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说她找到了可以住的地方,月七说她现在的男朋友对她很好,月七说她觉得自己过的就该是这样,月七说,谢谢你,姑姑。

月一只是笑着,月七说,月一笑。

笑的风轻云淡,笑的不在乎。

月一笑着说,那样就好。

月七突然伸手,拉住月一的手,月一的手还是冷的,冷的叫她觉得在这个秋的时刻拉着她会被冻伤的。

谢谢你。月七说。

不用。月一收回手,说。

一月的时候,月一嫁人了,白色的婚纱,拖了那么长那么长,一直到红地毯的末端。她的老公又高又帅,而且很体贴。

月一是最美丽的新娘,笑的那么的温柔。

那是我看过的最美丽的婚礼。月七夸张的比划着那盛大的场面给她的朋友听,她的那个美丽的没有血缘的姑姑嫁人了,她觉得自己都骄傲了。

她的同学抬头看向她,皱着眉头说,月七,那你哭什么?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抹了一把眼角,发现真的有温热的液体安静的停在手背上。

第三章 爱情追逐战

 月三的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桃花似的痣,淡红如微微渗出的新鲜血珠。

长长的睫毛飞舞的时候,那颗痣忽隐忽现,那种风情,叫人觉得心里痒痒的,如同千万只蚂蚁排着整齐的队爬过。

月三是个美人,美人有好也有不好。美人多惹灾,大到毁家灭国,小到车祸伤人都有可能是美人的错。美人多惹妒,嫉妒着你的美丽,你的娇羞你的容颜你的青春你的男人你的命运。美人多惹事,男人抢女人恨,书里咒骂小说陈赞,好不热闹。那生命就好像一场闹剧,开始的时候锣鼓喧天,闹得沸沸腾腾,结束的时候硬是天地动容,不把这个世界闹得天翻地覆不罢休的气势。

月三的美美得那叫妖娆,如同满树的桃花,开在最美丽的时候,那么大大咧咧的说给你看就给你看,一点也不掩饰她的火焰一样燃烧的生命力和那高高在上的肆无忌惮的嚣张。

那种美,叫女王!

月三是个桃花一样的女子,桃花一样的妖艳的女人,桃花一样招风惹蝶的情人。

不是说美人就可以没有烦恼,月三的烦恼就在身边,靠近她那么近那么近,近的几乎让月三抬头就可以吻到那张薄薄的唇了。

月三没有吻过,不知道吻男人的感觉是怎么样子的,更加不知道吻一个女人是怎么样的感觉。她很遗憾自己的二十年华都抛在远远的暗恋和偷窥上了,离着那么远的距离,别说是碰到,就算只是熏染她的气息都不可能了。

月三几乎要认为自己已然老了,老了整整十年,都成了一个只会叹气和梳头数白发的闺中怨妇。

她抓抓头,金红的卷发波浪一样的起伏着,她的眉间皱成一片完整的丘陵。

月八这个王八蛋。月三心里用着怨恨和甜蜜的语调骂着这个名字。

月八是谁?问身边的人半成的人会告诉你,月八啊,大概是我们班的吧,名字好熟悉。

剩下的大半会说,哦,月八,看见过几次,都不说话的一个奇怪的女生。

只有一个人会告诉你,月八,是个神秘的人,安静低头看书的时候那认真的表情宁静的神态叫人心里觉得舒服。她就像是一朵安静的绽放在路边的雏菊,用心看的人才会看见她的美。我就喜欢她的干净的衬衫领子,笔直的柔软的头发。

那个人就是他们的女王——月三。

怎么就这样连在一起了,原本远远的离着的,也许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无数个辈子都不会牵上一点点地关系的两个人,就连上了名字了。

起初,月三只是觉得无聊,转头看外面的风景的时候看见那个窗边的人也将托着下巴,认真地看外面的那棵已经长到三楼的梧桐树,认真地样子就好像那里有什么考试的答案在一样。

月三也伸长了脖子,要看她看见得风景。发现,外面除了蓝的可以叫开朗的天空外就那棵看了几千次几万次都一样丑的梧桐。

月三,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关于天空的思考么?哲学教授板着脸叫回了月三游荡的思路。

月三无辜的眨着大大的眼睛,说,天空什么都没有。

教授说,那你干吗那么用力的看?

月三瘪瘪嘴巴,小声嘀咕,我看的又不是天空。都是那个人的错。

斜着头用眼角去鄙视那人,却发现那人抬头看她,眼镜镜片下那双意外的干净的眼睛里藏着笑意。

还笑,笑死你。月三不爽的说。

从此,两个人的仇就结下了。

女王的眼睛只看的见美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丑就自然而然的被自动忽略了,所以到现在,月三才发现,自己的班级里有那么个女孩子,安静的几乎没有存在,淡漠的不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一分子。还有就是不打她放在眼里。

月八,这真是个罪恶的名字。

月三咬着自己的小指头想。

下午图书馆的太阳暖暖的,叫人想要先慢慢的伸一个懒腰,然后再呼出大大的一口身体里的浊气,全身瘫痪在宽厚的红色木桌上,大叫舒服啊。

月三很不顾及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全身就好像没了骨头一样,如果撤了桌子,就会像溶化的奶油一样全流到了地面上,染成金红色的长发卷出大大的波浪卷,配了她一身的傲气,艳的不俗,艳的华贵了。头发有些流泻在了桌子上,有些则盖着那张脸蛋。

这样的形象,如若是平凡女子,那叫伤眼睛,如若是月三,那叫画,最浓的红色,最艳的金色泼泻出来的画。

那就是月三,每时每刻都让人惊艳的女王。

此刻女王盯着离她前面几桌的一个低头看书的无名小卒,心底恨恨的。

月八坐的角度刚好被柱子遮去了半边的光,她就在那么半明半暗间。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本书。

月三发现,在她的印象里,月八是个分不出性别的存在,不算女,不算男,只是一个淡的就好像蒙在眼前的薄雾,猜不透里面的风景。月八一直都是很安静的,在大学这个繁华的岁月里居然就那么默默无闻的作一个透明的人。

月三得出一个结论,月八是个怪物。

月八刚好抬起头,看见平平的过去,那朵妖艳的桃花直直的看着自己,风情万种,却只在自己眼前,笑了,几乎看不清的笑意放在瞳底。

月三转头,将脸贴着被午后的阳光晒得热乎乎的桌子,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滚烫的燃烧着,也许照镜子时会看见自己脸上那红色的火焰。

怎么了我?月三看着干净的瓷砖里反射的模糊的自己的脸,那颗桃花一样的痣意欲绽放。

从此以后,月三那个热热闹闹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叫月八的女人的位置,就放在吃喝玩睡后面,大大咧咧的霸占着女王的心,赶也赶不走,砍也砍不断。

从此以后,月三发现,自己的眼睛不再跟着那些傻乎乎的男生,反而有意识的拐了一个弯,转了几个圈,去看那个永远淡漠的好像没有影子的女人。看她的不爱搭理人的表情,看她总是低着头的姿态,看她的淡淡的偶尔看着旁边的小东西时候的笑容,看她的只有影子陪伴的孤独的背影。

这个人真是孤单啊!月三抱着头想。

月八没有人理,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帮忙抢位置,没有人一起吃饭,没有人约她搞联谊,甚至知道她名字的人也不多。

月三觉得月八这个白痴的大学白过了,好不容易考上了这所大学,不是该自由点该潇洒点该学着享受么?至少谈一个恋爱吧!

想到恋爱,月三不住地叹气,她也想爱阿,可是不是那些男生质量不好,就是自己太挑,为什么看不上他们,他们很好,真的很好,可是就是没有那个人好,可是那个人好在哪里,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所以月八一个人孤独着,月三和一群人一起寂寞着。

当月八身边出现一个碍眼的身影的时候,月三就知道自己完了,她学会妒忌了,妒忌是丑女人的专利,女王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妒忌这个词,可是现在,月三就在妒忌,妒忌那男人和她靠的那么的近,妒忌他可以和她说上话,妒忌她的微笑为他绽放。

月三不是没有想过要靠近,可是,女王毕竟是女王,从来只有别人屈膝上来的份,哪有她移步靠近的份。所以还是这样远远的偷窥,远远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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