跟着静下来的时候思考问题。
只是突然,她眉头蹙了蹙,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声响。不明显,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有些怪异。
在竹闲院里丫鬟不用守夜,所以正屋里就只有她一个人,熄灯之后都是极为安静的。可是方才,在这熟悉的安静中却突然多了一丝短暂的异响,很快就过去了,不过她还是听到了。
她躺在床上并没有动,脑子却飞快的转动了起来,怀疑是不是有人想要趁着今晚府上的人去参加了宫宴,回来精力消耗,没有功夫去多想所以就趁机做乱。这王府里多的是看她是不顺眼的人,有人想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她下手也是有可能的。
她凝神放轻了呼吸,不大一会儿之后果然是听到了一道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正缓缓的朝着她床榻的方向而来。她还是没有动,而是想看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黑暗中,来人最终停在了她的床榻前。顿了顿才伸手小心的掀开了她层层叠叠的帷帐,似乎屋子里的黑暗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视线,他的视线准确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紧接着他大胆的坐在了床沿上,伸出了手,朝着她的脸摸了去。
阮伽南如闪电般的出手钳住了对手,以此同时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捉着自己的匕首就往来人的脖子划了过去,雷霆般的气势,凌厉的刀风扫过,即使他机警及时的后退,并没有让匕首伤到,但是冷冽的刀风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黑暗中传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我还以为你在摄政王府的日子过得太舒服已经失去了以往的警惕心了呢,看来是我多想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阮伽南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猛的弹跳了起来,匕首一扔,一双手准确无误的抚摸上了坐在面前的人的脸上。摸到那熟悉的五官,她一时间有些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激动,惊讶,意外,狂喜,思念重重情绪交织在一起,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一出声声音都显得有些异样了,“你……你、你什么时候到的?”
凤明阳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异样,不由得温柔一笑,即使是室内黑暗的环境也遮掩不住他眼里如同火焰般灼亮的光芒。
他二话不说就直接低头准确的含上了那令自己朝思暮想的柔软,一直压抑在心里的狂热情感和思念一下子就倾泻了出来,让他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将她的嘴唇吸吮得有些生痛,让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听到她这声痛呼他立刻就怜惜不已的放轻了力道,爱怜不已的辗转斯磨,舔弄吸吮却并不深入,勾人磨人得很。最后还是阮伽南忍不住了开始反攻,两人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倒在了床榻上。
黑暗中隐隐传出了阵阵暧昧的声响,良久之后帷帐里的声音才停了下来,只剩下压抑着的微微喘息声。
帷帐里,凤明阳躺在了床上,阮伽南则是趴在了他的胸口上,难得柔顺的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枕在他胸口上的脸蛋时不时的磨蹭一下。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覆盖在她的头上,脸上,轻轻的抚摸着。
待两人的气息平稳下来之后她才问道:“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你什么时候到了京都的,怎么没来信告诉我哦一声?”
“我申时就已经进城了,原本是想直接到摄政王府的,但是听闻今天西唐皇宫会办宫宴,我就猜想你应该是进宫去了。我就趁着摄政王府巡逻队换班的时候潜入了府里,躲了起来。按照路程我是要明天才能到京都的,可是我等不及了,就先一步快马赶了过来。”他缓缓低声说着。
阮伽南当然明白这是因为他急着见她所以才会赶着进城了,她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原来他也是这般想着她的。
不过她还是嗔声道:“你也太大胆了,连摄政王府都敢闯,你就不怕被人当歹徒捉住?那个时候我们都进宫去了,若是你被当成歹徒捉住了,可没人救你。”他以为摄政王是什么地方,是可以随便乱来的吗?况且他自己的武功也并不是那么好的好吗?不过转念一想他身边几个近身护卫肯定也一起跟着来了,也就定下心来了。
“怕什么,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有了万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